封瑾宸顺便将宸宸也带出去了,毕竟这小崽子要是一天不溜溜就要上房揭瓦了,南倾无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的家产可以让它拆家。封瑾宸一走,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觉得是封瑾宸回来了,虽然自己也知道,封瑾宸才刚刚出去,是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而且家里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只能听到打开的窗子外面传来的风声,脚步声什么的,应该是听不见了。她静静的坐着,感觉度日如年。一个人看不见的时候,总觉得度日如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响了。南倾无松了口气,摸索着起身去开门。刚刚开锁,忽然觉得不对。封瑾宸是有钥匙的!知道她眼睛看不见,肯定是会自己开门进来的,怎么会按门铃?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将手中的门就又甩了出去。一声闷响,是门板撞到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人,前面一声闷哼,然后门板又被狠狠的反弹了过来。南倾无侧身,觉得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擦着自己过去,风险险的擦着她的脸颊过去。她下意识的就往屋里面跑。只是还没走两步,头皮一紧,头发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反手一扣,便扣住了那人的手腕,虽然纤细,但是也能感觉的出来,是个男人的手腕。手臂一转,身子一低,就将那人的手臂拧住,猛地扣到了后面。那人一声轻呼。南倾无耳朵一动,立马就听出来了。“小睿?”
南倾睿没想到她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可是身手还是这么敏捷,刚刚被她扣住手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臂就被剪到了身后,正准备反抗,南倾无已经游鱼一样的滑到了他的身后,一脚踢到了他的腿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然后背心一痛,是已经被她用膝盖抵住了后背。听到南倾无一口道破他的身份,当即也不再遮掩了。“你放开我!”
声音嘶哑,若不是还残留着几分原音,南倾无几乎要分辨不出来了。她松开自己的手,然后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小睿,这些日子你跑到……”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迎面一阵凌厉的风就冲了过来。她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只觉得额头一阵剧痛,身子便往后倒了过去。“小睿,你……”前面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砰地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撞了的声音,然后是南倾睿的闷呼声,接着是什么东西被撞翻了的声音。总是一塌糊涂。南倾无急的一把将眼睛上面的纱布抓了下来,努力睁大一双眼睛,却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小睿?小睿你怎么了?”
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南倾无立马感觉到了,是封瑾宸的手。“封瑾宸?小睿呢?”
封瑾宸铁青着脸色将她扶到沙发上做好,然后转过头来看向还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南倾睿。他回到家便发现门是开着的。一眼就看到了手中正拿着棒球棒正准备砸向地上的女人的南倾睿。于是东西都来不及放下,一脚就踹了过来。南倾睿哪里能防备的了他,当即一脚就被踹到了地上,还没爬起来,脖子被人从后面勾住,又被一拳砸在了太阳穴上。当即头晕眼花,被砸的半晌回不过神来。还是被封瑾宸抓住头发从地上提起来的。南倾睿双眼通红的盯着他,目光中满是仇恨。他就知道,父亲的事情,一定和封瑾宸有关系!如果只南倾无一个人,怎么会把父亲逼到这个地步?“南倾无!你联合外人来对付南家!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这个贱人!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吗?”
南倾无没有说话,一张苍白的脸对着南倾睿的方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南倾睿什么都不懂,她就算是解释了,小睿也不一定会听她的。封瑾宸拽住他的头发,将他拖进了客厅。然后扔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好像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都往头顶上冲了过去。他前几天偷偷的去看了父亲。就算是从小到大父亲不怎么管过他,但是对于每个男孩子来说,父亲都是自己的英雄。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不管在别人眼里,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对于他来说,父亲是他的天和地。可是他自小崇拜的那个任何时候都刚硬坚强的父亲,好像在一瞬间坠入凡尘,从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变成了肉体凡胎。老的不成样子。这么多年的信仰在一瞬间坍塌了,他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南飞云却对他说,不要管,什么都不要管。因为他管不了,他斗不过南倾无,更斗不过封瑾宸。可是他不甘心。为什么坏人就能获得好好的,但是他的父亲却入狱,母亲自杀,他家破人亡?“你们会有报应的!”
南倾睿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无力和绝望,最终这些情绪只能化作愤怒:“你们两个狗男女,以后一定会不得好死,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会得到报应的!”
南倾无脸色苍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封瑾宸却是没有那么客气了。一脚又踹了过去,将南倾睿连人带椅子踹翻了。然后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往沙发上一按。南倾无听得动静,便知道封瑾宸肯定又动手了,惊呼一声,双手伸了出去,却是什么都没有抓住。“封瑾宸,你别动他……”封瑾宸原本都要落到南倾睿脸上的拳头停住了,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双漆黑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么南倾睿,你知不知道,你父亲现在就是遭报应。”
“你放屁!你胡说什么……”“你还真是天真啊,”封瑾宸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你真的以为你父亲是什么善类吗?”
“你知道个屁……”封瑾宸听得不耐烦,干脆一手捏住了他的脖颈。他大概是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很是熟悉业务,掐住南倾睿那可怜的脖颈,偏偏还留了一道缝,让他勉强能呼吸,却又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