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宫月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虽然前一晚纸鸢已经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好,但是南宫月还是又收拾了一遍。小乔也在今天早早的起床,等着南宫月。有一样东西她已经犹豫很久,一直在想要不要给她,毕竟现在的南宫月还不算成熟,至少没有成熟到可以扛起草木堂的重任。可是如果不这个时候交给她,就很难再有也机会了吧。更何况那个人已经出现了,南宫月身边要是没有点保命的东西,恐怕很难活着回来吧。而日后发生的事情证明,小乔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小乔在南宫月的房间外面踌躇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进去,就在这时,南宫月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去。就这样,两个人一进一出碰上了。“小乔?”
南宫月揉了揉刚刚被磕痛的额头。小乔在揉额头的同时,弯下腰把东西捡起来。南宫月看着小乔捡起来一个描金的木质牌子,上面没有繁复的花纹,而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草木”。就是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牌子,莫名的让南宫月的心里受到了震动。小乔看南宫月出神的看着草木堂的召集牌,眼神微微闪了闪。“这是‘草木堂’的召集牌,只要你拿着这块牌子,草木堂的人就会听候你的差遣。”
小乔把召集牌放到南宫月的手里,继续说道:“这块牌子至关重要,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它,我似乎没有跟你明确的说过,草木堂从来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个人。它是自由的,所以……”小乔只说了一半,但是南宫月已经明白了小乔想要表达什么。现在她已经震惊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有猜过小乔的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不简单。她也曾想过草木堂的性质,但是没想到草木堂居然有这样的背景。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和个人。也就是说草木堂是游离与尘世之外的地方。“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南宫月接过召集牌,紧紧的握住,好像要把它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午时,南宫月准时来到了军队集合的地方,但是南宫月并没有和士兵们一样站在队伍里,而是被宫祺手底下的人眼疾手快的请到了宫祺所在的地方。那是一个并不显眼的马车,但是内里却很精致,这种手笔一看就知道出自将军府之手。宫祺正一脸兴奋的坐在马车上,她可是无比期待着去西凉,这是她第一次随军出征。记得小时候自己被父亲放在马背上,那时的她很小,腿还没有办法登到马镫子,而且因为马太高了,自己哭着吵着要下来,但是父亲还是坚持让自己坐在马匹上,告诉自己“宫家的女儿如果连一匹马都征服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在江湖上闯荡?”
虽然当时自己听不懂父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莫名的不哭了,可能当时的自己觉得父亲说这话时的样子特别帅气。后来自己学会了怎么骑马,怎么武剑。记得自己十六岁的那一年,自己在将军府的武场上耍完最后一套花式,刚刚收势,父亲就对自己说:“你出师了。”
在听到父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还是一脸茫然的状态,没有反应过来父亲在说什么,可是回过神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在了。自己出师了,那种兴奋过后出现的无力感,让自己迷茫了好一阵,后来自己的师兄告诉自己说,是因为她的实战经验太少了,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磨炼自己。从那时起,自己就一直在寻找一个所谓的合适的机会,终于被她找到了。这次自己说服母亲同意自己去西凉,一半是母亲放心自己的自保能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南宫月会陪自己。南宫月一上马车,就看到宫祺一脸出神的看着自己,而且还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就让南宫月不禁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虽然去西凉这件事是自己自愿的,但是总觉得宫祺似乎还有别的事瞒着自己。然后南宫月突然想起来那天宫祺去王府时说她有事要办,还有自己昨天去将军府的时候林月如意味深长的一句“把绮儿交给你我和老爷就放心了”这句话。从当时听,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对自己的肯定,如果现在仔细想想,让南宫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幼儿园老师,而林月如就是家长,宫祺就是小孩子,该不会让自己看孩子吧!其实南宫月想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说起来将军府不愧是将军府,就连让儿女增长见识,积累实战经验这种事情,都是直接派他们来战场。“郡主在看什么?”
南宫月坐在宫祺身侧,开口问道。宫祺回过神来,急忙摇摇头:“没想什么,只不过有些紧张而已。”
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听到宫祺这么说,南宫月理解的点点头,其实她自己也很紧张,毕竟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远行,而且还是因为寻夫。更多的是,自己即将看到这个世界真正的生百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