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成芳、王六奉神尼之命,急忙赶回东落寨,向孙碧云禀报二人暗探肖家庄,巧遇神尼救李三,神尼命碧云攻打肖家庄除害复仇的经过。孙碧云听了,知是师父临危授意,不敢怠慢,急召刘尚、夏全明、王兴、唐林、刘道成等众头领商议。碧云先是让王六介绍了肖雄及肖家庄的情形后,道:“此次王六打听到的这肖家庄,庄主叫肖雄,是将成芳全家杀光抢光烧光的仇家,不仅如此,这肖雄还先后将好几家武林世家斩尽杀绝,被其灭了门。如此绝无人性之凶恶之徒,如不除之,天理何在!现我师父在肖家庄接应,命我等速派人赶赴肖家庄,剿灭此庄。各位有何主见?”
刘尚道:“既然这肖家庄同成头领家有灭门之仇,我等为成头领报仇雪恨,义不容辞。我初到山寨,寸功未立,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让我带人前去,捣毁肖雄老巢,除掉这厮。”
夏全明道:“既然是神尼之托,攻打肖家庄势在必行,耽搁不得。刚才听了王兄弟的介绍,这肖家庄非同一般山寨,更非一般土匪,那肖雄既然能杀尽几家武林世家,必是武功高强,他调教出来的一帮人,也一定是训练有素,功夫不一般的亡命之徒,刘尚兄弟要去攻打,必须挑选一批精干人马,稳扎稳打,万不可冒进轻敌,遭其毒手。”
碧云道:“军师也不必担心,我师父行事一向谨慎稳妥,对那庄里的情况也会摸得很熟,我们去了那里,听她的指令行事,想必不会有什么差错。既然我师父在那里,我也是必须要去拜见的。”
于是下令,令王兴守寨,令刘尚、夏全明、唐林、成芳、屈云、王六同自己一道,带领六百精壮喽啰下山,晓住夜行,悄悄接近山寨,剿灭肖家庄。
碧云心急,当日便命备好粮草,天晚便点将起兵,趁夜起行。王六带三十余人开路,碧云、全明、成芳等居中,刘尚押后,趁月色悄悄潜行,一路倒也清静,到了十里坡客栈,被神尼接着,碧云见了神尼,欢喜不已,笑道:“师父一向积德行善,不惹人间事非,怎会只身来此寻访凶徒,让儿来行血光之事?”神尼一声叹息,道:“如此世道,行善者未必善报,行恶者未必恶果。为师虽一生劝善,但也从不姑息恶人。对恶者的纵容,就是对善者的不公。何况这凶徒不除,为师也难以面对列祖列宗。”
碧云点了点头,便问剿灭之法,神尼道:“这恶徒隐居于此,也深怕有人寻来报复,防备得紧。我仔细察看了周围情形,虽是大院周围看似无人防守,但外松内紧,院内布满暗哨,外人进得院内容易,但进得来,就休想出去,纵有三头六臂,也飞出不门外半步。那肖雄住所周围更是布满密人高手,势如铁桶,有许多隐秘的暗哨机关。特别是此次发现我们摸进了院子,还救了人出了大院,他们更会高倍警觉,要想偷袭,万不可能,只能强攻,你们来的人多,可先派人四面堵其出路,围了庄子,还得在紧要出处埋伏弓驽射手,让他等无处可逃,出逃必死,再激逼肖雄他们出庄,列阵拼杀,方能除了这恶贼。”
孙碧云担心问道:“也不晓得那肖雄等武功如何,我与刘尚兄弟能敌得过他么?”
