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归寒坐在为君卿词建造的倾尽天下阁里,看着里面的一切物品。只是可惜,早已经人去楼空。想起那些她所在的地方,想起她的神态,只不过,都是过往。他知道,君卿词还活着,可是,他得而复失。如今,注定再也找不回来。初次见面,他没有太多的关注,他那时求娶的乃是公主花想容,谁知未能成功。再后来,他发现了这个女子的独特之处。不知不觉间的关注,便已经慢慢爱上这个看似清冷却又俏皮的女子。当初,他为了得到君卿词,可以说是费尽心思。在宫宴上,哪怕她是为了演戏,他也毫不犹豫地陪着她。明明知道她那么做,也不过是为了故意气梦西楼,可是他还是甘之如饴。后来,他终于如愿娶到了君卿词,哪怕用的手段不是那么光明。他没有想到,梦西楼居然舍得将他拱手相让。即便当初梦西楼不同意,他也不会把东幻国怎么样。谁知道,因为一个承诺,梦西楼对自己哥哥的承诺,他果然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女子。娶到她的时候,他是很开心的。哪怕这场姻缘,并不是君卿词愿意的事情。他想,他可以用一辈子去温暖,哪怕是冰块,也可以暖化。他极尽温柔,都在包容着她的一切。是他的太子妃,他可以允许她心中想到的是其他男子。他也可以允许自己的太子妃,对于自己冷淡的样子。他还记得,她踢毽子的模样。突然她的手摸到一个毽子,做工华丽,并且非常美。君卿词拿起来,提着裙角便开始踢毽子。那毽子不断上升,君卿词跟着节奏不停地转着圈。毽子的声音和君卿词的笑声在安静的空气里蔓延开来。雪归寒站在暗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没想到这个你也会?词儿,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雪归寒的眼神随着君卿词毽子的高度不停地流转。突然,嗒的一声,毽子掉落在地面上,君卿词抬田作者的话羊落地。锦瑟捡起地_上的毽子,送过来给君卿词。看着君卿词失落的眼神,她以为是君卿词的毽子掉了才会失落,所以她赶紧递上去。“太子妃,你的毽子。”
锦瑟一脸兴奋而又期待地看着自家小姐。“锦瑟,拿下去吧。\"君卿词看着那月明星稀的星空,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低落。“小姐,难道你不踢了吗?”锦瑟突然觉得很好奇,小姐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又不玩了呢?“锦瑟,拿下去丢了吧。”
君卿词突然又是出口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这?”锦瑟此时此刻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罢了,连这个也一同拿下去吧。\"君卿词将手中的钥匙递给锦瑟。“小姐,这些东西你真的要丢了啊,你看这些物件这么精美,扔了多可惜的。还有这钥匙做工如此精美,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锦瑟一脸可惜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箱子物件。他尤其喜欢君卿词的那一句,不喜欢我的东西,我也不喜欢它。他知道,她意有所指。所以他是开心的,至少,她成为了他的太子妃,只属于他一个人。后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渐渐拉近。若是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他们之间一定可以幸福生活下去。若是她没有去参加宫宴,他们之间的轨道,根本不会有所改变。可惜,从来没有如果。最后,还是他亲手将她弄丢了。那时候的记忆还在,可是他们已经散落天涯。“是啊,事到如今,又能如何不明白这一切呢?我当初怎么就相信了你?你这样的人,哪里又会有心可言。”
君卿词那流光溢彩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哪里还有那星辰大海囊括其中,有的不过是一片荒凉的沙漠。“你作为和亲公主,居然在赏花宴上失踪,试图破坏两国和平;作为人妻,你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私相授受。上你愧对两国,下你愧为人妻。这后一个理由足够我休你千百次,难道这还不够?”
雪归寒眼底闪现出来的滔天愤怒,就像是一个被带了绿帽子的男人。“我被人设计失踪,你不但不寻找我的下落,反而顾着布兵开战,恐怕别有用心之人是你才对?你说我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私相授受,哪里有这样的事?说起来你才是枉为人夫,对自己妻子不管不顾,反而在府里同毫不相干的女人卿卿我我。”
君卿词彻底豁出去,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别有用心。不过她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大喊大闹,而是以求得一个理由的态度说出来。“你既然想知道,本郡不妨让你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就是你一口一声称做篱落哥哥说出的话:‘词儿,你可知道,今夜乃是篱落这一生最为得意的时候。吹最劲的风,喝最烈的酒,爱一个年华正好的人,只是,最为可惜的是,却是只能远远看着,偶尔一次的靠近也可以让篱落温暖许久。’后来还是他亲自将你抱在怀里,这还不是搂搂抱抱?”
雪归寒还将风篱落说话时的语气,神态模仿得生动形象。君卿词一听,原是如此,如此站不住脚的借口也可以找出来,即便厌弃了自己也大可不必如此,如此这般处心积虑,大费周折。吹最劲的风,喝最烈的酒,爱一个年华正好的人。只是可惜,所遇不是良人。“既然如此,太子殿下给个痛快,给个和离书,不行的话休书也行,放永宁自由,也可以给你的什么一个正妻的位置,如此岂不是更好?”
君卿词如今哪里有正妻的权力,怕是连一个小妾也比她强。那个女子一听,在梦西洲怀里得意地笑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而雪归寒心底很是失落,原来她竟然如此绝情,只怕是从来不曾爱过自己,不然何至于如此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