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谋士,这件事自己事先没有跟他商量,至于现在阎象发作,袁术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事一般。“段勋此人,老臣略有听闻,黄岳八俊,麒麟俊首,昔日董卓帐下有李儒便是黄岳门生,只一人便可以阻挡天下十八路诸侯,黄岳门生之能不容小觑!况且段勋成名久矣,败黄巾、伐董卓、战中原、入徐州,哪一件不是艰难重重之事,段勋军虽好,不过却都是精锐之众,我军虽多,却久疏战阵,战则不利!”
众官员待还要说些什么,却见袁术已然从龙椅上起身,对着众人道,“退朝!”
众人方才怯怯散去,阎象摇摇头,迈着小碎步缓缓走去大殿,忽然太子袁鑫从后面赶来一把抓住阎象的手说道,“先生,父皇有请~”“额……”阎象低沉应和,随着袁鑫一齐朝御书房去了。此时御书房内,袁术对着淮南地图沉思,忽然一声推门声响起,袁术也不回过头去,沉声说道,“鑫儿,你带着先生过来了~”“是的,父皇!”
袁鑫凝声应答道,袁术这时候从桌案一层厚厚的文书底下抽出一封印有袁氏家徽的信递给阎象,阎象眉头略微一皱,双手颤颤接过袁氏家书,袁鑫示意阎象拆开,阎象依旧双手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从信封里抽出书信,轻声念道,“袁术吾弟,当真是丧尽我袁氏一门威名!此时天下诸侯尚且奉汉天子为帝,汝何德何能胆敢称帝?眼下许昌朝廷必然不会放过你,大军旦夕之间必到淮南,吾弟虽坐拥淮南之地,能征善战之将却是寥寥无几,段勋久负盛名,天下诸侯闻风丧胆,吾弟恐怕也难以抵敌,为兄为家族所计断然不能出兵南下相助,朝廷更是号令我率军南下寿春,然愚兄已经派遣吕布、刘备两路人马南下,此二人皆与段勋有仇,此行必然假途灭虢,吾弟当好自用兵,如若能成愚兄定然与弟一同举兵,南下夹击之下,大汉天下必然落入我袁氏手中!”
读罢,阎象长叹一声道,“世人多言主公与兄长不和,然而却是错看矣,然而本初未免太小看段勋、曹操了!”
“嗯。”
袁术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段勋之能着实不能小觑,先前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段勋已经崭露头角,眼下淮南军与他为战,我倒是没有几分胜算!”
“主公~”阎象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凝声道,“事情尚且还有些许转机,天下诸侯虽然奉汉朝天子为尊,不过眼下天子却是掌握在曹操、段勋手中,各路诸侯皆是狼子野心,绝不会坐看段勋与曹操坐镇天下,主公只要联合南方各路诸侯,划天下为南北,主公再起精兵二十万只守不攻,挡住段勋,如此一来大事可成,只不过……”阎象顿道。“只不过什么?!”
袁术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顿时激动道。“只不过,主公当先废除帝号,然后把玉玺送交给孙策,张绣以刘表为名占了宛城,主公与南方诸侯为盟还需把南阳全郡交给刘表,如此大事方有可成之机!”
阎象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看袁术,此时袁术脸色如同熬煮透了的猪肝一般,显得十分难看,也是,让他废除帝号还要把玉玺、领土割让出去,当真是如同拿一把尖刀在挖他的心头肉。良久后,袁术一屁股坐在那张龙椅上,颠颠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阎象领诺一声,却有宫中侍卫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吼道,“主公,江东孙策杀过来了!”
“什么!”
袁术大惊,原本还打算结交孙策,没想到率先对寿春发动进攻的不是以段勋为首的朝廷官军,竟然是孙策率领的江东军!袁术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又恢复镇定道,“慢慢说来,孙策是如何来的~”侍卫抱拳道,“许昌传令孙策起兵进攻许昌,孙策接到消息后,留其弟孙权坐镇会稽,自己与水军都督周瑜率领四万大军溯流而上,眼下已经过了庐江了,适才张勋将军派人来求援,说是庐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
袁术再次吃惊吃惊,孙策这头白眼狼,昔日要不是自己借兵让他去保护母亲弟妹,他又如何能平定江东地?眼下孙策不但不知恩图报,相反却是率军来功法自己当真是一头白眼狼!想到这里袁术脚跟一滑倒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上一句话来,良久才继续看着身边的阎象,苦叹一声道,“先生,看来是不用去了……”“父皇……”袁鑫大叫一声。阎象摇头道,“主公,眼下孙策率军已经过了庐江,倘若不发兵救援,庐江一破,寿春南部便再无屏障,庐江是断然不能有失的,还是让雷薄将军率军救援吧。”
袁术点头道,“鑫儿,你写下诏书,令雷薄将军率军三万前去救援庐江,庐江不失便记大功一件~”“诺~”袁鑫应道,这时袁术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庐江城孙策扬鞭策马来到大军阵前,好一座庐江城!对庐江来说,孙策再熟悉不过了,昔日自己便是奉了袁术之命来攻打这庐江郡,当时袁术允诺,如果攻下庐江就划地让他管理,没想到事后袁术却反悔了,更没想到现在故地重游,自己却还是在攻打庐江郡!“伯符~”周瑜身披银甲银盔,骑着白马英姿飒爽来到孙策身旁,轻声道,“触景难免生情~”“哈哈哈~”孙策顿时爽朗的笑起来问周瑜道,“公瑾,你可知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周瑜轻声笑道“伯符在想为什么袁术的救兵怎么还不到~”“哈哈哈,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公瑾也~”孙策爽朗道,手中天狼枪朝前挥动,背后四万江东健儿顿时发出雷霆般的咆哮,只要孙策一声令下,他们立即对庐江城发动攻击。城头上我,张勋冷汗连连,孙策之勇,最可怕的便是调动三军士气,如同昔日西楚霸王一般,将自身豪气转化为三军将士的士气,将每一个士兵战斗力提升到十二分上,城下江东军咆哮连连,张勋倒吸一口冷气,抬头望向北方,心里暗自想到,“怎么陛下的援兵还没到?!”
