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了。”
古真轻轻地把手中的书合拢上,淡笑着说。一旁的雪晴一惊,随后只见枭搀扶着浑身是血的司徒清风从楼梯间走了出来,看到身负重伤的司徒清风,雪晴也是连忙过去扶住司徒清风,近距离观察到司徒清风身上那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得多的伤势,雪晴的心也是猛然一揪。“快放他躺下来!”
雪晴立即对枭说。“雪晴,他的伤以你现在的修为很难治好,还是我来吧。”
正当雪晴考虑着如何着手治疗时,古真却是缓缓走了过来,他拍了拍雪晴的香肩,示意她后退。“好,好的。”
雪晴一愣,就乖巧地点点头退出了一旁,她的心里也是有些惊讶与期待,毕竟实力深不可测的古真可是极少出手的,看来这次能够让她大开眼界了。“这种伤...”古真的眼睛微微眯起,阅历过人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司徒清风伤势最重的就是胸口处那五道抓痕,而且周围的表皮也是开始有些腐烂,一看就知道能够造成这种伤势的,肯定是古武者所为。古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司徒清风胸口上,随后,一道无形的能量从他体内涌动起来,古真的头发和衣服居然都是微微漂浮起来,仿佛他此时正置身于水中,看上去颇为玄妙。与此同时,古真身上散发出的一种若有若无的威压也是让一旁的枭和雪晴胸口一闷,有些骇然地后退了几步,同时两人摸了摸好像突然有些潮湿的衣服,眼里的惊骇更盛,此时的古真就如同那深沉的大海,那种恐怖的念力居然能够对周围的一切产生影响,特别是同为念者的雪晴,更是清楚地知道要达到这种程度,古真的实力恐怕已经达到一个恐怖的高度。在两人吃惊的目光下,一滴滴黑色的血液从司徒清风胸口的抓痕里被隔空抽取出来,不过这个过程显然有些痛苦,即使是司徒清风这般坚忍的心性也忍不住痛苦地紧咬牙关。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古真便收回了手,一小团黑色的毒液凭空悬浮在他手中,他让雪晴取来一个小玻璃瓶,将这毒液放入了其中。“好了,小风,接下来我要将你体内的毒液取出来,等下如果有你有想呕吐的感觉就直接吐出来就好。”
古真说完,他眼眸也是缓缓地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朦胧,同时一种肉眼无法看见的力量悄然渗透进了司徒清风体内。司徒清风只觉得自己似乎有种一丝不挂地暴露在古真面前的尴尬感,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自己在瞎尴尬而已,因为古真的表情一直没有变,突然,他只觉得喉咙一翻滚,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体内一涌而起想要冲出喉咙。“噗!”
司徒清风直接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这些血一吐出来,居然是散发出一种白色的热气,迅速开始腐蚀地板,不过这里的地板显然是具有很强的防腐蚀性,因此这些蕴含毒液的血并未能腐蚀其丝毫,喷出毒液后,已经过度疲累的司徒清风也是昏昏地陷入了沉睡之中。逼出了司徒清风体内的毒素后,古真眼里的朦胧也是缓缓褪去,那种令两人胸口闷堵的压力也是消失不见,他微笑着对枭交代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枭,带着小风去‘泉水’那里泡一泡,等他醒来了就通知我。”
夜色如浓稠的墨研,深沉得散化不开,清冷的晚风微拂间,一道柔和的月光洒落在一座略呈古朴风格的别墅的窗前,此时正在阅览一本厚重书籍的路易缓缓抬起了头,温文尔雅的声音悄然点缀在这片寂寥的夜色中。“小飓,回来了吗?”
“唰。”
仿佛一阵风吹过,使得路易身后的窗帘突然飘荡了一下,下一刻,一个几乎全身都隐藏在黑衣里的人已经单膝跪在了路易跟前,同时那颇有些动听的嗓音自那黑色口罩里传出。“路易殿下,黑暗大帝已经被救援成功,而袭击他的,已经能够确定正是北盟之人。”
“是吗...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看来那北盟之中的确有人在暗中作梗啊。”
路易淡淡一笑,虽说他的声音不瘟不火,但他那天蓝色的眼眸深处却是骤然闪掠过一道细小的雷芒,“这笔账我迟早会找那人算账...还有,辛苦你了,小飓。”
“我能够活到现在都是因为路易殿下赋予我新的生命,做这些只是我的分内之事,请路易殿下不必如此。”
小飓的头微微垂下,谦卑地说,她的声音虽然动听,但却似乎没有夹杂着多少情感的色彩,或许,她也只有在面对路易的时候会激起她一些人该有的情感,而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却麻木地形同傀儡。路易平静地注视着她,心头却是暗暗叹息,其实连他也没有想到,当年自己随手所救的小女孩身上居然拥有着连她本人也丝毫不知情的惊天的秘密,因此才会在这么多年里一直担任着自己暗中最强的手下,他还给这个女孩取了个名,飓风。只是,她那种沦陷的情感注定她或许是一个要给人类社会带来灾难的潜在威胁,因此他才会一直让她呆在自己身旁,一来是如果她暴走,他也可以立即压制住她,二来,是如果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对于她那种缺失的情感修复似乎很有帮助,而且对那种力量的控制也越来越纯熟。“你的力量...已经差不多能够完全支配了吧。”
路易突然淡笑着说。听了路易的话,飓风的身体好像僵硬了一下,沉吟了片刻,她方才有些小声地说,“是的...但还是控制度还是把握地不够好...”“呵呵,看来你的确不善于说谎啊。”
听到飓风这有些心虚的话,路易却是不介意地笑着摇摇头,“等你能够完全能够控制你的力量你就自由了啊,那时就不必再跟随我了。”
“不,请让我一直跟随路易殿下您!”
飓风的声音罕见地变得有些着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从路易救下她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那被摧毁地残缺不堪的情感空间只容得下面前这个少年的装载,这么多年里她都隐藏在暗处只为路易效命,每次路易交给她的任务她都是以一种雷厉风行的方式去完成,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为路易执行过数之不尽的任务,而她居然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好像能够为路易效力是她存活在这世上的唯一慰籍,她想要的东西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微不足道,那就是每次完成任务后路易对她的赞美,只要让她拥有这种如同家人一般的感觉,她就满足了,甚至她早已经做好了要倾尽自己的一切去辅助路易的觉悟,所以在听到路易这句话时,她也是有些焦急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