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环的父母,更是邀请来不少的亲朋好友,在简陋的篱笆院内摆上酒菜,为女儿和女婿的回家接风洗尘。酒宴之上,大家有说有笑,载歌载舞,为这座平凡的小山村,增添了一道靓丽的色彩。水慕和楚环沉浸在这个温馨恬静的人间胜景,不由有些沉醉不知归路的感觉,可是两人心里都明白,平静的生活会消磨一个人的斗志,这样的生活绝不能维持太久。三天之后,小村的后山,水慕负手而立,看着身边的楚环叹道:“红尘中的恬淡生活太消磨一个人的意志,我们该走了。”
“能再留两天吗?我真有些舍不得。”
楚环轻轻说道。“不行,留的时间越长越不舍得走,还不如狠狠心赶快离开。”
水慕神情冷静说道。其实他何尝不想多享受一下这样平静的生活,但是他不能,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心里,仍然有许多的牵挂。所以,他一定要走,这是楚环所不能理解的。“可是,这次走了,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楚环指的,当然是她的父母。两人心里都明白,人世间有生老病死,而恰恰楚环的双亲,都已经到了垂暮之年。“凡人界的生老病死,本来就是逃不脱的天地法则,两位老人能在这种人间仙境一样的地方颐养天年,也没什么遗憾了。你又何必为此耿耿于怀呢。”
水慕说着,用一种真挚的眼神看着楚环,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很自然的,楚环顺势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泪水霎时间滴落下来,浸湿了水慕胸前的衣襟。良久,两人回过身来,并肩向家门走来,几天的相处,二老对水慕这个女婿越来越是满意了,一来是水慕说话风趣能讨他们欢心,二来也是见到他和自家女儿的关系很是融洽。女婿能对自己家的女儿好,恐怕这是全天下的父母都愿意看到的事情,自然在他们眼中,水慕就成了他们最满意的女婿。见到水慕,他们不自觉的,都会忍不住眉开眼笑,把平时舍不得吃的食物,往往尽数拿出来都给了两个年轻人吃。水慕的心中,不是没有感动过,看到二老的慈祥,他只能报以一笑,因为他给不了他们什么,甚至就连他们的女婿这件事都是假的。他和楚环,从来都是以礼以待,白天作着假象,晚上虽然共处一房,却保持礼节,从来都没有不轨的想法,因为在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才是他一生的最爱。楚环早已意识到这一点,尽管心里悲苦,可从来不表现在外,她心里比谁都明白,有些东西,不是勉强就可以得来的,所以她不强求,强求也没有用。两人开口向二老辞行,出乎意料的,二老听到他们的话,并没有任何吃惊的样子,他们似乎早已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很平静。女儿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儿了,他们比谁都明白,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能回来看看他们,两人已经很知足了,他们不想再要求什么,只是希望,女儿以后的生活会更好。作为父母,还有比自己孩子一生的幸福更值得他们渴望的吗?没有了,他们只希望她能过得幸福,这就是二老心中最大的期望。几天的相聚,他们已经知足,那就让孩子去吧,去追寻他们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要再为了他们有任何的牵绊,他们很好,希望他们会更好。说着辞别的话语,四个人都流下了泪水,其中犹以楚环和母亲更加伤感。老头子一边流着泪,一边谴责老伴,“你看看你这个老不死的,孩子要去过自己的生活,他们已经不属于咱们这个穷困偏僻的山村,他们应该有更好的发展,你还有什么好伤心的,应该叫他们去才是,你只顾这样婆婆妈妈的,叫孩子怎么放心得下。”
他如果不这样说也就算了,越是这般说,楚环的母亲越是伤心,说道:“我只是舍不得我的女儿,你这个老头子懂什么?环儿啊,你这一走,不要牵挂为娘,娘知道你幸福,也就满足了,赶快去吧,再晚就看不见出山的道路了。”
楚环越听越是伤感,泪水越发的流个不住了。最后,在水慕的一再催促之下,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向村外走去。看看离村子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一直屹立在家门遥望的的身影,水慕这才一拉楚环的手臂,两人踏上青光混元圈,迅快的向前飞去。他们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天道宗,因为现在只有天道宗,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另外,齐灵儿和李昶的生死未卜,也是水慕现在一直萦绕在心头最大的心结,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他们两人现在哪里,他一定要找到他们,不管是生是死。两人的身形,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飞行着,眼看离天道宗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忽然半空之上,刮起一阵罡风,水慕立时预感到危险。脸色一变道:“环儿小心,有人偷袭!”
说着一拦楚环的纤腰,迅速向一旁掠去,一个瞬移,已经飞出百米之外。“咦!”
有人惊异出声,随即又道:“何方鼠辈,胆敢擅闯天道宗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