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变得更困难了。赛旋风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在越先背上，一路朝北而去。回想起刚才的事情，她羞愧得无地自容，脸火辣辣的，一方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另一方面想让自己平静一些，于是继续装睡。可是越先身上散发出来强烈的男孩气息使她更加无法平静，于是结结巴巴说道：“刚才……你……”声音小得像一阵清风。“刚才……刚才我在想，饿狼他……”越先生怕赛旋风问到尴尬的事情，连忙转移话题。“他？才没机会呢！”

赛旋风连忙说道。“不然，我早就自尽了！”

越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你头上的蛇纹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能够召唤出如此厉害的灵蛇？你都不知道，当你头顶上空出现庞大的灵影时，我差点被吓得昏死过去！还有，风灵谷那个老妖怪是不是你杀死的？还有还有，你的家乡……”赛旋风率先打破沉默，一问就是一连串无数的问题。“我从有记忆的时候头上就有蛇纹……”越先一边背着赛旋风继续往北走，一边把他这些年的经历尽数说给赛旋风听，当然，有些东西他并没有如实交待，比如他跟着师父行骗的事被他说成苦修，还有混进守缺道院的事也没说。越先一说就将近半个下午，听得赛旋风惊异不已，又听越先不仅干掉了饿狼，连鬼影老道也是他干掉的，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她赛旋风是谁，佩服这种情绪真的很罕见。赛旋风忍不住在心里想，若是纠缠着这小子的九头蛇完完全全蜕变成龙，他该多强大？还有，到那时他这张妖怪般的黑脸也应该回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吧？会不会很好看？就像自己，原来不是也很漂亮么？想到自己的脸，赛旋风连忙问道：“我的脸，能不能变回来？”

“应该有办法吧，不过你现在的状态……”说到现在的状态，两个人又都尴尬地不说话了，特别是赛旋风，恨不得再次扎进溪水中，想到溪水，脸更火辣得像着了火一样。“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比如很凶？比如……”憋了半天，赛旋风又问道，声音小得像蚊子。“我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人也很好看！”

越先诚实地说。“孤独师傅和韩家一的声音才叫好听呢！”

赛旋风嘟哝道，心里莫名觉得很受用，身体不知不觉又燥热起来。赛旋风连忙让越先把自己放下来，静静看着越先的脸，眼睛都不眨一下。越先被看得脸火辣辣的，连忙避开。“别动！”

却被赛旋风止住了。“你……”越先觉得自己似乎是一个被人调戏的小姑娘。哪知赛旋风说道：“别想歪了，我看着你这张黑脸，似乎平静了不少。唉！要是你像让之礁……”“因为我长得很丑，还成一剂良药了！”

越先哭笑不得，又听见赛旋风提到让之礁，心里更加莫名不是滋味，酸溜溜说道：“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回你的让师兄身边的。”

“你这个小气鬼！”

赛旋风忽然发怒了，恨恨地说。“我不就是曾经爱慕过让之礁吗？我跟他有什么了……”说到这里，赛旋风突然觉得自己话里的角色定位可能有些问题，连忙忍住，半天才又哼道：“以后再不许提这个名字！”

……两人且走且停，停下来的原因除了一起吃饭外，就是赛旋风要看越先的黑脸。前路不时遇到弟子相互搀扶着，甚至用担架端着重伤弟子一路撤退，看着极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