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他路过翰林院,正巧一群翰林学士从里面走了出来。谢艺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间的陆修远。他穿着翰林学士的官府,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如鹤立鸡群,实在是引人注目。他当时就心动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是陆修远。上京有名的成国公府的大公子。他——是不敢强来的。毕竟他曾经招惹过陆家人,陆家人一个个就跟个疯狗似的,尤其是陆昭。想到陆昭手中的马鞭儿,谢艺突然觉得身上有些疼了起来。整个上京,谁能不知陆昭的名声。就是他爹也时常在家中感慨,陆家一家子不着调,偏偏皇上就喜欢他们家。那份恩宠着实令人费解。甚至还给陆昭那样的女人封了县主。他是真的不太敢对陆家人动手。但是又实在是心痒难耐。陆修远长得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心意了。谢艺想了又想,就刻意地接近陆修远。放下身段讨好了他两个月,今日才终于让他点头,和他一起来了花船。他是下定主意今日要灌醉他,再办了他。到时候,直接推到醉酒误事,他们陆家又能够怎么办?况且这种事情,他们应该也不敢到处乱说,要是说出去了,陆修远的名声还要不要?当然如果是陆家其他人,这招指不定不好使,毕竟除却陆修远外,陆家其他人都是不要脸皮的。“陆兄——”在谢艺的示意下,他的那些朋友也都端了酒杯上前。“难得来放松一下,喝醉了就喝醉了,到时候,我们送你回去便是。”
“就是说啊,陆兄,以前呢?小弟不懂事,常常针对你,还希望你不要见怪,喝了这杯酒,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又有一个人举杯道。陆修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什么时候针对过我?我怎么没有印象?”
“你是哪位?”
这举杯的人:“••••••”麻蛋,他们可是翰林院的同事啊,这家伙竟然记不住他。“罢了,既然如此,那这杯我就饮下了。”
陆修远也觉得有些尴尬,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这些人见状,又继续敬酒。陆修远连连拒绝,但又被灌下了几杯,更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粉色。谢艺见状,色心渐起。忍不住坐在了他的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陆修远正觉得有些不自在,却见谢艺竟然嘟着嘴,去亲吻他的脸颊。他一个激灵,连忙挣脱谢艺,站了起来。双眼震惊地看着他。“谢兄,你喝醉了吧。”
他可不是花娘。再说了,不是说这花船只听曲儿吗?一时间,陆修远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说,这些人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我该走了。”
“陆兄,走去哪里?既然都来了,自然也要做一些有趣的事情啊,你不想尝尝吗?”
“我不感兴趣,我要回家了。”
陆修远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又不是傻子,这些人已经表现得这般露骨了,哪里还能够不懂。他也曾听闻,上京有些子弟好男风。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来了。“谢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强来就行了,这里是临江,醉酒淹死的人可不在少数。”
那个和陆修远同在翰林为官的人说道。他叫做杨生,是康正十九年的进士。好不容易才能够通过庶吉士的考核,进入翰林院。可是在翰林混了这么多年,也才混到了一个翰林侍读的位置。他本以为终于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了,谁知道皇上一心就记得陆修远。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翰林学士了。更是经常在御前走动。他如何不嫉妒。但是,他也清楚,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寒门子弟,哪里能够对付得了陆修远。因此,谢艺一找他帮忙,他立即就同意了。此刻也是心生歹意了。“你说得有些道理。”
谢艺侧头看了一眼花船的窗外。窗子外面就是波光粼粼的江水。他们这么多人,总能够压制住陆修远,让他一亲芳泽。之后,死了也就死了吧。“你们敢——我祖父——”“成国公呗,我认识,所以更加不能够让你回去告状了。”
谢艺笑眯眯地靠近陆修远,陆修远转身就想跑,却被另外两个人给挡住了。“今日你是插翅难飞了。”
既然已经这样决定了,谢艺也不伪装了。只是不等到他靠进陆修远,一条马鞭呼啸而来。谢艺的父亲是谢渊将军,武将世家,自然也学了几下。他迅速侧身躲过。才没有让那马鞭打在他的身上,不过那挡着陆修远的人可没有那么好运了。一人都挨了好几鞭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啊,这是在欺负我陆家人?”
陆修宁冷声道。他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上京的纨绔子弟,直瞧得这一班人都心惊胆战的。尤其是云昭县主的眼神,更是冷得他们浑身打颤,恨不得直接跳进这临江之中。“谢艺,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我看你是忘了我的鞭子了。”
“陆昭,陆修宁,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陆昭,谢艺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着。这是被她抽过的后遗症。“没想到,这几年没跟你玩,你这手段越发下作了。”
同为上京的纨绔,陆修宁这边的纨绔,可实在是看不上谢艺那一边的所作所为。当初他们也曾混在一起玩过。前几年,陆修宁年纪尚幼,也是长得俏生生的,谢艺自然也动过心思。不过当时和陆修宁一起的一个人,见情况不妙,趁着他们不主意,一个人跑了。他一路跑到了成国公府,恰巧在门口遇到了陆昭。当年陆昭才十二岁,直接上马,一路狂奔到了目的地。等到他和成国公府的人赶到的时候,就见年纪小小的陆昭正挥舞着马鞭,将谢艺等人抽了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的。陆昭下手太重了,谢艺等人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好。盛安长公主自然不甘心。可是她还没有去告状呢,陆昭就已经气势汹汹地去了皇宫,告了她儿子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