神尼道:“就肖雄而言,其武功远远在你师父之上。他手下的大徒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要想在阵前取胜,必须得有周密策划。如能拚得过,当然无话可说,如拚不过,也不要着急,想着法儿轮着同他拚杀,慢慢削弱他的锐气,反正他是瓮中之鳖,迟早逃不出我们的手心。”
碧云点头称是,心里暗暗盘算。
当晚,趁天还未亮,碧云听了神尼指导,由神尼亲自带上王六,秘密向庄园摸进,将肖雄安插在外围的几处暗哨一一除了,天一亮,由王六带了六百多名喽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肖家庄团团围住。 肖家庄大院的喽啰一大早突然见了一群人马围住了院子,大惊失色,忙禀报张横,张横出门一看,更是惊慌,忙进去禀报肖雄。肖雄还在睡梦中,听张横把门拍的山响,忙披衣出来开门,听张横惊慌得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批人马,有数百人,把我们的庄子团团围了。”肖雄听了,倒也镇定,道:“你看清了,是官兵还是土匪?”
张横道:“不是官兵,像是寨匪。”
肖雄一听,冷笑道:“既然不是官兵,你慌什么!我倒要看看是些什么人,敢来这里送死!”
便对张横道:“你把几个弟子都叫上,先去同他们会会,摸清他们的来路!”
张横忙答应去了。
张横率众弟子打开庄门,列成阵势,碧云见了,也出位到阵前,看张横铁青着脸,喝道:“你们是哪路好汉?报上名来。为何挑衅我山庄?”孙碧云哼了一声,道:“你可是肖雄?”
张横一听,这群人指名道姓来找人,一定来者不善,道:“不知好汉找我师父,有何事请教?”
孙碧云冷笑一声,道:“你既不是肖雄,也不配同我说话,叫肖雄出来!”
张横一听,登时气上头来,也哼了一声,道:“哪里来的蟊贼,也不打听打听我肖家的来历,就来这里寻衅滋事!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留一条命,要不识相,叫你们领教我肖家庄的手段,让你们一个个身首异处!”
这张横话未说完,一旁的唐林早已气岔,喝道:“不知死活的狂徒!还敢口出狂言,我让你先来祭我的枪!”
挺枪杀上阵前来战张横。张横身边的王子成出阵挺枪迎战。唐林看这王子成瘦小身材,面色苍白,就像生病的文弱书生,乍看手无缚鸡之力,手中一杆长枪却约有丈余,胯下是一匹浑身如雪、无一根杂毛的大白马。唐林哪把对手放在眼里,挺枪便刺。哪知这家伙功夫高深莫测,虽是半路出家,但也得到了肖雄的真传,武功不在张横之下,平时张横也得敬他三分。他见唐林一枪刺来,用枪一挡,晓得对方小看自己,也不在意,两个人在马上枪来枪去斗了十余回合。唐林心想,这病鬼不知怎的,我出招用力他也用力,我有出招之道,他有防身之招。转眼间又斗了十余招,胜负难分。一旁的刘尚看出了王子成的门道,叫道:“唐兄弟,此鬼难缠,不要与他游斗。”
唐林晓得刘尚是在阵前点拨他,于是使出全身武功,暴风骤雨般向王子成袭来。这时王子成才不敢怠慢,也使出全力与唐林厮杀。唐林以硬功夫见长,王子成以轻功为优。时间一长,唐林用力过度,体力消耗不少,倒是王子成防多攻少,轻功了得,显得轻松。两人又斗了二十余回合,还是不分胜负。孙碧云心中忧虑,除刘尚外,唐林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悍将了,拼了将近四十余回合,还拿不下一个瘦如病鬼的王子成,而肖雄老贼至今还未露面,这趟浑水还不知有多深。刘道成见唐林久战不下,打马冲上来道:“唐兄弟,先歇歇,让愚兄和这贼过几招。”
话音刚落,肖家庄的三徒弟李洪生手提双剑截住刘道成,于是两人便杀了起来。李洪生是肖家庄中与张横、王子成并驾齐驱的三大弟子之一,生得脸如面盆,一脸横肉,黑皮红发,双目圆瞪,貌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则手脚极为灵活,凶险狡诈。别看他一身横肉,上起阵来身巧体便,双剑一出,招招见肉,令人防不胜防。他晓得刘道成是个力大劲足悍将,拼杀中不以蛮力相拼,剑走偏锋,想待对方体力耗尽后再出奇招制服对方,与王子成是一脉相承,一个师父一个套路。
