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跳出来嘲讽他的。可这夜当值完,钟涿却提了半壶酒,别别扭扭的敲响了陆晏清的房门。陆晏清开了门,瞥见钟涿手里的酒壶,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声音冷冽,“寻我何事?”
钟涿将手里的酒壶提了提,“陪你喝酒。”
“这酒可是好东西,若是心情烦闷,吃些酒之后可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陆晏清从未喝过酒,以前也对这玩意儿没有兴趣,听钟涿如此说,再加上这两日因着明姝一事实在烦闷,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侧了侧身子,让钟涿进屋。钟涿见状笑道:“你屋里可有酒碗?去拿两个过来。”
陆晏清敛眸道:“稍等。”
他屋中自是没有喝酒的碗,拿饭碗凑合一下应当也是可以的。在窗前摆了张小桌,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都不用点灯,窗外投进来的月光将这一块地方照亮了。钟涿把碗满上,闻着空气中醉人的酒香,道:“这可是羲和酒铺最好的酒,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忘忧。”
“待酒劲上来,保准你什么烦恼都忘了。”
钟涿笑着将其中一碗递给陆晏清,催促道:“快尝尝,味道如何。”
两人举碗碰了下,陆晏清垂了垂眸,喝下一口。酒水入喉清香纯正,味净且有回甘,似乎真的能叫人暂时忘记烦恼。陆晏清又喝下一大口。钟涿只有个爱喝酒的喜好,见陆晏清如此更是高兴了,见陆晏清酒碗空了,就直接给他倒满。不过片刻,钟涿脸上已经有了醉态,聒噪的说起话来。陆晏清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眼神也十分清明,看起来丝毫没有醉意。他只听着钟涿说完,时不时的低头喝一口酒。“嗝~”钟涿打了个酒嗝,歇了下嘴,便听见对面的陆晏清问,“女子该怎么哄?”
他一愣,“啊?”
陆晏清在说什么?陆晏清抬眸,黑眸一片漆黑,重复了一遍,“女子该怎么哄?”
钟涿总算反应过来,惊讶且激动地看着陆晏清,“你有了心上人?是谁?是咱们府上的丫鬟吗?是主子院子里的还是王爷王妃院子里的?”
陆晏清没说话。钟涿一脸“你肯定是不好意思回答”的神情,大笑道:“不说也罢,日后总要请我喝喜酒的。”
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陆晏清道:“陆晏清,你这个问题可就问对人了!这侍卫所里的侍卫,就属我钟涿最懂女人!”
平日里不当值的时候百花楼他可没少去……咳咳。钟涿醉醺醺的朝陆晏清勾了勾手指,“你离我近一些,我偷偷告诉你。”
“你用我的法子去哄,保证你能将人哄好。”
陆晏清走过去,挨着钟涿坐下,黑眸里写满了求知欲,“快说。”
钟涿嘿嘿一笑,在陆晏清耳边说起来。他这一说就像是拉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中途还怂恿着陆晏清将壶中的酒全喝了。待壶中的酒一滴不剩,外头的明月都已经被乌云遮掩。钟涿才意犹未尽的摇摇晃晃站起身,“嗝~陆侍卫,今晚就到这,你明儿用我的法子去试试,保证能抱得美人归!”
“我走了!”
他大大咧咧地摆手哦,“不用送!”
说完,抱着空酒壶踉跄的出了房门。他一走,屋子里便静下来。陆晏清背着窗户坐着,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是何模样。屋子里一股浓烈的酒气,久久不散。片刻后,陆晏清突然起身往外走,他不似钟涿那般连站都站不稳,走的极稳,完全看不出是喝了酒的人。快至子时,王府内安安静静,只有巡逻的侍卫。侍卫们见是陆晏清,便同他打了声招呼。陆晏清神色不异的回了句,继续往一个方向走。巡逻的侍卫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和同僚道:“陆侍卫这大半夜的是去哪?”
“不知道,王爷器重他,怕是私下里给他布置了什么活。”
陆晏清一路目的明确的走,最后竟是走到了梨花小筑。他靠在墙边,等着巡逻的侍卫离开,才翻墙入内。落地时静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