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胡鲤重生随着水桶粗细一道朝我们的主人公的头顶落去,在场所有人都蒙了,当然也包括我们的主人公在内。在场其他人当时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而我们的主人公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天威当真是难测,人力终有尽时,凡人岂可与天斗。随即,我们的主人公不甘地闭上了双眼。而就在他双眼尚未完全合拢的电光石火之间,一道声音犹如黄钟大吕在主角的脑海深处炸开了:“竖子!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紧接着一道亮光在我们主人公那似闭未闭的眼角处亮了起来。是啊,天又如何!我是个人啊!有血有肉的人啊!若是在天威面前俯首低头,甘心领死,那我与蝼蚁有何异!人定能胜天,哪怕是十死无生,我也要寻得那一线生机。别管我们主人公当时的想法多么励志,多么的正能量,但其实他的内心更多的是这么想的:艾玛,只要我头稍微偏一点,躲开被雷电醍醐灌顶的命运,顺便身体轻微移动一下,不被雷电擦伤,再顺便抬起一条腿,再快点单腿跳出雷场,不受池鱼之殃……要不然怎么会有人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呢?你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我们的主角头部开始偏移了,完美地躲过了雷电的先锋部队;偏移的头部带动着上半身也开始移动了,牛啊,竟然也躲过了……这时,我们主人公的内心是这样的:没错,就是这么操作,不能慌,顺序不能乱,下一步是抬起一只脚……嗯?抬哪只脚呢?左脚?右脚?选择困难症啊,待会再选吧(我勒个去,拖延症又犯了)……待我抬起一只脚,安全跳出电场之后,哼哼,我是谁!一个雷神大招都带不走的男人!奈斯啊,就这么操作,嘻嘻……咦,哪里不对?哪只脚还没选呢,不管了,随便哪一个,怎么动不了了,完了,晚了,早知道就不要这么多心理活动了。当我们的主人公再次醒来的时候,也不能算是醒来,因为此时的他眼看不见、耳听不到、鼻嗅不了、舌尝不了、身感觉不到,大约就是被闭了五识;但也不全是,因为此时,他的身体或者说他的这具身体眼看得见、耳听得到、鼻嗅得了、舌尝得了、身感觉得到;而这与他而言仿佛就是隔靴挠痒。盖因这具身体中还有一缕神识,而这缕神识目前控制着这具身体的一切。至于为什么说是一缕神识,后文再说。而我们的主人公便以这种状态在这具身体里呆了不知多少岁月。直到有一天,情况发生了改变。这一天来的平平淡淡,而这具身体那时在干嘛呢?眼睛,闭着;耳朵,竖着;鼻子,在均匀的呼吸着,内部的肌肉时不时在抖动着,抖动的过程中发出了有规律的声音;舌头,正抵着上颚,时不时地吹着口哨,与鼻子发出的声音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乐,而嘴角处还挂着一丝亮晶晶的涎水;身体,以标准的侧卧式正窝在山石旁阴凉处的草窠里。没错,他正在睡觉!这时,一道声音响起:“竖子!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听到这道声音,我们主角的神识一个机灵,下意识地想睁开眼睛,而眼睛也被主角的意识睁开了,但是睁开后就被另一道意识控制了,而我们的主角就像是在看电影一样看着当前故事的发展。“竖子,醒了?”
“师尊啊,何故唤醒我?此处阴凉有风,在这夏日,正好避暑。”
只见一老一少二人便在此处交谈了起来,老者白发含须,盘坐于巨石之上,身着褐色葛衣道袍,洗得发白的道袍被整理的一丝不乱,胸前一柄拂尘正静静地躺在道士的胳膊之上,微风吹来轻轻的撩动老道的胡须,俨然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再看少者,人瘦毛长,白色的锦衣道袍已然变成了黄褐色,身上破了好几个洞,蓬松的头发被他随便挽了个髻,斜插了个半截的玉簪用作固定;发丝间还沾了几棵杂草,俨然一副山间野人形象,当真是不忍直视。“竖子,你在我身边已有十年了吧,当初为师云游四海,寻找有缘人作为衣钵传承,因与你父有旧,经过你家时,听你父说你出生时,天降雷雨,你母受惊难产,虽说最终母子平安,但你母伤了元气,在你六岁时便撒手人寰;而你也先天不足,心智不全,从小体弱多病,寻访各地医者,皆言你难以成年。赶巧为师正好云游至你家,你父知为师手段,百般恳求,托为师将你寄养在三清道尊之下。为师见你父至诚,同时自占一卦,算得与你有一段师徒缘分,故将你带在身边,至今已过十个春秋矣。”
“当初为师为你曾为你占过一卦,发现你命格紫气氤氲贵不可言,然而你家世一般,自然承受不了你的命格,故而你母早丧;而你本人从小也只能浑浑噩噩,同时,你人生中有一坎,若不能过,则你不能成人;若能过,则你日后必成大贵。”
“而为师将你带到此地也是因为师见此地山清水秀,灵气充足,本打算用此地灵气来温养你的命格,以此地山珍河鲜来调养你的体格。十年下来,你的体格到时调养的不错,只是这命格却不知为何还是如此,你的浑浑噩噩一直没有改善。直到昨日,为师心血来潮,卜了一卦,发现你命中注定的那道坎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而你的命格我已经看不了了,为师情急之下使用秘法,遭反噬,使得你我师徒缘分缘尽于此。”
“可惜啊,这些年下来,为师的师传本事你一直不学,为师的旁门左道你倒是学了个遍,也好,有这些左道傍身,这世间你大可以横行无忌。今日,你便回去吧!”
“回去前,有些事好叫你知晓,你本姓胡,乳名换做阿孬,你父在你离家前为你取名一个鲤字。未免父子难以相认,临行前,你父将你母生前陪嫁玉簪一分为二,你父子二人各持一份用作凭证。你家位于徐扬豫三州交汇处的胡家沟,你父是胡家沟的族长。”
言罢,老道不待胡鲤言语,拂尘一甩,将正在发愣的胡鲤从小山坡上打了下去。待胡鲤站稳身形,回身想和老道再言语几句时,哪里还能见到老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