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安静的卧室里,沈婉清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盯着摊在床上的几张A4纸,“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赫然入目。协议是两天前她让律师拟好的,她已经签好了字,本来是打算等她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回来给他的,可惜,他······又又又······没有回家!说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她和周君昊结婚三年,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这个光鲜亮丽的家,他也就回来过一次,还是她的婆婆从周家大宅里过来看他们的时候。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每次一个人面对着这空荡荡的房间时,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失落。仔细想想,她和周君昊说过的话估计都不超过十句,她记得上次他们俩说话还是在电话里,那天是他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周君昊的奶奶要求他们俩回老宅吃饭,她给他打电话商量来着。电话里,男人连声音都透着寒气,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下班过去。”
就挂断了电话,那速度活像多和她说一句话他就会死一样,迅雷不及。老实说,要不是当初他们俩结婚的时候是周君昊亲自和她去领的证,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一直以为的嫁给了周君昊是不是她在做梦······一个名不副实的美梦。当初她死皮赖脸的要嫁给周君昊,他答应娶她了,陪她去民政局领了证,然后周君昊直接飞去了国外,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月后了,只是,他并没有回家来,她,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沈婉清在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没有婚礼,没有戒指,只是两个薄薄的小红本本,她还记得,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男人冷着脸,一言不发,将两本结婚证甩到她脸上,径自坐上他那辆黑色幻影,扬长而去。她就被孤零零的扔在了民政局门口,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连那个男人的车尾都看不见。后来,直到两个月后她才再次见到她的新婚丈夫······在公司团建会上。他侃侃而谈,意气风发,她微小如尘,连敬他一杯酒的资格都没有。说起来还真的是挺好笑的,自己的丈夫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连一句话都和他说不上。和他离婚这个想法,沈婉清已经不止一次的有过了,以前,这个念头刚萌生就被她强制压了下去,有时候太委屈,离婚的念头太过强烈,她就使劲加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保留住所剩不多的对他抱有的幻想和固执,想着,也许有一天,他突然就想起来他还有个老婆。直到三天前,她在电视上看见他。那天,她再次加完班回家来,三百多平米的房子里空荡荡的,冷冰冰的,一点人气也没有,和以往一样,一到夜里,格外寂寞。晚上十点多,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很随意的煮了一碗白水面条,吃完后做了一会消食运动就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回到卧室后,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窗子上,让她觉得莫名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