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
水慕暗暗好笑,不过在人家地盘上,可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笑出来,装出恭恭敬敬的样子,举步走上台阶。大厅正位上,端坐这一个老者,说是老者,这人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头白发飘在脑后,形象不怒而自威,正是当今云缈宗的宗主路长风。身前台阶下,站着一些弟子。“爹,我回来了!”
路媚一进门便叫了一声,很快回过头来,望向台阶之下的位置,道:“大师兄呢,怎么不见他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神情中不免露出失望之容。“哈哈,你这丫头,回来也不问问你爹,进门就找大师兄,成个什么样子。”
那路长风见到路媚,和蔼的说道。“爹爹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有什么好问的,可大师兄就不同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听说你们这次去揽月宗比剑,究竟胜负如何,爹爹快告诉我。是不是大师哥艺压群雄,夺了头名状元?”
“哈哈,你当是考秀才啊,还头名状元呢,只是头名状元许多都被招了驸马,你大师兄这驸马没当成,还吃了一鼻子灰回来,你说该罚不该罚?”
说到后来,路长风似乎有些生气,再看向众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凌厉,众人都是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搭腔。刚才在路媚还没进门前,他们没来由的已经吃了一顿雷烟火炮,正想着小师妹一来,定能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这宗主气还没消,这会似乎又要开始训斥了。“什么驸马?我怎么听不懂啊!大师兄不是去比剑吗?要当什么驸马。”
路媚不解的追问道。路长风神情一变,这才想起去求亲的事,可是瞒着路媚进行的,这媚儿从小和他大师兄要好,吃一块吃,玩一块玩,就是修炼也在一起,在她心目中,对大师兄崇拜之极,如果贸然告诉他此次去揽月宗比剑的同时,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这个大弟子向揽月宗的一个女弟子求亲,而且没想到的是,却又失败了,并且败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如果被眼前的乖女儿知道,定会生气,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出来,所以还是不说的好。追其根由,一切都是因为揽月宗那名杂役弟子而起,这人不过灵根境七八层的修为,居然有数件顶级法器护身,他大弟子说人又狡猾,若不是他一番搅闹,想来大弟子也不会输,这人实在可恨,若是下次被我遇见了,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一番,打得他一个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他正这般愤愤不平的想着,忽然见到路媚疑惑的目光,忙打哈哈道:“给你说着玩的,我带你大师兄这次去揽月宗比剑,名义上可不是这样说的,怕他们起疑,所以说去求亲,没想到被一个小子搅闹,无功而返。”
说着连连叹气。这一段话说出,站在路媚身后的水慕猛然身子一阵,大吃一惊,心想他们口中说的那个大师兄,莫非就是段云杰,妈的,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心中不禁一阵惊慌,从二人的对话中已经很明显的得出信息,首先,他们刚去过揽月宗,比剑夺亲自然说的就是月颜那件事,而最后因为有人捣乱,以失败告终,这……这他妈的搅闹的人不就是我吗?这样一分析,心中顿时如怀中抱冰一般,拔凉拔凉的,别提有多难受了。“路姑娘,路前辈,人我已经送到,在下这就要告辞了!”
水慕猛然说道,转身欲走,心中却想,赶快走赶快走,不然那段云杰出来,乐子可就大了。他这一说走,路媚可就不愿意了,连忙将他一把拉住,道:“你不能走,你答应我拜在揽月宗为弟子的,怎么又要反悔。你是不是看着我和爹爹说话,把你冷落了,所以你心里气不过,所以说要走,你这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路媚自顾自的娇嗔说道,脸上却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好吧,我现在就给你们介绍一下,爹爹,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叫水慕,想拜入咱们云缈宗为弟子,你看怎么样?”
路长风这时才注意到路媚身后还带了一个人,见此人相貌中等以上,穿着普通乡人的衣服,毫无起眼之处,不禁皱了皱眉,道:“媚儿,咱们云缈宗招收弟子严格,非是资质特别上佳之选我们是不要的,这人是谁,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他怎么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
一番话说出,态度十分冰冷,忽然又问:“呃对了,你四师兄和小邱怎么没和你一块回来?他们是还没回来还是怎么回事。”
路媚一听父亲提起两位师兄,不禁眼圈一红,落下两行清泪,随即就把自己和两位师兄怎样得到妖兽消息,怎样去疯魔山伏妖,两位师兄怎样被妖兽吞噬,自己假装被妖兽迷惑,想要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将妖兽杀死,没想到妖兽狡猾异常,反而自己被他算计,眼看性命不保,幸而水慕及时出现,将自己救下,后来借了自己的斩妖匕与妖兽一番决斗,怎样将妖兽彻底铲除等经过,一五一十的向路长风做了说明。说到惊险之处两人,路长风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最后说到平安而返,这才长长舒了口气,虽见爱女现在平平安安的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禁担心了一阵。“原来如此!”
路长风听完路媚一番绘声绘色的叙述,心中一块大石这才放下,这时在看向水慕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份赞赏之色,微笑着一拍水慕肩头道:“不错,小伙子很了不起,凭你小小的灵根境八层的修为,居然能屠杀四阶妖兽,当真难得,此次你救了我的爱女,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座会满足你所有的条件。”
这一番话说出,看来仍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水慕苦涩一笑道:“不劳宗主挂心,在下什么要求都没有,救令爱只是一种巧合,在那种情况之下,不得不出手,至于什么报酬,从来都没有想过,宗主敢情是误会了!”
一段话说得不亢不卑,有条不紊,即抬高了自己的品格,暗暗的也讽刺了对方一把。路长风把这段话听在耳中,不禁面色一红,露出尴尬之态,半天,方才哈哈笑道:“果然是年轻人有见识,有风度,也罢,看在我女儿的份上,你就留在我云缈宗吧,我会安排你成为我派三代弟子,你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