刘道成乃铁匠出身,自出道以来凭一根熟铜棍打遍天下,他哪晓得李洪生诡计多端,上阵来挥舞铜棍一阵拼杀,四十余斤的铜棍如风车一样扫过不停。如此一来一上阵就输了先机。时间一长,自然体力消耗殆尽,而李洪生却养精蓄锐。战了三十余招,刘道成一直是攻字当头,而李洪生一直避重就轻,四周跳跃,看似落了下风,但内行明白,再战下去,刘道成必败无疑。 刘尚情知不妙,便对孙碧云道:“大头领,我去助二哥一臂之力,先除掉此贼。”孙碧云知道今日将是一场恶战,刘尚是主将,现在哪是该他出阵的时候,道:“你先莫急,且叫屈云助他。”
刘尚哪里肯听,拍马冲上阵去,一杆三尖枪直捣李洪生,李洪生正与刘道成游斗,想逼对手就范,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说时迟那时快,刘尚早已忍怒多时,早想痛快除贼,故出手如闪电,枪刺如劲风,喝声震耳,李洪生猝不及防,被刘尚转眼间一枪刺李洪生于马下,倒地身亡。可叹这李洪生跟随肖雄半生,杀人无数,作恶多端,也是应得报应。
那边张横见三师弟被刺身亡,吃惊不少,怒道:“好个狂徒!敢伤我师弟!”说着挥舞着一把五十多斤重的大刀拍马冲来。此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头大如斗,满脸长须,双眼突出,一看就是练家子高手,一双怒眼直盯刘尚,恨不得一刀将刘尚劈了。刘尚哪敢怠慢,手中三尖枪一紧,冲阵接招。好一场厮杀,只见得:
一个二郎神转世,一个关云长再生,这个心高欺敌杀人帮凶,那个勇猛无敌除恶雪恨,三尖枪如霹雷闪电,青龙刀似云浪翻滚,这边东落寨喽啰呐喊,那边肖家庄击鼓助兴,阵前摇旗擂鼓摧人奋,双将摧马舞刀神鬼惊。 一气之下战了二十多回合,胜负难分。这张横自跟随师父出道以来,除了师父,还从未遇到过对手,看今日这白脸汉子竟如此厉害,看来百招之内难见分晓,得想出什么招数来击败对方。只是刘尚招招紧逼,哪容张横多想,只得全力相搏。 且说那肖雄自取了剑,上了鼓楼观战。看三个弟子同对方杀得正兴,满以为对方一群蟊贼,不是自己三个弟子的对手,哪知双方交锋不久,他的三徒弟李洪生就死于非命,二徒弟还拼杀得胜负未分,大徒弟张横也上阵与对方杀作一团。看来对方并非等闲之辈,再不能袖手旁观,得亲自上阵了。于是提着长剑走下鼓楼,进入阵前。只见王子成与唐林已战了数十回合,不见高下。屈云怕唐林有失,打马上阵助战。这时王子成与唐林都已杀得筋疲力尽,屈云这生力军一上阵,王子成的轻功再好,也难敌四手,不一会就难以招架。肖雄一看二徒弟已有性命之忧,便掏出独门暗器飞钉向唐林打去。这边神尼眼观六路,早已防备,一看不好,急中生智,忙向王子成发镖。高手相搏,生死只在瞬间。王子成与唐林各中暗器,倒下马来,被两边各自救回阵去。神尼替唐林查看了伤口,发现飞钉无毒,亲自拨出飞钉,再敷上金枪散,伤口已无大碍。 再看刘尚与张横正斗得难解难分。细看张横已是臭汗直流,油尽灯枯,而刘尚却挥枪步步逼进,勇不可当。肖雄本想故伎重施,再发飞钉,可对面老尼与两个婆娘眼睛紧盯着他。肖雄虽一生杀人如麻,从来没有畏首畏尾过,此时也不敢贸然出手,以免招来暗器伤及自身,只好命四徒弟刘顺达去助张横。但此时刘顺达己迟了一步,只见刘尚一声大喝,犹如晴天炸雷,手起枪落,将张横挑于马下。可叹这张横投错师门,一生作恶,横行天下,不知多少冤魂屈鬼死在他的刀下,没想到才三十二岁,刚步入中年,便落得如此下场,成了刘尚枪下之鬼。 肖雄没想到片刻之间,三个大弟子两死一伤,哪还忍耐得住?上阵喝道:“哪里来的匪徒,来这里行凶作恶!有种的报上名来,我肖雄不杀无名之徒!”孙碧云正要答话,却见成芳上得阵来,圆瞪凶眼,怒道:“肖雄!你终于露面了!你还记得二十多年前成家庄成平家的血案吗?你不是要让成家灭门吗?你瞪着狗眼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便是成家的后代!天理昭昭,今天,你的报应到了!”
