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王氏入我云家十几年,生了两个女儿,并未生下一个男儿,是为‘无出’。”
云德邻冷冷一笑:“第二,王氏品行不端,行窃盗之事。”
“第三,王氏被锦衣卫抓捕,与谋逆之事有关。”
他的目光带着讥讽看向安平侯:“不知道安平侯觉得无出、窃盗、谋逆,三项罪名,够不够休妻?”
安平侯有些震惊,他以为云德邻只能以“无出”为理由休妻,目的只是为了和他划清界限,攀上皇长孙的大船。没想到,除了“无出”之外,还有两条听起来挺严重的罪名,“窃盗”,藏私房钱?他一直知道妹妹用安平侯府的管事在放印子钱,难道那些钱和收益她居然都是放在自己的私账上,没有交到公中?哦,不对,夫人似乎曾经说过,妹妹那些利钱一直攒在她手中,她帮妹妹存到了钱庄。难道是云德邻知道了这件事,认为妹妹把云家的钱藏到了娘家,所以才会十分不满?安平侯目光微闪。这些钱,他并不放在眼里,交给云德邻也无不可。不过,云德邻想要拿到这些钱,总得有个说法。谋逆?笑话,他妹妹是个什么性子他还不知道?她眼里只有那个小家,只有她从十八岁一眼看中就执意要嫁的这个男人和他们的两个女儿,怎么会有心思有能耐搞什么谋逆之事?安平侯想到这里,冷笑了一声:“无出之事,并非无法解决。纳几个妾室,生几个儿子都没问题。你可曾与我妹妹商量纳妾之事?难道她居然敢拒绝?”
云德邻也不甘示弱,冷笑道:“内院之事,全归正妻管理。本官年纪已过四十,却没有一个儿子,这本是云家最大的内务。作为本官的正妻,不须本官提起,王氏就应该主动张罗给本官纳妾,为云家开枝散叶。王氏却从未提起!轻了说,是有失正妻的职责;重了说,是天性善妒,为此宁愿我云家香火断绝!这样的妇人,留下何用?”
云德邻是礼部尚书,做的就是抠字眼、讲道理的工作,有时候还要和各国使臣辩论,对于口舌之争,他是不怕的。安平侯皱起眉头说道:“这种事情,只需要买几个好生养的妾室通房就能解决,何至于休妻!”
云德邻见他语气不像最初那么坚定,心中也是暗自得意,嘴里却继续说道:“若王氏安守本分,尽心持家,即使是没有儿子,本官自然是不至于休她。奈何本官却发现她十几年来,一直偷盗本官元配嫁妆!并将这些嫁妆转到安平侯府和她个人名下!这种行径,我岂能容她?”
安平侯和王家的三位族老不由交换了一个眼色。如果是这样,也难怪云大人震怒。云德邻嘲讽地问道:“侯爷对于令妹所作所为,是否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