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寻没有答她,淡漠的开口,“月琏还在客栈,他的人既然能够袭击我们,就一定能找到月琏,公子中毒初愈,需要修养,你去将月琏接过来!”
“你是在吩咐本巷?”
济千桑微眯双眸,挑眉质疑的看着他。“事关月琏的安危,去不去由你!”
慕容天寻不冷不热的说完便径自向前走去。济千桑不禁停住了脚步,对着他的背影嗔道:“赖皮蛇,你竟然拿月琏的安危来压本巷,实在是可恶!”
慕容天寻也不再理她,就真的这样由着她了。——云白光洁的宫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让人分辨不清真假。宫殿虽然简洁,却像是一颗巨大的宝石,在日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就如同那个风雅无尘的白衣公子,即使是什么也不做,便已经羽化登仙了。翎羽宫,这是南宫羽飞的宫殿。大殿中,南宫羽飞负手而立,静静的听着面前之人的汇报。“李津有负世子厚望,没有查到玄天公子与冥桑巷主的下落,请世子降罪!”
一身戎装的男子单膝跪地,脊背挺直。这人长相平凡,留着短须,看上去三十岁左右,一双聚光的眸子却是十分的老成。南宫羽飞柔和若春风的嗓音响起,“起来吧!他们的行踪你是查不到的,无须自责。”
李津应声站起身,又道:“世子,昨日有一伙人在王宫外的百草林中行动,为数不少,今早被发现时尸体已被清理,林中仍旧血迹斑驳,不知是何人所为。”
南宫羽飞闻言看向他,淡然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凉意,“既然是昨日的事,为何昨日没有发现?”
“昨日……属下与陈祥都在追查玄天公子与冥桑巷主的事,所以……”李津吞吞吐吐的答道。“所以就忘记了王宫的治安?”
南宫羽飞挑眉问他,不怒而威。“世子赎罪,是属下等人失职,属下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王宫附近动手,不过看样子不是冲着我们的。”
李津忙拱手解释道。“这次我可以不追究,不过以后不准再用‘没想到’来搪塞于本世子。”
南宫羽飞淡漠的语气如同锋利的尖刀,在他的心口划过。“是,属下绝不会再犯!”
李津肯定的承诺道。“津,你通知孟非星,让碎雨楼的人,把此事查清楚。还有,近日加强防备,英雄宴之日即将到来,本世子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
南宫羽飞正色吩咐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李津应道。南宫羽飞轻轻点头示意,李津便恭敬的退了出去。翎羽宫外缓步而来的南宫雪凝正巧遇见从殿中出来的李津。“见过郡主!”
李津微施一礼。“免礼!”
南宫雪凝浅浅一笑,声音娇嫩轻柔的问道,“李将军何故如此匆忙?”
“回郡主的话,世子殿下交待属下的事,怎可怠慢!”
李津恭敬的答道。“原来是哥哥有事要你办,那你赶快去吧,免得误了大事!”
南宫雪凝盈盈笑道,十分的知书达礼。“李津告退!”
见李津急匆匆的向宫外走去,南宫雪凝心下一惊:难道是出大事了?想到此处,忙快步走向翎羽宫。“哥哥”人未到,音先至,南宫雪凝看着座上一脸淡然的白衣男子,这才定下心神。“都快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失!”
南宫羽飞看着步入殿中的女子宠溺的开口。南宫雪凝闻言浅浅一笑,缓步走上前,娇嗔道:“不是还没有出嫁吗?怎么,哥哥就这么想把凝儿嫁出去?”
“不然呢?总不能让你在王宫待一辈子吧!”
南宫羽飞轻笑着回道。“借口!”
南宫雪凝撇嘴道,随即端庄的坐在椅榻上,“哥哥,你叫李将军去做什么了?”
“慕容天寻和济千桑来了!”
南宫羽飞满目的淡然,让人看不出表情。南宫雪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距离英雄宴还有半月之余,他们竟然这么快?”
“凝儿可知道引水的两岸?”
南宫羽飞悠然开口问道。“知道!东南引天河之水,东北落满月之谷,西南临凤凰之隅,西北横坞雪之坡。早年湘济公主便一语概括了东济的四方要地,而东南引天河之水说的就是这个。据说引水两岸向来不和,南岸崇文,北岸尚武。文者富贵也,因此也有贵在南岸苏家,武在北岸吴家之说。”
南宫雪凝从容不迫的答道。“不错!”
南宫羽飞淡淡的应了声。南宫雪凝凝眸问道:“这跟引水有什么关系吗?”
“两个月前,苏家被灭,所有财产不翼而飞。就在几日前,济千桑与慕容天寻到过那里,他们离开后,便传出苏家的财产被藏在北岸上游的枯灯庙底下,而枯灯庙一夜间被毁得彻底,财产再次失踪。”
南宫羽飞平静的陈述着。“莫非……是他们?”
南宫雪凝注视着南宫羽飞,等待他的回答。“我的人回报,苏家的财产已如数进入慕容天寻的囊中,而吴家也宣布自此归顺冥巷。”
南宫羽飞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仿佛是凝固的寒冰,淡然中透着凉意。南宫雪凝若有所思的道:“如此说来,他们又快了一步。”
“不急!我们暂时养精蓄锐就好。”
南宫羽飞泰然自若的说道。听着南宫羽飞的话,南宫雪凝不再多言,眼波凝重的呆望着某处。——茂密的树林透着清爽的气息,杂乱无章的参天大树挺拔而立,许是因为阳光充盈,其中一棵枝繁叶茂,尤为特别。那个白衣少年倚枝而坐,闭着双眸,静静的小憩。突然,一股强风吹过,树叶如铜铃般哗啦啦的响着,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只见一男一女瞬间出现在树上之人的眼前,男的一身黑衣,腰间系着一条蓝玉锦带,相貌算得上英俊。女的也是一身黑衣武装,腰间系着紫玉锦带,长相秀丽。“拜见巷主!”
二人齐齐施礼。济千桑不由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随即起身轻巧的跃下树枝。“免礼!”
“不知巷主找我们前来有何吩咐?”
男子毕恭毕敬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