肖雄一听,心里一惊,果然不出所料,是仇家上门讨命来了。虽是心惊,仗着自己的功夫,却也不惧,冷笑道:“江湖上的事,自有江湖规矩,你这小小毛丫头,懂得什么!既然来了,我奉劝你一句,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你们最好不要渗和进来了,否则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你若就此收手,尚能保了条命,不然,莫怪我手下无情。”
成芳正要答话,就听孙碧云怒喝道:“肖雄老贼!你滥杀无辜,灭绝人性,作恶多端,还有脸说什么江湖规矩!今日我等既然来了,就是替天行道,让作恶者应得恶果!你要识相,你就自绝于我们面前,否则,似你等如此恶徒,一个都休想活命!”
肖雄一听,大怒,提剑就要来砍杀孙碧云。刘尚见了,挥枪上阵同肖雄厮杀。碧云担心刘尚连战两将之后体力不支,对付不了肖雄,便对神尼道:“师父,你与夏头领在此压阵,云儿与成芳、刘头领、屈头领去助刘尚。”
神尼忙打手势制止道:“你们千万小心!我听说这肖雄练就有十二仙一佛阵,他在同人厮杀时,有十二弟子分作四面八方护住主人肖雄,内外联动,可攻可守,十分厉害。刘尚如对付肖雄一人尚可。如这十二仙与肖雄一起联动,就很难招架。你们要从四个方向阻止牵制他们,破解他们的阵法,减轻刘尚的压力,使他能全力对付肖雄。切莫大意!”
孙碧云得计,忙吩咐夏全有在东,成芳在南,屈云在西,自己在北,对付四个方向的十二弟子。
原来这十二仙一佛阵,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阵法。神尼也是听师父曾经提起过,没想到在肖雄这里重现。肖雄也是通过游僧传授领会,在保靖时,挑选十二个身体健壮、头脑灵活的童男童女,从十岁起开始训练,训练中分作四组,每组两女一男,寒来暑往,练了整十年,练得个个身怀绝技,专门对付强敌。这十二仙平时从不露面,今日这肖雄见刘尚功夫之高,大出所料,连杀他两位高徒,才动用这十二仙一佛阵对付刘尚。 刘尚在阵中杀得难分难解时,这十二仙就突然现身,变作四组,这四组以两人对付外来增援之敌,其余四个男子联手配合肖雄对付刘尚。孙碧云等四人虽分别在四个方向应对,但一时也找不到对方,正无从下手,突然被他们分割包围,刘碧云等四人一时措手不及,四人手忙脚乱,穷于应对。刘尚也压力大增,渐渐肖雄也占了上风。正在此时,成芳怀着对肖雄的灭门之恨,忍不住怒火烧心,抓一把带毒的飞针向围住她的两个女弟子打去,这两女弟子哪会防备,还蒙在鼓里。孙碧云也迫不得已,悄悄掏出两只飞镖连发过去。一名青衣弟子被击中咽喉,当场倒地毙命。另一个也受伤不轻流血不止,孙碧云见此,一杆梨花枪闪电般一枪刺去,这弟子躲闪不及,也成了她枪下之鬼。 再看刘道成被两个弟子杀得措手不及,满身汗水湿透,如水浇过一般,孙碧云忙上前及时解围,才扭转败局。屈云更是狼狈不堪,疲于应付,毫无还手之力。夏全明与王六便要去助屈云,神尼道:“夏头领与王头领好生观阵,待老尼助屈头领一臂之力。”说完提剑杀入阵中。