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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很小的时候就学过石灰吟,当时她就很喜欢这首诗。
一直到长大了,她了解到这首诗的作者是怎样的一个人,知道了于谦的生平,对于这首诗的喜爱加倍。 现在谈起于谦是怎么被冤死的,她也很可惜很伤心。 “我就想问问朱祁钰是什么心情?”“如果知道你和于谦这对君臣会以这样的形式死去,你还会不会饶过朱祁镇的性命?”
“对了,你去世之后,朱祁镇可是给你赐谥号为戾呢,还以亲王之礼下葬。”
说到这里,无忧有几分幸灾乐祸。 这几分幸灾乐祸是针对朱祁镇的。 别的不谈,当朱祁钰知道他去世之后谥号为戾后是什么样的心情,无忧也能猜到几分。 就冲这个戾字,朱祁钰都容不下朱祁镇。 不悔前过曰戾,不思顺受曰戾,知过不改曰戾。 朱祁钰想到这个字定然会恨的咬牙。 他有什么错?他接手一个烂摊子,兢兢业业八年,不只扶大厦于将倾,还将国家治理到复现荣光,便说不是给他什么好的谥号吧,也不该是这个戾字啊。 朱祁镇简直就是把他往死里踩,踩死了还不算,还要猛泼脏水啊。 这一刻,朱祁钰心中残存着的一点对于朱祁镇的兄弟之情也消耗完毕,一点不剩。 不说朱祁钰,也不说朱元璋这些明朝的帝王,便是始皇和刘彻这些人也都叹息一声:“太过了些。”
他们也在替朱祁钰惋惜,同时也很可惜于谦这样一位大功臣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始皇还气愤道:“大明朝若是人才多的用不完可以给朕,朕都愿意接着。”
想他大秦四处缺人,他用尽了办法招揽人才,可人手还是不够用。 那大明可倒好,放着那般得用的人就能尽情糟踏。 刘彻也很欣赏于谦:“若于公来我大汉,定当以国士待之。”
李世民叹道:“可怜于公一片忠心。”
无忧停了一下才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是于谦年少时所作石灰吟,这首诗表明了他坚强不屈,洁身自好的品格,他的一生都在践行这首诗,从年少时到去世,活的清清白白,活的坚贞不屈。”
“可就是这么一位品格高尚的民族英雄,这样一位扶大厦于将倾,挽国势于将颓的忠臣,却被朱祁镇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给冤杀了,他死后过了一年他的养子于康才将他葬于杭州西湖南面的三山台麓。”
“这里咱们再说一点题外话,西湖边上除了于谦还葬了另外两位忠臣,一位就是南宋时的岳飞,另一位是明末时的张煌言。于谦被葬在青山绿水之间,又有另外两位英雄人物作伴,倒也不寂寞。”
“而这三位也被后世人称为西湖三杰。”
于谦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能和岳武穆并称,倒也值了。”
南宋时岳飞听到这里就愣住了。 他竟然葬在西湖边上? 为什么会葬在西湖边? 他原打算收复失地等身死之后要葬在昔日的国都汴梁城,怎么就…… 难道说他这一生都未收复失地? 明朝 朱瞻基忍不住红了眼睛。 于谦忠君爱国,对得起君恩,可朱祁镇却有负这位好臣子。 朱瞻基觉得对不住于谦。 如果不是他宠信孙氏,立了朱祁镇为太子,于谦不会遭遇这一切。 还有朱祁钰,他寻常对这个儿子不是很上心,总之离朱祁镇差远了,却没想到朱祁钰为帝还不错,最起码比朱祁镇合格。 要不要立朱祁钰为太子? 朱瞻基前思后想,最终决定还是再等等,他要再留心观察一下。 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起码要活到朱祁钰成年,还要好好的教导皇子,选出最为合格的继承人。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人抓狂,把正无忧觉得朱祁镇真的一点做人的底线都没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下那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朱祁镇复辟之后不只冤杀了于谦一个人,当年跟随于谦保住京城的好多功臣都被他杀害,包括他被俘之后叫门未曾开城门的郭登,还有德胜门之战中击退也先的副总兵范广也被凌迟处死。”
“你以为他把人处死就算了吗?他还把范广的家宅妻儿都送给了瓦剌降人皮儿马黑麻。他得有多恨范广,人死了都还要这样极尽侮辱。”
“对于保住大明江山社稷的功臣,他大肆清理,对于鼓动他御驾亲征的奸宦王振,他却感念缅怀,他复辟之后就下诏为王振正名,还用香木为其雕像,大肆的祭葬招魂。”
“还有也先,朱祁镇认为是也先放他还朝的,特别的感谢也先,他再次登基之后,在京城为也先建庙,后世京城西四牌楼的北面牌楼有个当街庙,那就是朱祁镇下令给也先修的庙。”
“说到这里,我真的快气死了,堂堂大明天子竟然下令为胡虏首领立庙,把敌人当恩人感谢,他这样的行为让在土木堡之战国阵亡的十万大明将士,死难的几十位武将重臣,山西河北等地被瓦剌大军蹂躏惨死的几十万百姓怎么想?他可对得起这些惨死的臣民?”
“可你要说他重情重义,别人对他有一点恩情他都铭记在心的话,那他对在瓦剌时陪伴他照顾他数次为他出生入死的袁彬却一点不念旧情,纵容门达冤屈欺侮,还下令拷打下狱,并闲置流放。”
“细数明英宗朱祁镇的一生,真的是罪行累累,其人其行叫人作呕。”
正统年间,朱祁镇跌坐在龙椅上,整张脸惨白。 他知道,被天幕这样评价,他这皇帝只怕是当不成了。 那些文臣武将怕是要联合起来废了他重立新帝了。 害怕之后,朱祁镇恨到咬牙。 “朕对仙子恭敬之极,日日烧香,月月参拜,仙子为何如此害朕?难道朕便没有好处可讲?”
朱祁镇在宫中一时害怕一时愤恨。 宫外的那些文臣武将早就已经再也镇定不下去了。 尤其是被无忧提到过的,将来会死在土木堡的那些官员,以及等到朱祁镇复辟之后会被清理处死的官员们,他们根本就坐不住了。 哪怕是再忠心的官员,遇到这样的皇帝都不愿意忠心等死。 这其中以范广为最。 如果朱祁镇将来只是凌迟他,他倒不会那样恨。 可是朱祁镇还将他的妻儿送给瓦剌人,想到这个,范广气愤又屈辱,想到他死后妻儿会遭遇那样屈辱之事,范广悲痛无比,都流下了血泪。 他握紧拳头,恨声道:“便是舍得一身剐,也必将那昏君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