夜幕之下,江水水面上泛起一层浓雾,隔着老远已然看不清对面,水面上尽是白茫茫的一片。九江郡北岸袁术军水军营寨九江郡在江水下游,袁术军将水寨建立在江水支流上,凭借着川流不息的江水赫然形成一个屏障,自从得到段勋率军南下的消息后,袁术派遣大将陈兰,刘勋率军五万驻守,水军寨内,大小战船相互勾连如同一道城墙一般,望而生畏。“呸,好大的雾啊!~”“牛仔,你说段勋真的能打得过陛下吗?”
水军营寨上,一个卫兵饶无趣味的问着身旁的老乡道。那叫做牛仔的士兵沉默不语,旁边的士兵这时候凑过前来问道,“牛哥,你参加过讨伐董卓之战,又参加过陈留之战,大将们都说北方来的都是一群蛮子打仗不用头脑,牛哥你倒是跟兄弟们说说,到底北方军队与南方军队比起来如何?”
牛仔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北军的实力的确不怎么样,试想当年我一个人硬是砍杀了五六骑西凉骑兵杀得西凉铁骑丢盔弃甲!那些所谓的四条腿的骑兵根本不算是什么,要知道我们南方军才是最厉害的,在陛下的带领下我们定能统一天下!”
说道这里,那叫牛仔的士兵奋然举起右手,他的确是参加过许多次大战,不过都是躲在死人堆里装做死人,方才活到现在,至于砍杀七八骑西凉铁骑之事更是无稽之谈,要是有那本领,为何到现在还只是小小的一个守夜士兵?水寨上,火把摇晃不定,水面上一阵寒风吹来,一支火把忽然熄灭,百夫长机警的拿着旁边的火把朝浓雾里探了探,依旧是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看到到。“将军,别看了,这么大的雾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还怎么行船?!”
牛仔以一个老兵的口吻说道,百夫长不屑一顾,这个老兵痞是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要是像他说的那样,恐怕现在守将的位置都让给他了,要不是大将们一直要鼓励军心,让南方的士兵们不再畏惧北方的骑兵,恐怕这老兵痞老早就让他给办了~“咻~”黑暗中一声惊响,牛仔本能的低下头去,一支锐利的狼牙羽箭突破层层浓雾朝水寨上射来,夜空中,一道火红的弧线乍起,狼牙羽箭犀利的射中百夫长的胸口,百夫长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浓雾依旧没有看出个什么端倪过来,但是胸口的阵阵剧痛确切的告诉他“敌袭!”
百夫长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雾,这么黑的夜竟然有人敢乘船而下,而且还没有丝毫的火光!当真是了不起!“敌……敌……袭!”
百夫长用尽最后一口气咆哮道,天空中忽然出现数以万计的火弧,无数火箭破空而来,水寨栈头,熊熊大火骤然而起,愣是多么强悍的士兵也会惊慌失措,这一刻,仿佛是无数来自地狱的火龙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来。“稳住!”
黑暗中,陈兰咆哮道,右手紧紧的拽住长剑,黑暗中看不清前方来了多少战船,多少兵马,只听得狼牙羽箭刺破长空尖锐的呼啸声,只看见天空中无数道红色火弧,陈兰心里暗自骂道,可恨的敌军!竟然趁着大雾前来偷袭!刘勋急冲冲的跑上营寨栈道,手持强弓,箭上引火,一道火狐从栈道上射向前方大雾中,如果连敌军来了多少战船,来了多少兵马都不知道,那这仗已经不用打了!火弧所过之处,水面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站着许许多多的士兵,一杆红旗,一杆黑旗,红旗上书一个斗大的“汉”字,黑旗上书“段”字。“段勋!”
刘勋当即失声叫道,不过转念一想段勋纵使有通天之能又如何让兵马从这水面上安然度过?!“将军!快看!是铁链!”
“还有!那不是翠竹吗?!”
刘勋听罢,又起一箭,火弧再起,这一次却是看得仔仔细细,段勋军哪里是什么浮在水面而来,分明是乘着竹筏顺江南下,每一个竹筏高两丈、宽六丈、长三十丈,江面上横着一排共有十五个大竹筏,横列开来期间用铁链层层锁住,黑暗中远处的已经数不清,不过总共约莫白来个竹筏!好一个铁索连环船!好大的阵仗!“将军!不好了!水门已经被攻破了,敌军已经杀进水寨了!”
士兵禀报道。刘勋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流下来,眼巴巴的看着一旁的陈兰,两人相视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喊杀声也已经越来越近,忽然陈兰连连摇头大吼一声道,“撤!”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