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个老怪发现不了水慕月颜二人的踪迹,变得有些焦躁起来。“师兄,依小弟之见,你我既然能够感觉到他们就在附近,只是不知用了什么隐匿形迹的功法所以确定不了他们的位置,干脆施展血祭大阵直接灭杀便了,何必枉费神思的去找他们。”
那霍州一句话出口,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之火,不禁令五步之外的水慕二人心中一寒,“血祭大阵!”
这可是修真界严令禁止的嗜血大阵,不得修真联盟允可,一般情况下是不让随意修炼的。没想到这通天阁的两位长老,竟然还会这种离经叛道的残忍邪法,当真令人闻之不寒而栗。听说这种阵法一旦展开,方圆十里之内俱要毁灭殆尽,寸草不生,寸铁不留,别说水慕和月颜不过灵基境的修为,即便到了灵气境,如果没有相对足以抵挡的法器保护,照样会被大阵的毁灭性所吞噬。这两个老家伙,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枉自身为名门正派的长老,做出的事情却让人不敢置信,他们现在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二人为了跟萧岚报仇,简直已经到了丧尽天良的地步,实在可恨之极。水慕想到这里,心中暗自愤恨,可如果对方当真施展血祭大阵,该如何防范才好呢。想到二人所处的险境,水慕顿时有些慌乱,就在这时,但见五步之外的二人忽然盘膝坐在地上,口中默念,双手指天,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瞬间向此处聚拢。血雾弥漫,天地变色,水慕忽然手一张,阴阳屏展开护住身形,一把将月颜拉在身后。双眼中更是露出无奈之色。月颜见他危机关头,居然还想着用身体护住自己,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暖意,担忧道:“不行,阴阳屏恐怕挡不住血祭大阵。”
此际风雷滚滚,月颜的声音,倒是被掩盖住了。水慕此时反而平静下来,双眼中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静静的看着月颜。月颜明白他的心意,也是心中一热,眼中瞬间浸满泪水,道:“我们真的要死了吗?”
水慕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可我不想让你死!”
月颜有些失神的说道,拉住水慕的手腕,双手微微发抖。就在这时,血祭大阵正式启动,波及之处,周围顿时草木皆焚,就连桌面大的青石也瞬间碎裂,石屑纷飞,树木更是转眼之间,烟消云散。周围片刻之间,留出一块方圆近十里的空地。水慕阴阳屏展开,在血祭大阵撞击之下,抵挡不住,眼看要被强行攻破之时,忽然灵机一动,在月颜耳边急声道:“快,土遁术!”
月颜精神一阵,抱起水慕,土遁术施展,身子瞬间向下陷落。一丈,五丈……当陷落到十几丈的位置时,明显感觉到上面血祭大阵的余波撞来撞去,竟然无法伤及自身。两人脸上同时露出欣喜之色,看来选择土遁术是正确的,若不是水慕及时提醒,月颜又正好学过土遁术,安能逃过此劫。“轰隆!”
随着爆裂之声不绝于耳,足足维持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归于平静。“师兄,这次总该摆平了吧?”
那霍州松了口气,声音平淡的说道。“走吧,不管如何,总可以回去交差了!”
那老者点了点头,眼中倒是露出一丝惋惜之色,宗主的本意他岂能不知,不管这次萧岚会不会死在月颜手中,月颜都必须死,身为四大宗门之首,通天阁不可能允许一个天资逆天的人存在于揽月宗。以月颜的修行进度,不出几十年,便可成为揽月宗,乃至整个凤尾域的新星,到时带动揽月宗崛起,势必要压倒通天阁,成为真正的四大宗门之首。这,是通天阁主秋斩天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通天阁所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此次宗门大赛,名义上是交流道法,实际上秋斩天还另有目的,除去揽月宗最有潜力的弟子,才是当务之急。此所以派遣两位灵气境的长老追来的原因,而且临走时交待的清楚,不论使用什么手段,什么歹毒的方法,务必成功,不然的话,两人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回来立刻废除修为,打入幽冥渊受无尽之苦。两人此次任务,倒也并非出于本愿,只是上面要求如此,也是不得已为之,如果不是考虑到自身的危险,他们也轻易不敢施展血祭大阵。像这种伤天害理的阵法,谁不是想着越少用越好。两人临走之前,尚还感叹了一番,这才悻悻然回去复命。他们这一走,又等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月颜这才小心翼翼的拉着水慕从地底钻出,原来先前水慕施展了隐匿术,这才躲过两个老怪的耳目。再加上后来月颜又施展了土遁术,终于将两个灵气境老怪骗过。这一出来,水慕旋即收起法术,再打开阴阳屏看了一下,发现被血祭大阵打出一道道裂痕,好生心疼,赶忙收入储物袋。由于受伤后一番奔逃,再加上强行使用灵力,一旦险境过去,水慕顿时感到一阵虚脱,身子一歪,晕死过去。月颜见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丹药喂在他嘴里。半晌,水慕悠悠醒转,挤出一丝笑容道:“月姑娘,我们这是在哪?”
月颜见他还能说话,不由一阵喜悦,笑道:“没事了,他们都走了!你伤势不轻,应该尽快找地方疗伤才是。”
水慕点了点头,看见她满脸的关心之容,不由有些感动,道:“我刚才让你先逃,你为什么不走?”
“我……我担心你嘛!”
月颜脸上一红道。忽然想起一事,却又一阵黯然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愿不愿意回答我。”
水慕忍着疼痛,嘻嘻一笑道:“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都这样了,还耍贫嘴。”
月颜俏脸含嗔,白了他一眼道。忽然想起眼前要问的问题,却又有些不便出口了,不由脸上又是一红。水慕见她一会轻嗔薄怒,一会有眉眼含羞的样子,不禁瞧得痴了,身上的疼痛,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这般又冷场了好大一会,月颜忽然醒悟过来,道:“你总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长着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