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的。比如饭桌上,凌霄突然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理你那没拜过堂洞过房但却天下人皆知的新婚妻子?”
苏槐道:“等回京以后,婚事会作废。”
姬无瑕道:“不管你怎么处理,这始终是你身上的一大污点,也是杳儿的一大耻辱。就算你处理好了,你也是个二婚男。我们江湖上称颂从一而终,最不稀罕二婚男。”
凌霄道:“确实,虽然我顾念与你师父的旧情,但我不能委屈了我徒儿,这事不管怎么着,始终以我徒儿的感受为首要的。该说的也说了,她要是仍嫌弃你,那也没办法。”
陆杳道:“我看这里越来越不太平,还是尽快往太平的地方去比较好。至于你,你应该还有大事要做,这几日伤势恢复得也算正常,要不吃了这顿我们就各走各路,就此别过吧。”
诚然,他们在客栈已经耽搁了一些时日,进出老坳山的江湖人士来来去去,都没找到所谓的灵犀角。倒是南淮的战火已经往这边蔓延着来了。西策军不敌,被南淮军给压制得节节败退,如同一盘散沙。江湖中人一部分不想掺和就离开了南淮,还有一部分人仍想在这乱世中寻找机会。陆杳当然也不想掺和,她不搏名不图利的,而且她师父更是逍遥闲散,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所以还是先撤的好。这不,大堂上又进来了一批人,坐下就叫酒,而后说起他们就是从前线那边来的,照西策军的无能之势,再要不了两天,战火就能烧到这里。陆杳便对凌霄道:“师父,我们明日就走吧。”
大堂里人迹嘈杂,大家都讨论一堂。坐在角落里的某些个江湖人,看起来毫不起眼,听着堂上其他人激烈的讨论,只默默喝着酒,目光还若有若无地瞟向陆杳他们那一桌,落在苏槐的身上。后来他们起身付了酒钱,就离开了。实则不光是今日,前几日照样有这样的人出现在客栈里。只不过他们混在江湖人中,十分低调隐秘,故而没有引起注意。陆杳决定明天离开南淮,她师父也答应了的,晚间姬无瑕回到房里来,同陆杳一起躺在榻上,枕着双手道:“杳儿,你明天跟着凌霄师父先走,我后一步来。”
停顿一会儿,姬无瑕又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留下来干什么?”
陆杳道:“我不问你就不说了吗?”
姬无瑕道:“唉,跟你说话也太不费劲了。我之前不是接了单生意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得先把事情办完了才能走。”
虽然很不爽这次的主顾,但江湖道义还是得守。陆杳道:“保证拿得了钱吗?别到头来替人白忙活一场。”
姬无瑕道:“放心放心,有些人重诺讲信誉,我可以等事成之后再结款,可有些人压根就是个不守信用的混账,这种人我肯定得先拿到了钱再办事。”
陆杳道:“我便也是这个意思。”
姬无瑕道:“全部款项我都已经到手了,剩下的还有些零头,到时候再问他结。”
说着她就搂着陆杳的肩膀,又道,“姐妹,等这单做完以后,我回去找你,再带你去江湖上各大黑市逛一圈,不为别的,就是花钱,你看上什么宝贝就买。”
陆杳笑了一笑。前半夜里相安无事,可哪想到了后半夜,伴随着一道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在外,紧接着就像打开了闸门一般,重重马蹄声在街上奔得又迅又急。同时还有嘈杂的人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