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书房之中商量了一阵，不过杨凌心里已经踏实了许多。起码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算是最坏的。姜崇武就算是心怀异心，好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行动，这危险只是悬在头上，他还是有着一些时间可以解决的。杨凌和薛伯温商讨过后。。最终他们几乎是都有相同的意见。姜崇武在边塞之中。一直走私生铁，手伸的也太长了。他们如今要做的。就是要先斩断姜崇武伸长这只手。姜崇武就算是再厉害，可他毕竟困守在边境之中，多有消耗，被断了这样的财路，也相当于削弱了他的实力。起码，这样做也可以避免养虎为患。要不然让姜崇武继续这么干，已经不单单是中饱私囊，就连敕勒也会被他养肥的。杨凌打定了主意之后，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饭，就赶往了皇家商行衙门。之前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盐运上。一连串的打击。让徐家和钱家的联盟都彻底的瓦解。一时半会儿。那些走私私盐的盐商也都会心有畏惧，不敢妄自行动。盐运起码也算是稳妥了下来，想要完全的掌控，让盐运完全的达到自己预估的利润，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所以现在他几乎可以用大部分的精力来处理生铁走私的事。皇家商行之中官员也是来来往往。虽然这个衙门是临时拨给他们的，里面的官员也都是那些中了举人，却一直未曾安排官职的士子。当然除了蔡荃之外。不过杨凌也没有亏待他们，每个月也是按时发放俸禄。所以在皇家商行之中。所有的人对待杨凌都是格外的尊崇。杨凌刚出现在衙门的门口，众人就纷纷的行礼。杨凌扫了眼众人，沉声喝道：“蔡荃，你把手头的事情交代下，本王令有要事交代给你。”

他本来也是雷厉风行。肃清走私生铁，已经是不能够再拖了。他也有之前盐运的处理经验，所以这次处理走私生铁，脑子里已经有了思路。不过这些思路还有待整理，更重要的是还需要蔡荃这样的懂行的人来帮自己把控。蔡荃在户部时间很长了，之前更是做的户部侍郎的位置，几乎可以算是钱文献的左右手。他对于生铁走私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对生铁转运衙门的一些事情，应该也比自己更加的清楚，所以如今的行动，自然也需要蔡荃的协助。蔡荃应声过后。言语之中都有一丝的激动。那模样就好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似的。他在皇家商行之中卯足了力气，拼命的干活，为的就是能够好好地回报杨凌。所以对于杨凌的吩咐，他也十分的高兴。杨凌单独叫了他，这不正是说明杨凌是看重他的吗？杨凌率先进入了自己的办公书房。这衙门和普通的衙门有所不同，显得极为的简朴，不过挨着王府，对杨凌来说是最好的办公地。他将书房布置得和自己王府之中的书房相似，极为的简单。屋子里燃着淡淡的檀香味。他随意的坐在自己的座位，蔡荃已经跟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杨凌抬了抬手，随意的吩咐道：“以后若是没有外人在的话，就不要那么多的礼数了！正事要紧，本王叫你来，是要整顿生铁的事。”

“王爷，您现在要整顿生铁吗？”

蔡荃心里非常的激动，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杨凌后面说的话，不由得有些愕然，甚至已经顾不上激动了。“没错！本王要整顿生铁，你之前在户部，应该知道，生铁也有人走私吧？”

杨凌开门见山。他本来就是让蔡荃替自己办事的，所以现在自然也有什么说什么。蔡荃的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回王爷，下官的确知道。之前之所以没有禀报王爷，是因为怕给王爷惹麻烦。”

“王爷您是怎么知道生铁走私的？”

蔡荃一点都好奇。他们的确没有别的坏心思。毕竟生铁走私，背后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即便是当初的户部尚书钱文献，都暗暗地吩咐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更何况现在的秦王呢？秦王虽然最近风头强劲，可是在朝堂之上，毕竟根基太弱，要是招惹了这样的大麻烦，那可是要遭殃的。杨凌倒也不是特别的意外，他之前就已经猜测猜拳应该是知道生铁走私的事情的。不过他更意外的是蔡荃竟然会毫不犹豫的就直接承认了。如今的蔡荃在他的面前还真的是坦坦荡荡。不由得杨凌的神色也变得温和了许多。“那就说说你知道的吧？户部既然知道生铁走私的事情，可是为何以前从未干涉过，也从未上报过？”

蔡荃也收起了好奇心，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王爷，下官在户部也是人微言轻，虽然知道生铁走私，当初也是禀报给了钱文献，可他后来吩咐我等，这件事情要睁只眼闭只眼，不许多问！”

“所以下官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生铁走私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原本下官还以为生铁走私是钱文献的儿子暗中走私的，可后来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钱丙坤他们做的，而且下官还隐隐约约的查到，生铁走私很有可能和边境的骠骑大将军有关。”

“所以下官觉得王爷还是要三思而行，连钱文献都小心翼翼，不敢招惹那位骠骑大将军，王爷现在的处境，还是更加小心为妙！”

蔡荃也颇为的实诚，将他所知道的所猜想的那些都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杨凌的神色平静。像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本王知道这幕后的黑手是骠骑大将军姜崇武！”

“不过那又如何？户部不敢动的人，本王来动！”

“暗中走私生铁，那也一样是砍头的大罪！这生铁转运衙门，也是时候该好好的肃清肃清。”

“本王原本以为生铁要比盐运好许多，可没想到这根子也烂了不少！再不好好的修理修理，只怕就彻底的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