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说完,却见身旁的风绝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颇不以为然的样子。青枫祖师二人看到对方的表情,看来皇甫松所说不假,如此的话,今天的事情可就真的有点棘手了。“十几年前,两位长老有一孩儿,他们走时还只有六岁,屈指算来,如果还活着的话,现在也有二十多岁了,不知可还在此间?”
皇甫松忽然口气转和,向青枫询问道。青枫祖师似乎早已猜到他要问这件事,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冷冰冰道:“此子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哦!”
皇甫松眉头一皱,问道:“怎么死的?该不会是你动手所杀吧。”
“不,他是得一种怪病死的,尸体已经焚化。”
一番话似乎并无破绽。“什么怪病,当时可有延医?”
皇甫松忍不住追问。而此刻躲在暗处的水慕,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们说的是谁,他心中隐隐的猜测,莫非他们说的就是我。但是还不等他思考那么多,只见青叶已是按耐不住,厉声道:“死了就是死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们想要给他报仇,尽管出手就是,何必那么多的废话。”
说着,忽然念动口诀,一把量天尺祭了出来,向着皇甫松头顶拍下。皇甫松脸色一变,身子凭空化为流光,再出现时,已在青叶身后,伸手一抓,虚空中现出一只血掌,向青叶后心抓来。“二弟小心!”
青枫祖师立在一旁,关心青叶的安危,此刻手一招,一柄拂尘扬起,阻挡皇甫松的一掌。皇甫松冷笑一声,道:“老朋友,咱们几百年没有动手了吧,也好,今天正好切磋切磋!”
说着血掌纵横开阖,与青枫便是一场大战。那边风绝也是个好斗之人,三百年前与青叶一战不能取胜,他就耿耿于怀,如今有此良机,岂能不把握,当即纵身而起。祭起本命法宝阴阳伞,放出五彩耗光,直袭青叶真人。青叶真人晃动庞大的身躯,量天尺更是散发出惊人的威力,与风绝再续当年的巅峰之战。一时间,但见乾元殿内,掀起层层的气浪洪波,紫气飞空,金光满殿,四位灵道境强者,斗了一个天翻地覆。水慕偷眼看了一会,忽然断喝一声道:“住手!”
这一喝,夹杂在法器的碰撞声中,显得十分的微弱。可即便如此,四位灵道境强者仍是听在耳中,不由齐都向声音处望去,但见空气波动,水慕收起隐匿术,现出身形。青枫祖师看见是他,不由心中一震,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你……你来干什么,还不退了出去!”
青枫祖师有意掩盖水慕的身份。水慕却是凛然而立,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道:“祖师,水慕不才,回来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呃!”
皇甫松与风绝同时失惊问道:“你姓水?”
“不错,家父正是水泽,不知两位此来要找的,可是在下?”
水慕丝毫没有隐瞒自己身份的意思,如果这一场正邪大战,原因是因为自己而起,那么自己愿意一力来承担。“哈哈!”
皇甫松和风绝二人,忽然放声大笑,“不错,找的就是你,我们可是受你父母之托而来,没想到你还当真尚在人世,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哈哈!”
忽然上前一拉水慕手腕,转身就走。青枫祖师神色黯然,欲言又止,此时在他心中,正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水慕只要跟随二人出去,必遭杀身大祸。他有意维护,可是却有力不从心之感,身旁青叶真人的眼里,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青枫祖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水慕在两个灵道境强者面前,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随着二人一拉之下,身子凌空,随着两人飞出乾元殿,直向山门飞来。“老史,人已经找到,可以撤了!”
皇甫松大声对山门外正与青羽、青云二位真人斗法的灵道境强者史千殇道。史千殇闻听此言,脸上露出惊喜之容,道:“是嘛,真有你的,好吧,撤!”
一声令下,黑压压的天魔宗人群顿时卷起一片乌云,转身退去。山门外四大宗门的弟子,眼看天魔宗呼啸遁走的人群,心头不禁都是一松。许多人眼中露出迷惑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攻打揽月宗,难道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吗?这个人是谁?不由纷纷猜测。由于皇甫松行动太快,众人压根就没看到被他带走的水慕,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看到了,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认识他的。而此刻的水慕,却是有苦难言,被皇甫松二人一路握着手腕,踏空飞行,但觉手臂之上,传来阵阵灵气波动,禁制着他的身体,以他灵气境的修为,根本无力反抗。“三位前辈,请问你们准备把我带到哪里去?”
水慕预感到不妙,赶忙出言询问。“哈哈,带你去哪里?当然是回天魔宗啊!”
皇甫松戏谑的说道。“是我的父母委托你们救我的吗?”
水慕装作糊涂的样子,希望能从皇甫松的口中,得到一些父母的信息。“对,小伙子真聪明,这二十多年来,你在揽月宗过得怎样,有没有受青枫老道的欺负啊?”
皇甫松语气和蔼问道。水慕想到自己从六岁到十六岁之间在丹药坊杂役处的经历,不禁一阵心酸,道:“我爹娘既然知道我在揽月宗,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也不来接我?”
“是你有所不知,你的爹娘其实是很挂念你的,但初到揽月宗,一切还没有安定下来,所以才耽搁了,这不,现在不是让我们来接你了吗?你们说是不是?”
皇甫松回头问身后的风绝和史千殇。两个老魔连忙点头,一副说得有理毋庸置疑的表情,水慕尽管心中存着疑惑,但想到这一去,可能就能见到父母,不由心中也是有些期盼。毕竟,在六岁之后,他就已经没有再见到父母了,他们的样子,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在他内心深处,却还是存着一丝危机之感,事情不可能发展得如此顺利,也许,他们并没有安着什么好心,他这样想着。这时候忽然想起曾经月圣夫人的话,自己的父母,本来就是假意投靠天魔宗的,难道他们已经暴露了身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