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柒柒在龙天翊怀里醒来。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她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满足和惬意。她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就对上龙天翊那黑亮幽深的眸子。他眼神温柔而专注,似乎看了很久了。苏柒柒不由唇角漾出笑意,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好看吗?”
龙天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好看。”
苏柒柒洋洋得意,“你肯定在想,我媳妇是天下第一美人儿!”
龙天翊失笑,捏了捏她的脸道:“脸皮委实厚极了!”
苏柒柒气鼓鼓地瞪眼,“你这意思是说,我不好看?”
龙天翊摩挲着她莹白的肩头,笑道:“好看,好看着呢!你最好看,不好看能把我迷成这样吗?但相貌其实不那么重要,我更欣赏你的秀外慧中、善解人意、博学多才、深明大义……诶呀,好处太多,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苏柒柒扎在他怀里吃吃笑,“真是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就是貌若天仙,现在刚起床,能好看到哪里去?蓬头乱发、眼角带着眼屎,嘴里的味道一言难尽。”
龙天翊认真道:“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摸摸她的肚子,“你说,咱们的孩子长的像谁?”
苏柒柒“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当然像你,要是像隔壁老王,你还不得杀人啊?”
龙天翊气笑了,“别打岔!我的意思是像你还是像我?”
苏柒柒倒是不担心这个,他和龙天翊的颜值都挺高的,孩子的长相无论像谁,都丑不了,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就起床了,明天叔王和叔王妃要回肃州封地,得给他们准备带走的土仪、种子,晚上设宴践行。苏柒柒先让春桃收拾四匹绸缎、二两燕窝、一对手镯、一对发钗、一对玉佩给曹瓦房送去,不管怎么样,这次曹瓦房和春杏确实立了功,有功就得赏。抓了那神秘男人的两个同伙,又审问出不少有用的东西,端了石天成在昆岗的一个小据点。龙天翊虽然没给曹瓦房升职,但给他加了人,由原来管一百人,到一百五十人。别看多了这五十人,睿亲王府的府兵一共才五千,算是不少了。曹瓦房做土匪的时候也是见过好东西的,他倒是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在乎的是王爷和王妃给他的脸面。曹老太摸着丝滑的绸缎,笑眯了眼,“这绸子可真好,王妃想的可真是周到,你看看这颜色,这葡萄紫的是给我老婆子的,这青色是给儿子你的,这桃红色是给儿媳妇的,这大红色定时给我的大孙子的。”
春杏强颜欢笑,当初她在王妃身边伺候的时候,这些都算什么呀?真是没见识,土包子。曹瓦房冷冷瞥了她一眼,她吓得瑟缩了一下。春杏心虚地干笑了一声,道:“那我将红绸子裁下一些来给孩子做贴身的衣裳,剩下的交给娘保管。”
曹老太摆手,“给你们三口的都拿去,反正都是你做。我这手粗的拉人,可不能摸这般精贵的绸子,刮出丝来多心疼。”
曹瓦房道:“娘,不是给您买了护手的脂膏了吗?您每天早晚抹一抹,皮肤就细发了。”
曹老太神秘兮兮地小声道:“我听说呀,那个脂膏可能是尸油做的,太吓人!我给埋了。”
曹瓦房笑道:“娘,那人早就伏法了,现在的膏子是猪油、羊油做的。”
春杏不愿意在这儿看他们母慈子孝,道:“春桃姐姐给了我两盒子脂膏,是王妃赏下来的,我给婆婆拿一盒来。”
曹老头连连摆手,“诶呀,不要不要,我一个糟老婆子,可不用那金贵东西。”
曹瓦房不乐意听这话,道:“娘,您是我娘,现在好不容易享福了,什么金贵的东西都用的。”
“那我给婆婆拿去。”
说着,起身回房间。曹老太对丫鬟道:“将这葡萄紫的绸缎给我留下,其余的都送到你们娘子那屋去。曹瓦房提醒道:“只拿绸缎即可,其他都留下。”
“是!”
丫鬟答应了一声,抱着三匹绸缎走了。曹老太蹙眉道:“儿啊,娘老了,经的事儿也多了,真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东西都给你媳妇放着吧。”
曹瓦房道:“虽然咱家人少,但也得明确了谁是当家人,您才是咱家的大当家。”
曹老太听的欢喜,笑道:“你啊,别亏待冷落了媳妇就行,我看她现在也改好了,乖巧柔顺的很,你也要好好待人家,哪怕为了我那大孙子呢。”
曹瓦房笑道:“娘放心,儿子晓得的。”
春杏回到房间,拿了一盒脂膏,让丫鬟给曹老太送去。曹瓦房走进来,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掐住了她的脖子,眸色冷冷地看着她,“知道王爷是如何处置那面具细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