那两个青衣弟子正要捉拿屈云,没料到神尼杀了进来,缠住一个弟子厮杀。那弟子见神尼多事,恨不得一剑刺死她,一个鲤鱼翻身,剑锋直指神尼胸膛。就在此时,神尼挥剑挡开,一个腾飞跃在空中。说时迟那时快,一剑直插那凶徒脑门,那弟子登时死于非命。另一个女弟子见同伴被杀,哪肯罢休,丢下屈云,挺剑直向神尼刺来。屈云随后追杀,三人杀作一团,一时刀光剑影。谁想受毒针者已毒针发作,疼痛难忍,登时鬼哭狼嚎,惨叫凄楚。那个与神尼搏斗的仙子被惨叫分神,被神尼乘机一剑刺中,倒地阵亡。那四个男徒见师父肖雄已占上风,便调转剑锋来寻对手厮杀。原先十二仙,孙碧云他们先是杀不过,现在大不相同了,十二仙已经六死两伤,只剩下这四个男徒,又有神尼加入,任凭四个男徒如何拼命也无济于事。先后又有一个男徒死在神尼的剑下。孙碧云正与一个男徒杀得难分难解,这时屈云从侧面袭来,乘其不备一枪刺倒一个。剩下的两个一个与刘道成恶斗,另一个正与成芳拼杀。神尼与孙碧云等围上来喝道:“你这十二仙也不过如此。现在只剩下你两人了,还不放下手中之剑,归顺我东落寨。”
两个男徒哪会善罢甘休,仍举剑拼命厮杀,成芳和孙碧云怕刘尚有失,不想与这两个男徒多耗时间,便同时出手施放暗器打伤对手,两个男徒各中暗器,无力拼杀,便举剑自尽身亡。神尼与孙碧云见了,叹息不已。
肖雄与刘尚还在杀得难分难解。肖雄虽说武功极高,刘尚先前又已经战了一个多时辰,体力消耗较大,肖雄满以为自己有十二仙一佛阵相助,会稳操胜券,哪知一厮杀起来,只见刘尚枪法古怪,精力旺盛,一口气拼了二十余招,不分胜负。那十二仙也被碧云等杀个精光,情知对方已识破他的阵法,不觉心惊胆战,看刘尚的三尖枪步步紧逼过来,自己的座骑也被刘尚的枪刺伤,那马一声嘶鸣,将肖雄掀下马来,肖雄只得提剑道:“你敢同我马下比剑么?”刘尚也正想试试师祖的智灵剑法,也让这老贼见识见识一下,也就从马上跳了下来,把三尖枪插在地上,从腰中拔出青钢宝剑。肖雄乃剑道高手,一看这宝剑寒光闪闪,晓得这剑乃是稀世利剑,这厮必有来历,不敢怠慢,两人厮杀成一团。但见得:
一老一少,一正一邪,正气少年胆气壮,不除恶魔不下场;邪恶老者手段辣,誓杀敌手逃劫难。少年千年青钢剑,仗义杀伐多少血;恶魔手中枭雄剑,蓄意残害无数冤;壮士仗剑怒冲冲,恶魔提刀气恨恨;直杀得,白石峰下天地昏,肖家庄前人惊魂。 二人一气拼了三十回合,难分胜负。肖雄本想自己的剑法高超,至今还未遇见能取胜于他之人,没想到这厮的剑法与自己剑法招数却如出一门,而剑道似乎比他更为高深莫测,便起了疑心,把剑一架,喝道:“你哪里学的剑法?师从何人?”刘尚也早有所悟,冷笑道:“你死到临头了,就让你死个明白,吾师祖乃智灵神僧,师从灵惠大师。”
肖雄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哼了哼道:“原来如此!你我都出自同一师门,论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师叔,师侄,我俩被奸人利用,何必在这里同门相斗,你我赶快罢手罢。”
