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渔家本来也是打算收摊回家的,只是没料到突然还能拉上这两位客人。而他本身也是个话多的人,所以,一边摇浆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的话也无非都是些夸赞苏浅棠和荀默的了,苏浅棠还真是掩着嘴,不知道该不该回他几句什么的,不然一个人说话多无聊啊。“少爷少夫人成亲有一段时间了吧。”
终于渔夫的一句话拉回了两个人的思绪,成亲这种事,真的要告诉别人吗?苏浅棠眨了眨眼睛,半是询问的看向荀默,他们有任何的反应。“嗯,一个月。”
苏浅棠道,很诚恳的回答了渔夫的问题。哦?渔夫开口,略带疑问“倒是觉得少夫人和少爷成亲很久了。”
他的声音竟然没有看起来那么苍老,许是刚刚坐在另一边,离这个人很远,苏浅棠都没有注意到,现在到了渔夫的身边,苏浅棠竟然问到了淡淡的酒味。摇船还喝酒?苏浅棠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和那个渔夫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知不觉,船已经离岸边越来越远了,周遭有着不少的芙蕖,开的虽然不是旺盛了,却还是有着阵阵的清香,心旷神怡。然而苏浅棠却没有去管这些,荀默依旧不动声色,立在一边,就像一尊雕像一般。可是饶是这样他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无法让人忽视。“少夫人和少爷来的晚些了,若是早几天来,这芙蕖开的可就更旺盛了,那景象更美了。”
没有在意苏浅棠没有回答他的少一个问题,渔夫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划桨的速度也开始慢了起来。看情景,似乎是想让两个人多欣赏一会。苏浅棠紧紧地盯着他,刚刚湖面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吧。那是故意等着他们的?可是游湖也是荀默一时起意吧,哪里有人会预测到这种事情那?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苏浅棠安抚自己,可到底是多了个心眼。“刚刚你不是还说这个时候游湖更好吗?”
小声的嘟囔道。“哈哈~”那渔夫倒是爽朗的笑了几声。“这北湖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风景,此时芙蕖虽开的不旺,却又别有一番风味,少夫人说不是吗?”
是,是。苏浅棠点头,那股酒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苏浅棠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你打渔的时候还喝酒?”
虽然,这也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可是苏浅棠她确实是好奇,想着什么竟然就问出来了。“啊~是啊。”
有些尴尬,渔夫顿了顿,然后继续解释“我啊,也就这点爱好。每天打个鱼,然后喝点小酒。”
哦,哦。苏浅棠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浓郁的酒香,就连苏浅棠一个不懂酒的人都不禁的感叹了一句“好酒啊~”听到这话,荀默才终于有了一丁点的反应,伸出手来,捏了捏苏浅棠的手,嗯?苏浅棠回过头。今日的荀默似乎与不太一样了,是因为把自己当成同盟的原因了吗?可是也深知荀默事项提醒自己写什么,冲他点了点头,继续道“人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眨眨眼睛“船家还有什么忧愁不行?”
“咳。”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船家终于是彻底放弃了划桨,而此时他们也差不多到了湖中央的地方。“我们不像少夫人,少爷一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也要维持生计不是?”
“嗯嗯,维持生计。”
苏浅棠附和道“只是,船家的酒不错啊?”
苏浅棠也是已有所指,刚刚荀默不仅是提醒自己吧,想必也是提醒这个船家,那么就说明今日荀默并不是临时起意?可是那船家又?简直是太迷了,整天这么勾心斗角的,苏浅棠啧了啧舌。“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自家娘子酿的米酒罢了。”
渔家开口解释。“小楼春。”
荀默开口,一路无言的他此时竟然只说出了这样的三个字。小楼春?这个名字自己还是听过的,这不是云楼最贵的酒吗?一两酒一两银子。好像是这个价钱吧,这个渔夫打一天的鱼挣得恐怕都不够一天的酒钱吧。荀默是等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套话,然后等到他来拆穿吗?还真是,好计谋。“人都是仁王凶残,聪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被如此拆穿,那渔夫也不慌不忙,像是用了本音一样,想必也是个偏偏公子,刚刚伪装成渔夫还真是难为他了。只是,被拆穿也不辩解一下,这人还真是大胆的可以。而此时,荀默身上也散发出了一种气息,一种死亡的气息。就像那日遇到刺客时他周身散发的气息一样。而那个渔夫的声音也似乎有点熟悉。他是那个说书的?或者说,他可能还有很多的身份,只是没有被拆穿而已?苏浅棠瞪大了眼睛,不敢去证实自己的想法,也许真的是这样吧。“今日一见果真是发现了不少趣事。”
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转,随即那人竟然是笑出声。“怎么,王爷今日约我出来,只是单纯的为了赏花?”
那人似乎毫不在意荀默的样子,依旧是打趣的语调,只是这副声音,配上他渔夫的那身装扮,颇为搞笑。“你是那日那人?”
荀默终于是开口了,冷冷的语调,只是在质问眼前这个男人。容不得人反驳的语气,又像是肯定一般,肯定这人的身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人浅笑,为自己说的话,又像是在嘲笑两个人一样。“本王没时间跟你玩文字游戏。”
荀默不悦,皱起眉毛,今日贸然来赴约,倒也是他太过心急了,很多事情他都能查到,可是现在却出了两个例外。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荀默的眸子暗了下去。却又听到那个男人开口“是不是的,王爷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声音不大。“王爷应该好奇为什么查不到我的身份吧?”
果然,这人就是个话唠,倒也不枉他的某一身份是说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