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开告示栏不过一会儿,就见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挡在了白灵若面前:“白姑娘,公子有请。”
白灵若稍稍有些疑惑,顺着那小厮所指的方向,才发现某人正负手而立,站在酒楼二楼,对自己微微一笑。上了酒楼二楼,只见雅间里只有云凌飞一个人,已经倒了一杯清酒,似乎知道白灵若要来,所以提前准备似的。“我听闻殿下每日在东宫书房里,不到月上枝头,都忙得不会出来。此刻却还有闲心在这里小酌,看来这消息失真了。”
白灵若从云凌飞的手里接过了酒杯,将里面的玉露琼浆一饮而尽。云凌飞不怒反笑:“看你这模样,已经好了不少。”
“多谢那日殿下救命之恩。”
白灵若拱手道谢,这是极真诚的。毕竟云凌飞不止是那日,他以前也救过好几次白灵若的性命。一旁的颜景澄已经猴急得不得了了,拉开一个座位就坐上去,凑到颜景澄身前问:“太子殿下,那个皇榜上说的病人,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啊?宫里这么多大夫都治不好,咱们这些民间大夫,会不会也有点悬呀。”
云凌飞神色稍稍有些凝重,他饮了一口酒,才说道:“正是因为此病罕见之际,普通的大夫连查都查不出来是什么病症,所以才会发皇榜来,广招天下名医。”
颜景澄更是高兴了:“那可巧了,我平时就喜欢钻研疑难杂症,殿下说说病人是个什么症状,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其他的症状并不清楚,但是会昏睡不止。”
云凌飞沉声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你得去面诊了,才会知道究竟是什么病。”
白灵若知道他是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了,而太医院又一直没有人诊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云凌飞才着急广纳天下名医,来替皇上治病。一来,可以借机进乾清宫里,查探皇帝究竟怎么样了,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二来,也能治好皇帝,免除担忧。但是,即使现在治好了皇上,恐怕在过不了多久,他还是会驾崩,云凌飞还是会登基。“怪了,这要是说不知道是什么病,那还可以说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学艺不精。可是,这连个症状都不清楚,实在是奇怪。”
颜景澄有些疑惑。“颜大夫医术精湛,不如入宫试试?”
云凌飞问道。颜景澄高兴的举起了酒杯:“那就祝我马到成功,能够顺利治好那疑难杂症,也能顺利抱得千两黄金归!”
当然,没人跟他碰杯,他自讨没趣只能自己喝下了酒水。“殿下,我也有许久没有入宫了,不知可以入宫探望一下皇上么?”
白灵若问道。再怎么说,皇帝在她小时候,还抱过她呢。更何况她现在可是顶着准太子妃的头衔,若是连皇帝重病,她都不去看望一下,难免会落人口舌。“好,择日不如撞日,明日我们就入宫吧。”
云凌飞端着一杯清酒,思绪似乎要飘向九霄云外似的。“对了,钟公子呢?”
白灵若早就发现云凌飞身边的人,又换成了以前的小太监,而钟明远已经没有了踪迹。准确的来说,上次,她也没看见钟明远在他身边。云凌飞平静的说:“父皇说乾清宫的守卫有些松散,将他要过去了。现在他是御前带刀侍卫了,你不提起还好,一提,我也想起似乎也有好几日未曾见过他了。”
白灵若犹豫半晌,见几人神色都平淡至极,她才委婉的说出一句话来:“还是小心为上,我总觉得他这个人神神秘秘的,有些奇怪。”
“怎么了,白姑娘你有话直说便是。”
云凌飞问道。可白灵若怎么好说,她前几日在万春楼,差点被钟明远给杀了的事情说出来。而且,那些人还喊他叫主子。前几次她每每想说起,但钟明远都一直在云凌飞身边。“不好说,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乾清宫守卫懒散,那在加派一些守卫,亦或是将那些懒散的侍卫换掉便是了。为何皇上指名要他去御前侍奉,难道皇上之前就对他青眼有加么?”
白灵若闷闷的说,她希望云凌飞能够听出话里的不对劲,然后自个儿去调查钟明远去,她才不要蹚浑水呢。“这倒是有些奇怪,是父皇称病后两三日了,才传出这道口谕。”
云凌飞说道,“不过在此之前,父皇与他,并没有多少交集。”
“哎,管他这么多干嘛,咱们明日进宫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颜景澄说着,话锋一转,又问云凌飞道,“哎对了,我想起以前家师曾在外域治好过一人的病,症状也是嗜睡,还是没日没夜的睡。”
几人都来了精神,听他继续说道:“那人乃是当地一个富商,不知从何时开始,人就不分白天黑夜的喜欢睡觉。而且啊,有时候一睡就睡十个时辰。甚至浑身乏力,连饭碗都端不起来。”
“我和师父云游四海,见到他时啊,嗬,一张脸都快黑了。我师父诊断下来,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此毒名唤蔓萝驮,乃是西楚国一种罕见的草药。蔓萝驮本身并没有毒性,但是将它的花叶碾碎成汁,在用特殊方法炮制之后,就能变成一种慢性毒药。”
“蔓萝驮虽然毒性并不急,也不凶。但正是这种不痛不痒的病症,往往让病人忽略掉这种奇怪的现象,从而导致最后毒发身亡。假如是蔓萝驮的话,看那下毒之人的剂量,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就会毒发身亡。”
云凌飞若有所思,似乎在想着皇上的病情,究竟与这蔓萝驮毒是否有相似之处。只有公良浩壤拉了拉颜景澄的袖子,十分好奇的问道:“后来呢,那个人救活了吗?”
颜景澄扬了扬鼻子,显得十分骄傲:“那是,我师父是谁?我师父可是江湖传言的麻神医,她若出马,就没有她治不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