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怎么可能会忘了西河?”
君卿词心虚,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柳西河早就知晓,但也没点破。只是半认真半打趣地说着,“你这都两个月不来了,我看你是冲着我新得的好酒来的吧。”
“哈哈,还是西河懂我。”
君卿词尴尬地干笑一声。“好了,知道你最是爱桂花酿,就等你了。”
柳西河也收起玩笑。此时,梦西楼陪着冷淑雪在对面的醉仙居用晚膳,总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对他是不一样的存在,可是看了看眼前的冷淑雪刚才的念头又一闪而逝。三人还是去了三楼,在君卿词的建议下,如今的摘星楼不再是风月之地,而是风雅之地,此地聚集了很多才子才女,在此吟诗作对。众人对于君卿词能够去三楼,早就见怪不怪。君卿词打开坛盖,果然是好酒,满脸的陶醉。此时有了酒,她只想喝醉,醉了就可以忘记这一切现实。至少她也不会觉得难过,或许她就能回去了。柳西河也觉得她的状态不对,于是赶忙问道,“卿词,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君卿词:看来伪装得还不过关,看来要放大招了。“觉得此酒甚是好喝,想要多喝几杯。”
君卿词又装出那副对酒痴迷的模样。其实,若是梦西楼不来解释,她打算离开了,到处走走。如今也算是来和他们告别。“今日留白怎么不在?”
君卿词突然想起顾留白。“哈哈,你可别说,他被家人拉回去挑选媳妇,听说要成亲了。”
柳西河有点儿幸灾乐祸地说道。君卿词突然想起自己,苦涩一笑,自顾自地喝着酒。“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么多姑娘喜欢你,你怎么不成亲呢?”
君卿词看着柳西河,突然出口。柳西河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就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绽。不过老样子,君卿词似乎没发现什么,他稍微放心了。“我心里有人了,可惜只能远远地看着。”
因为那个人就是你,是他不敢说出口的话。“我就说嘛,你可是东幻首富,帅气又多金,多少姑娘都想嫁给你。看来你心中的那个姑娘很幸运,真为她感到高兴。”
君卿词羡慕地说着。“是啊,那个姑娘,她很好。”
柳西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怕自己露出破绽,毕竟她都要成亲了。“算了,往事不堪回首。不提这些伤心事了,今日,陪我一醉方休吧。”
君卿词觉得此时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都此次为自己心中的苦闷喝着酒,虽然柳西河觉得今日的君卿词似乎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何能解忧?唯有杜康。酒真是好东西,果然喝醉后什么都会忘记。”
君卿词已经有些醉意。“卿词为何如此说?”
果然柳西河抓住了君卿词话中的重点。“无事,今日喝了酒,要不我再弹一曲助助兴?”
君卿词似醉非醉,还是很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因为她深知,自己的琴音一出,保准没人再会问起这个话题。“许久不曾听见卿词一曲,我可是想念得紧。”
究竟是想念人,还是琴音,便只有他自己知晓。君卿词意念一转,幻花琴便摆在桌案上,此时的柳西河也微微醉,故而没有多想什么。便有潺潺琴音响起,一改往日的欢乐,悲伤到极致,哀怨婉转,似乎要开出一朵花。好一会儿,便有歌声和着琴声而出:天际皓月,新雪初歇山川重叠,花海摇曳人间的面见一面少一面只依稀是挚爱眉眼......时隔几个月,人们又一次听到如此动听的琴声歌声。梦西楼脑子里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谁。他此时不管不顾身旁的女子,直接破窗而出,施展轻功去了摘星楼。这个过程很漫长,他走到亭子外站住,再无法移动。此时的冷淑雪,不会轻功,只能下楼再去摘星楼,却被阻止不能去三楼。她也不担心,反正梦西楼肯定不会想起君卿词这个人的存在,她就站在二楼转角处。她也不得不承认,君卿词的琴音和歌声皆是一绝,恐怕除了她没人可以弹出如此琴音。但是很快她的思绪也停止了,只因为歌曲的高潮部分到来:你静静地送她走远走远她只想看见你不流泪的眼多年后梦醒时分学会了想念可那些画面再未能浮现......君卿词唱得很是动情,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梦西楼此刻眼里只有那个弹琴唱歌的女子,那么悲伤,似乎她已经经历了爱情的沧海桑田。接下来究竟唱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对他而言很重要很重要。停止了心底的思考,只因为歌声太动听,太深情:你曾停留在她身边身边她只触碰到你犹豫的指尖石刻被发现还停留在记忆背面却无人愿懂你的眷念三日寂静变沧海桑田一曲到底还是终了,最终还是要应了曲终人散。久久久久,人们经久不息的掌声响起,大家都想要见一见这个女子。可惜,始终不得愿,也正是因为如此,摘星楼才会人满为患,都渴望听到如此动听的歌声。君卿词唱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是啊“三日寂静便沧海桑田”多么应景。“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君卿词抬头看向前方,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梦西楼会是谁。柳西河也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梦西楼,他居然不认识自己的王妃。冷淑雪听见这一句,得意而又幸灾乐祸地笑,世界上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多么可笑,几日不见,他居然问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她讽刺一笑,不再说话。倒是柳西河出口,“你自己即将迎娶的王妃,你居然不认识?我说西楼,你开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