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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也是场花鼓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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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春园这是尹茹看见宫廷中所谓的皇家庆典,在场的都是些身份显贵的主子阿哥及皇亲国戚,场面的奢度华贵比比皆是,这样的气派如果没有亲眼见过,那是无法体会的含蕴,空气中无疑流淌着温馨的气味,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太后是个慈祥的主儿,在宫里的奴才都知道,太后虽不是皇上的亲额娘,但是母子的感情非常好,尤其在太皇太后甍后。宫里有身份的姑姑时常教导我们皇上是孝子,也是个仁德的主子,有福气去御前侍奉那是祖上积德,不是谁都能长这个脸。如今看来姑姑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戏台上唱着依依呀呀的戏文,主子们有没有心听尹茹不知道,但是奴才们肯定是没有心在听,在这样的时候,大家都十分小心的伺候,谁也不想大过年的触了主子霉头,丢了自己的脸面是小,扫了主子兴致是大,后半生可能再也见不到天日了,这就是规矩。今天皇上的心情非常的好,各宫的主子也是笑容满面,底下的阿哥格格倒也不像平时那样拘束,时常还传来呵呵的笑声。宜妃与惠妃,德妃,荣妃几位同台,尹茹站在宜妃身后,墨守陈规的低头不语。前方微微传来康熙高兴的打赏声,宜妃和各位主子们也都附和的称好。身后几个小一点的格格也都拍着巴掌,看似喜庆的画面,尹茹没多大的心思理会这些事儿,心里盼着是尽早的结束。宜妃感觉道尹茹的失态,使了个眼色提示,免得在其他的妃嫔面前不好下台,尹茹意识到自己的表情,立马换了个笑脸。惠妃是个心直的主儿,便打趣宜妃道:“哟,宜妹妹的这个奴才是否身体不适?”

“惠姐姐说笑了,尹茹还不快谢惠妃娘娘关心。”

宜妃笑着说道。尹茹可是犯了宫中大忌,哪有主子们高兴的时候自己没表情,尹茹低下头,低声请罪道:“谢惠主子关心,奴才是看见这样温馨的场面想起了自个的双亲,无心扫主子兴致。”

宜妃眉目一挑,十分满意尹茹的回答,荣妃见状连忙劝道:“惠妹妹今儿个是喜庆的日子,何必为这事生气,我瞧那奴才也挺有孝心的。”

惠妃见荣妃也帮宜妃,只好作罢,尹茹可是有苦说不出来,惠妃明摆着是和宜妃过不去,这几年宜妃很受万岁爷的宠爱,时常夜宿长春宫,这让其他的主子难免心生嫉妒,无端生事。“额娘,好漂亮呀。”

七格格(温恪公主)依偎在敬嫔身边说道。“小十三,到皇阿玛这来。”

康熙听到十三女儿的笑声,便对其招手道。大家的目光随着康熙的叫声都转向了敬嫔,七格格好奇的注视的大家的眼神,不解的看着自己的额娘。敬嫔从容的看着女儿,示意她过去,七格格笑容满面的跑到康熙面前用童真的声音请安道:“皇阿玛吉祥。”

太后也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七格格,因为她了解皇上,但是底下的一些嫔妃可不见得乐意,心直口快的惠妃说道:“不是我说,在场的格格阿哥这么多,可还是我们的七格格最得万岁爷喜爱。”

眼睛还不时的,瞟向敬嫔。荣妃会心一笑道:“七格格长得机灵,眉宇间最像皇上。”

惠妃笑道:“是机灵,要说最像万岁爷的,那还是我们的三格格。”

荣妃想到嫁到远方的女儿,心里难免悲伤。惠妃眼见着自个说错了话,连忙道:“哎,荣姐姐你别生气,看我这张嘴都胡说了些什么。”

荣妃本也没往心里去,摇了摇头道:“没事儿,看戏吧。”

戏台上正上演着一幕《天仙配》夜晚的畅春园格外的神秘,秀美中透着股灵气,园中楼台亭榭层叠交错,登上园中楼台西望,便可将西山秀色饱览无余,园中除了大量从产石名地灵璧、太湖、锦川运来的各种怪石以外,还有柳堤二十里,名花千万种,这样的景致就是紫禁城也无法相比,即便是江南的美景,也不过如此。上场戏剧刚刚落幕,这场戏剧已有开头,北方的京味习俗重,过年的头一晚要守年夜,百姓们大多都是各家亲戚齐聚一堂,爷们聊着趣事,媳妇婆婆聊着家常。皇宫里的年味比寻常百姓不同,按理说守岁这夜皇上是要与皇后同过,但是三位皇后甍已就没再立后,那便是花落谁家无人知。尹茹看着宜妃满脸期待的往窗外瞧,今晚宜妃打扮的雍容华贵,淡粉的旗装称出雪白的肌肤,血红的双唇点缀脸部妆容。此时的夜已深,宜妃的表情随着时间的变化,由起初的期待慢慢转为失望。“主子,早些歇息,明早还要给太后老佛爷请安。”

尹茹看着满脸失望的宜妃,小心翼翼的说道。宜妃依旧看着窗外道:“你下去吧。”

尹茹顿了顿道:“嗻”便退出房门。这样的夜晚让尹茹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就像逃离了紫禁城的压迫,威严的皇家园林也开始有了它的生命,尹茹无法止步的走向他处,即便这种做法不被允许。大红灯笼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光彩夺目,但是它仅仅只能照亮离眼前不远的地方,尹茹欣赏着眼前的景物,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住的院子,虽然没有这里那么气派和宽广。尹茹完全陷入陈旧的回忆中,没有注意夜巡的太监正在进行仔细的检查,领头的王太监摆着官大一级的脸谱吆喝道:“你们可给我打起精神认真的巡查,这园子里要是出现问题,可不是公公我可以扛下的事儿,得小心你们的脑袋。”

“嗻”小太监齐声的回答。小六是个刚进宫不久的太监,长得倒是一副机灵劲,在宫中认了不少宫女当姐姐,尹茹就是其中之一,宜妃身边的宫女太监自然是高人一等,这也成了那些小太监平时巴结的对象。宫里面的规矩很严,平常是不能随便出宫,久而久之也形成了认亲戚的这种风俗,如果能攀上有身份的太监宫女,那是很有脸面的事情,生活在这样氛围下的人都显得异常的精明,每个人都在很好的完善着自己的角色。小六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乍一眼看见前方不远处的花园有人影闪过。小六在心里面嘀咕着:“莫不是刺客?”

转眼又仔细的打量,是一位身着青衫的仙女,仙女?在定眼一瞧,这下可把小六下傻眼了,那个仙女可不是干姐姐尹茹吗?小六那边都已吓出了几身的冷汗,但是这边的尹茹却浑然不知,小六心中默念着:“我的小姑奶奶,你平时心眼也不少,今天可千万别犯在这事上。”

正在小六慌神时,耳边突然一阵请安声:“四阿哥吉祥。”

小六闻声立马跪下,直到胤禛叫起也不敢抬头。尹茹被请安声惊扰,立刻清醒过来往四处张望,远方瞧见一群侍卫正要往这边走来,于是小心的向来处走去。胤禛交待了几句仔细巡查的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尹茹回到房间后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心想着今天要不是四阿哥,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尹茹摇了摇头自嘲道:“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帮助自己的理由,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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