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笑把任颖送到了机场,表情有些感慨万千:“阿颖又要出去啦。”
任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索性车是停在机场外面的,也不需要谭笑笑这个司机做什么,于是任颖抱住了谭笑笑,声音有些小:“笑笑,抱歉啊。”
谭笑笑屈指弹了一下任颖的额头,笑的极其无奈:“你跟我说什么抱歉啊,我不需要,再跟我客气,我可要生气了。”
任颖被弹了一下,却并不觉得疼,只是使劲的点头。看着任颖这幅样子,谭笑笑真的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无可奈何来,但苦于家里老头子分摊下来的事儿太多,谭笑笑拖个一天两天还好,再多,家里老头子就要来打人了。所以谭笑笑只能格外不放心的谆谆叮嘱道:“到了国外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我家房子你好好住着,不准想太多,什么时候你觉得自己心情好点了,就跟我打电话。要是想回来了,也告诉我,不许瞒着我,知道吗?”
任颖有些哭笑不得:“笑笑,我自己在外面生活过四年啦,你不要觉得我还是个小孩子。”
谭笑笑瞪了任颖一眼:“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么轻而易举就被陆厉焱骗过一次,我还能放心?!”
说完,谭笑笑就后悔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懊悔也没什么用,只能匆匆的别过头去,装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任颖的表情随着谭笑笑的话黯淡了一瞬间,但很快,任颖就重新撑起一个笑:“好啦好啦,笑笑,你说的我都记得呢。”
“总之,别再傻乎乎的了。”
谭笑笑觉得眼眶有点儿发热,为了掩饰这点失态,谭笑笑死命揉了一把任颖的头发,把任颖梳好的简简单单的马尾辫揉的很是松散。这个举动行之有效的解决了任颖刚刚的心情,任颖抱着头,惊恐的护着自己的头发:“笑笑!你干什么啦,我哪里傻乎乎。”
“哪里都傻乎乎。”
看着一头乱发的任颖,谭笑笑的心情也好了一点,笑眯眯的调笑了一句。任颖气鼓鼓的转过身子,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拿出小梳子跟镜子,重新理好了发型,期间任凭谭笑笑如何道歉,也都一言不发。等到任颖终于重新梳理好了自己的头发,又眼巴巴的看着谭笑笑,谭笑笑的心一下子就化了,只能无奈的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好阿颖。别气我了?”
“嗯。”
眼看就要到时间了,任颖也舍不得再跟谭笑笑生气,过去轻轻揽了一下谭笑笑,“我要走啦,笑笑,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乖。”
谭笑笑跟耍流氓一样摸了一把任颖的脸,这次却没有遭到后者的强烈抗议,只是顺势在谭笑笑的手心蹭了一下。谭笑笑匆匆忙忙的收回手,笑了一下:“走吧?”
“嗯。”
任颖下了车,把自己的行李从谭笑笑的车里拖出来,慢慢往检票入口那走过去。谭笑笑没有跟上去送,只是站在自己的车旁边,对着任颖挥了挥手。任颖转身看见了谭笑笑的动作,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顿时也对谭笑笑晃了晃手,不再犹豫,直接进了机场。眼看着已经看不见任颖的身影了,谭笑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她点起了一根烟,咬在嘴里,吐出一个不那么规整的烟圈,眼底的杀气一闪而过。而这个时候,陆厉焱才刚从酒店的床上醒过来。陆厉焱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衣不蔽体的乔菲雅。其实说是衣不蔽体,也有些过分,起码乔菲雅身上那件蕾丝睡衣可是价格不菲呢。但是无论价格多么美丽,穿成这样的乔菲雅跟自己在同一个空间里,而且没有别人在,总是一件让陆厉焱非常生气的事儿。乔菲雅被陆厉焱推开,却没有生气,只是惊喜的说道:“厉焱哥,你醒啦?”
“怎么回事儿?”
陆厉焱很生气,他越生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会越少,但乔菲雅完全没有这点自觉,依旧穿着那件衣服在他面前晃悠:“厉焱哥,你喝多啦,然后我把你带到酒店来开了一间房,然后,然后你就,就对我……总之,厉焱哥,你要负责的!”
“闭嘴。”
陆厉焱已经三天没说话了,乍一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嘶哑,但里面的怒意不容错辩。即使陆厉焱睡的有些晕,但也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完全没有记忆,更何况在自己昏迷之前,明明只喝了一口酒,那酒不可能度数大到一口就醉吧。就算退一万步,如果真是这样,那乔菲雅为什么没有喝醉?陆厉焱才不相信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狠狠的等着乔菲雅。但室内昏暗的灯光让乔菲雅狠心忽视了陆厉焱的眼神,甚至把自己身后显眼的痕迹展示给陆厉焱看,还“呜呜呜”的捂住脸哭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啊,厉焱哥,就算你记不住了,难道我身上的这些痕迹,还能是我自己弄出来的吗?”
陆厉焱的确看到有不少痕迹在乔菲雅的背后,那不是乔菲雅一个人能弄出来的,就算陆厉焱再怀疑,也没有料到,乔菲雅已经丧心病狂到叫别人当着昏睡的他的面儿办事的地步。乔菲雅还在继续嘤嘤嘤:“厉焱哥,你看看床上,你看看你自己身上,昨晚我都说不要了,你还是,你还,现在你醒了就翻脸不认人?我要去找陆阿姨!我要让陆阿姨为我做主!”
陆厉焱极其头疼的捂住了额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
乔菲雅把这件事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几百遍,自己早就相信这是真的了,就算是拿测谎仪来测乔菲雅的身体反应,也会显示绝对的真话。陆厉焱那点儿跟周衡之现学的浅薄的心理知识当然看不出来乔菲雅的谎言,只是陆厉焱直觉这件事有问题,不仅是直觉,就算是现场留下的痕迹,虽然说格外真实,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充满漏洞,陆厉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