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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鲲鱼化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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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处绝壁上石画不同与第一处绝壁,其上竟是刻划了共四幅画面,连成了一幅画卷。秦意抬头,目光从四幅画面一幅幅扫过。第一幅画面,刻划的是一个少年,画面中少年背负着包裹决然离去,在他的身后是一处村落。村落内浓烟四起,火焰丛生,清晰可见一队队士兵手中挥舞着屠刀,在屠刀下是一名名妇孺痛苦的呻吟。从画面不难看出,这是一幕被战火波及的村落,敌兵杀至,村落被攻陷,惨遭杀戮抢夺。在画面中,那少年面带决然,在离去的瞬间,微侧着头颅,似在看向身后的村落,流露不舍和痛苦之意。秦意更是看到,少年眼角似滑落得一滴泪水。秦意移开目光,看向第二幅画面,画面中是一处战场,两军对峙,战况惨烈,战马嘶鸣,残刀断剑遍布沙场,整个画面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战火气息。在两军交战的后方,一辆巨大的战车上,有数名将领身披战甲,执剑向天。在战场上,秦意看到了一名年轻的将士,他挥剑与数名敌军厮杀,他的盔甲残破,手中剑已断,他的头盔掉落,露出了一头长发。秦意注意到,他的样子和第一幅画面中的少年···一模一样。第三幅画面,是一处校场,无数将士手驻长矛,整齐的站在演武台下。在演武台上,一名将军全身披覆华丽的战甲,一柄战剑被他举起,挥向天空。大将之风凛冽,杀势惊天,浓浓的煞气扑面而来。秦意点头,这是一个身经百战,手握重兵的大将,他同样看出了这名大将,正是那之前的少年,唯一变化的只是,他的面容是坚毅了很多,步入了中年。看到这里,秦意目光徐徐闪烁,似有所思。第四幅画面,与之前三幅截然不同,画面简单了很多。一座茅草屋外,一只小狗不停的欢腾着,在它的身旁,是一个身穿蓑衣的老者,挥舞着锄头正在开垦一块布满杂草的荒地。这是一个人的一生。“人生么?”

秦意轻轻自语,正要开口。突然,他止住了话语。目光从第一幅画面扫过,最后停留在最后一幅画面中老者身上。看着少年眼角似滑落的泪水,以及在战场厮杀的那一抹决然,直至最后苍老的轻叹。他似明白了什么,迎着逍遥子的目光,他说出了自己回答。“初始之心。”

(最初之心,明白最初自己要的是什么。待得到之后,明悟放下。一生寻道,不要偏离己心,偏离自己所追寻的道吗?)秦意神情复杂,转过身,看向第三处绝壁。绝壁上,刻划的是一条巨大的怪鱼,此鱼置身在一片汪洋中,似与天挣博般,它半个身子已然跃出了海面,目光直视天空,神情格外狰狞。在它四周,海水被汹涌掀起,浪花滔天而起,如海啸狂怒四卷。“鲲鱼···”秦意看向石画的上方,在鲲鱼所看的天空上,那里有一片白云出现,白云隐隐有一只巨大的怪鸟振翅飞扬,横空而过。“那白云中的,莫不是大鹏?”

人群中,有人惊疑出声。“确实如此,鲲鱼化鹏。”

又有人点头,肯定说道。“据说,逍遥派祖师开创逍遥派之时,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就是来源于鲲鱼化鹏的传说,最后才被创出。”

人群中,并不缺乏智慧高深之人,稍作凝望,已是堪破了石画究竟。“这第三处绝壁的寓意,因是逍遥,鲲鱼化鹏不甘己身,跃海登天,振翅扶摇九天。”

有人如此说道,余下之人也是如此回答。秦意点了点头,他的回答也是如此。正要移开目光,秦意蓦然一怔,他猛然回头,这一次他死死的盯着石画,目光没有丝毫偏移。“嗯,不对。这石画并非如此简单,其中定然更有深意。”

秦意内心砰砰直跳,就在方才,他正要移开视线之时,偶然一憋,内心竟是生出了一抹奇异之感。“噗!”

一口鲜血被秦意喷出,他面色惨白,竟是犹如遭受重创般。但他的目光仍旧死死的盯着石画。有人看到了这一幕,惊疑不定的看向他,面带古怪之色。接下来,所有人都发现了异常,尽皆聚精会神的看向第三处绝壁,或者说看向绝壁上的石画。这一看之下,突生异变,人群再次有数人,口吐鲜血,如遭重创。但奇怪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也有人没有任何变化。“这石画有诡异,莫不是另藏玄机。”

紧盯着石画,秦意似陷入某种意境当中,渐渐的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声音,直至就连风声都消逝,四周一片寂静,时间如被静止。仿似这一刻,四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耳边似有潮浪声哗哗响起,秦意更似听到了一声狰狞的嘶吼,仿似一头凶兽发出的不甘咆哮。同时,又有另一种鸟啼声传来,这啼鸣同样凶悍无比,如一头远古凶禽,凶戾啼鸣。眼前,浪花涌现,无边无际中一片海洋出现在秦意的眼中,在那海水翻滚中,秦意似好像看到了一条巨大无比的怪鱼朝他游了过来。天空白茫茫一片,突然传来一声唳叫,狂风呼啸,一只巨鸟扶摇九天,疾驰而下,朝着他急速扑翅而来。就在这时,秦意身子一震,当眼前再次清晰后,一切都消失了。眼前还是这里,四面绝壁,四周是众多高手。“嗯,”秦意疑惑的摇了摇头,正要离开。蓦然他心神一颤,他终于发现了一丝诡异。在他的脑海中,似莫名的多了一些东西。那是一段忘不去的记忆,被深深刻画在脑海中。“这是···”秦意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片刻后归于平静。轻轻的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却没有丝毫传出。“北冥神功···上篇。”

秦意内心惊骇不已,这是什么手段,竟然无声息中将一段记忆铭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且是逍遥派的镇派绝学。想到此处,他猛然抬头,看向逍遥子。只见此刻逍遥子也在直视着他,两人对视,皆有一抹精芒闪现。逍遥子微不可查的的点了点头,目光似带着莫名的深意。但接着,他却是看向了其他人,让秦意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修武如修道,如修界修仙,法武的极致皆是入道。已道融与所留下石画,道意不灭,气息不绝,如传承。这是修界中人才有的手段,是何等高人,已武道迈入修门,此种手段已然惊仙。”

秦意内心惊骇之余,脑海中竟是莫名浮现了在儒门曾读过的一本典籍,那是一本杂谈,描述的是对修界的一些隐秘。但他却一直以为是神传,而今亲身经历,更是震撼。他联想到了更多。“如修界,无灵根者,无缘。”

这另类的道,武道的极致,让秦意这一刻却是内心升起了一丝让自己跨入修界的希望,燃烧不灭。“就算没有灵根,不能以灵根入修界。那我就以这武入道,武道破界,以武惊仙!”

“如那鲲鱼,破海···化鹏。”

有一种鱼,叫做鲲。后来,它看到了天空的飞鸟。于是,它劈开了大海,扶摇上了天空。因为看到,所以才会执着,最后化作追求。鲲鱼化鹏,寥寥四字,可是谁又能明白其中的艰辛,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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