刘尚喝道:“老贼住口!你休要同我谈同门二字!你一生作恶多端,滥杀无辜,你还有何脸面认师徒!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替师叔祖清理门户,诛杀败类。”
肖雄听了,不由气火攻心,双方两支长剑又杀成一团。激战中,刘尚剑法入神,勇不可挡,肖雄却是心惊胆战。战不到十回合,肖雄一不留神,被刘尚刺中左臂,血流不止,再不敢恋战,便挥舞几剑逼退刘尚,转身逃入庄中。刘尚哪能放过,紧追不舍,进到大院时,肖雄已不见踪影。
刘尚只道这庄子外围已被围得铁桶一般,这肖雄插翅也飞不出去。便也不慌不忙,进内寻找。碧云见刘尚独自去寻人,深怕有失,忙喝令门前众头领及喽啰冲进院内搜寻,有反抗者,诛杀勿论。众喽啰得令,发一声喊,如洪水一般涌进院内,一个个如狼似虎,呼喝搜寻,肖雄手下的喽啰见肖师爷弟子已被杀尽,自己败逃,一个个只得举手投降,或束手就擒。刘尚,孙碧云、神尼等一心搜寻肖雄下落,搜寻半天,除了找到肖雄几个婆娘,丫环外,没见到肖雄的影子。 成芳见找不着人,岂能心甘!积了几十年的仇恨,好不容易才找到肖雄这个老贼,正要拿他的头祭奠家祖,现在却又让他跑了,急得直想哭。刘尚也只是急得直跺脚,道:“只怪我大意,没有当场结果了他!”神尼道:“刘兄弟不必自责,成姐也不必着急,狡兔还有三窟呢,这肖贼自己花这么大功夫建了这个避难之地,一定设有机关暗道。我们只要细细搜寻,不怕找不到机关。”
孙碧云听了,点头称是,忙叫刘尚带人仔细搜索,自己和成芳、神尼看住庄园大门,以防肖贼从大门逃脱;请刘道成带领喽啰到山庄各山路要道出口守候,谁先发现肖雄恶魔,立即发出信号,进行围捕。此时庄园内外,已是布置三层防守,量肖贼纵有三头六臂,也难脱逃。
刘尚领了数个随从,逐个在肖雄各大小婆娘房间搜寻,盘问那些婆娘,那些婆娘见了刘尚等,早已吓得哇哇直哭,哪里会说半句话来。刘尚发急,便剑指一婆娘喝道:“肖雄哪里去了?说不说,不说便杀了你!”那婆娘更是吓得杀猪般叫唤,另一位年纪少些的婆娘便看了看刘尚,伸手往大婆娘房间指了指,刘尚会意,便直冲大婆娘房间,见这大婆娘蹲在门角,浑身发抖,刘尚在房中翻箱倒柜搜寻,哪里有个人影,就将剑往大婆娘脖子上一架,喝道:“你是晓得肖雄去向的,说出来,我不杀你,要说一句假话,现在叫你人头落地!”
这大婆娘却一句话不说,只是哭,刘尚再三威胁,这婆娘却只不言语,刘尚见吓唬不成,也只得罢了,正要出门,却见那婆娘两眼只往床底下看,就起了疑心,便命喽啰抬开木床,床下也是什么也没有,只铺了一块地毯,刘尚用脚一跺,见地面有弹性,声音也不对头,便掀开地毯,却有一块大木板,刘尚拆开木板,果然出现一个洞口。刘尚道:“这贼果然有心计。”
提剑便下到洞里。几个喽啰就跟了刘尚入洞,还有两人慌忙禀报了孙碧云。孙碧云得报,大惊,慌忙与成芳、神尼赶来,到了洞口,一同进入暗道。这正是:
数载风水避难地,养得肖家自逍遥。 谁知昭昭天理在,恶魔自有恶人磨。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