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众人脑海里立刻就浮现了一出大戏。两个丫鬟拌了两句嘴儿,香梅回去始终觉得气不过,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企图让外人偷了东西,然后嫁祸给辛月阁的丫鬟身上,让大小姐把她赶出去。而那些被盗的财物,香梅亦是能和那猥琐男人平分,可谓是一箭双雕,心机歹毒啊。可没有人注意到的是,香梅就算真是拌了两句嘴儿,想报复,那也可以自己过来偷。她是白府的丫鬟,对地形她肯定比那猥琐男人强太多了。更何况,辛月阁又不是皇宫里的藏宝阁似的,布下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怎么反倒是还要一个外人来帮忙。“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将事情撇得干干净净呢。”
香梅抬头望着白怜月,那眼里满是泪水,还有因为疼痛而扭曲了的容颜。白怜月被那满手的血给下了一跳,脸色也有些难看了起来,可她的脖颈却硬着说:“我说的是事实!”
这下子人已经查出来了,再加上已经是半夜三更了,白夫人就让那些不相干的人离开了。只剩下白怜月、香梅和江氏三人在这里。一下子人又忽然少了,香梅颤抖着身子,说:“三小姐,你明明说记恨大小姐平庸之姿,却能入宫,能得太子垂怜。你还说四小姐明明是被大小姐害的,你要为四小姐报仇,才让奴婢去府外找人来毁了大小姐的清白的。”
“你为什么要将这一切推得干干净净,为什么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奴婢做的?”
香梅声泪俱下的质问道。江氏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竟然冲了出去,狠狠的打了香梅一巴掌:“胡说,三小姐也是你能诬蔑的么!”
香梅捂着脸,好在紫儿拉住了江氏,才让她免于在遭受一掌。待她的手掌从脸上挪移开后,徒留脸上血痕,真是触目惊心。白夫人脸色铁青的望着江氏,喝道:“江丽君,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我是在审问白怜月和香梅,你可以回去了。”
江氏还是没有任何收敛,只是被人紧紧抓着,不能在冲出去打人了,只能啐了口唾沫:“谁知道究竟是不是大小姐人尽可夫,被抓了个现行,却还要这贱人来攀诬我们怜月!”
“你说谁人尽可夫?”
云凌飞一撩袍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声音明明平静至极,可是他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却不能让人小觑。江氏吓得脸色惨白,她一向在白府里嘴巴毫无遮拦,今儿更是气昏了脑袋,竟然当着太子的面儿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太子殿下,是,是……”她说着,眼神止不住的往白夫人和白灵若身上看,似乎在求救一般,“夫人,救救妾身吧……妾身一时糊涂,真的不是有意要诬蔑大小姐的。”
这江氏平日就是两面三刀之人,谁对她有利,她就能眼巴巴的贴过去。谁稍稍惹她一点点不顺,她也能立刻两三句难听话给他怼过去。云凌飞冷哼一声,将白灵若一把搂进怀里,像是在对众人宣示所有权似的:“她就是貌若无盐,也是本宫亲自选的妻子。更何况,是不是人尽可夫,敢问你全都看见了?”
江氏不敢在多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放开我。”
白灵若柳眉微微皱起,伸手到腰后,强扯下环抱在她腰际的手臂,稍稍有些窘迫,眸子里更是多了几分羞怯之意。云凌飞心底里的怒意,终于被这句欲拒还迎的话给浇灭了两三分。“香梅,你继续说,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灵若冷静的看着香梅,让她说出实话,“此事牵连重大,若是你能说出实情,我可以替你求个情,保你不死。”
香梅灰蒙蒙的眸子里,又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她艰难的爬到了白灵若面前,连磕了好几个响头,才哭哭啼啼的说道:“奴婢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三小姐平日里就嫉妒大小姐独得丞相大人疼爱,再加上前几日四小姐又毁了容。“三小姐一直怀疑是大小姐暗做的,所以才想出了破坏大小姐清白的阴招。她先让奴婢上街物色人去,想伪装成歹徒垂涎大小姐美色已久,入室毁了大小姐清白的样子。”
“届时,大小姐一来与太子妃之位无缘,二来也会遭到丞相大人唾弃。这样的话,才能解三小姐心头之恨!”
香梅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事情,又伏跪在地:“奴婢一时闹热,才差点酿成大错。还请大小姐饶了香梅一条贱命吧,都是三小姐指使奴婢这么做的。”
白夫人冷眼扫视到白怜月身上,冷然质问:“三姑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母亲,女儿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白怜月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有多么的愚蠢,可这一会儿已经是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了,“香梅,我不知究竟是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你竟然要这样诬陷我!”
“是啊,夫人,怜月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歹毒的心思呢。”
江氏也在一旁求饶,“还请夫人,大小姐明鉴呐,分明是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被人收买了,才会说出这一句句诛心之语。”
就在这时,一直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公良玳在猥琐男人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来。她拿着那张纸,一边打开,一边说道:“是不是胡说,看地图就知道了。夫人,我认为你们白府的人,不会都喜欢画地图吧。”
她看了一眼地图,嘴角微微勾起,“而且还特意放大了外院到辛月阁这条路的路线。”
白夫人将地图又拿给了云凌飞,见那地图果然如公良玳所说。白府很大,是一座有池塘,有假山,有竹林的宅子。可是这张地图,还真就是只画了从外院大门进到辛月阁的路。甚至似乎是害怕猥琐男人走错,还在路线上标了个红点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