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吕布?”
“不是吕布,却胜似吕布。”
“本王可曾经听闻,宇文小郎君与那高欢,从前至今,都是死对头,为何今日竟对他如此高看?”
“宇文黑獭为人杰,能做人杰对手者,从来也非是懦夫,”尔朱荣放声大笑,偌大的房间内,尽数皆是尔朱荣爽朗的笑声,宇文泰的唇角也是勾起,他明白,尔朱荣今番,对他宇文氏忠诚,是彻底没有疑虑了,倾心相对不难,可真正想要推心置腹,却是难上加难。高欢于尔朱荣做不到,可他宇文泰既然能做到,当然,就得善加利用。··················大魏,河西之地,莺歌燕舞,意乱情迷,河西都尉小郎君的私宅,无论何时,都是这般充满春色,形形色色的美人,一颦一笑皆是韵味十足,若不是她们的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恭敬与讨好,当真会以为是进了女儿国。不过,就算是女儿国,那也是为男子而生,这世道,从来就没有牝鸡司晨的道理在!“王爷,这边请!”
“有劳!”
一身薄纱的女子微微一怔,随即也是低下头,元劭依旧面无表情,直至那想见之人已在眼前,方才微微俯身,清俊之脸上满是凝重,“高大人,久仰!”
“彭城王爷,确是名不虚传,”放开怀中娇儿,高欢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浮,瞧着面前脸色丝毫未变之人,他的心里冷冷一笑,既然能找到这里,想来也有几分本事,那元勰一生都是死板,如今他高欢倒是有兴趣瞧瞧,这素来都号称是继承了彭城王所有的嫡子,是否也如传闻中那般,一身板正?“彭城王爷,请!”
··············脂粉味十足的房内,入目所及皆是衣着暴露之女子,眼前之人一派从容,显然是乐在其中,元劭的目光微变,鼻尖尽数是惹人厌恶的香味,他的脸上有着忍耐,虽为王室之尊,可眼下,他既然有求于人,这架子,当然是要不得,“此处为贺六浑费心经营多年之所,王爷既来,高欢自该让王爷宾至如归,”“高大人客气,”装的倒是挺不错,这元劭,当着是个有骨气的,怪道那尔朱荣看不上,这般不好掌握,将来若是想要拿捏,可是不容易,双手拍了两下,刚刚还在此处的莺莺燕燕们已经尽数退下,元劭终于正了神色,“高大人确是高智,只是这高智用在此处倒是不妥当,男儿当志在朝堂,脂粉堆里的英雄,算不得本事,”“若贺六浑未料错,王爷此番前来,可是有求于高欢,那安丰王如今在彭城招揽那萧综,可非是占上风,王爷想助力一把,少不得有人暗中相助,”轻抿一口杯中酒,高欢的脸上也只剩下冷然,“如今太后主政,高欢若鞍马于前,可也是要冒风险的,”“高大人是聪明人,元劭既然能来此处寻得高大人,自然也是有人暗中铺排,以高大人之智,当知那人,非会有别人,”元劭脸色淡淡,瞧着眼前丝毫未有波澜的俊脸也是轻笑,“聪明反被聪明误者世间从不缺少,高大人虽不至如此,可若真被人算计了不还回去,岂非也是吃了大亏?”
“彭城王言重,高欢卑贱,如何能让人看得上眼,”高欢的脸上笑容不变,“王爷既来,河西之地,自不会让王爷空手而归。”
“河西之地,”细细咀嚼这四字,元劭已然起身,“那就多谢大人高义了,今后若有机缘,元劭,定会报答。”
···············“阿兄?”
“那斛斯椿倒是聪明,只可惜,脑子却是不会转弯!”
侯莫陈悦耷拉着耳朵,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今次若非高欢至河西暗中力挽狂澜,只怕他整个侯莫陈一族都被人一锅端了,尔朱荣,斛斯椿,每每念及这两个名字,侯莫陈悦的牙都要被咬碎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种事情,有一日居然也会发生在他侯莫陈悦的身上,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可现如今,对那尔朱荣,他能做的却还是只有这一个字,忍,每每思及此,他心头的那口气就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阿兄,那元,”“兄弟之谊为真,就永远高过利益联盟,那尔朱英娥纵然再有本事,元子攸,也不会放弃彭城王一脉。你我要做的,就是让那元劭与元子攸兄弟联手,将尔朱一脉,彻底清扫干净!”
会有那一日么?虽然对高欢的计策向来都有信心,可今番,侯莫陈悦的眉头蹙起,高欢却是正了神色,“阿弟,相信阿兄,会有那一日,只是,要等待。那元诩都对尔朱一族起了忌惮之心,元子攸,更不会例外,王者至尊,卧榻之旁,从来不可能有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