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北平,刺史府。“将军,我家主公虽然与你有些许过节,但如今的局势已是刻不容缓,昔日唇亡齿寒的故事,将军难道还要其继续重演吗?”
“沮授,你所言倒是轻松,但我与袁绍岂是些许过节,我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祭奠我军阵亡的将士。袁绍如今灭亡在即,方才派你前来请我出兵援助,待刘协兵退时,你们倒是安全了,可是我处于冀州,届时还不是任由你们宰割。”
“将军,我主公袁绍此次请你出兵为援,绝对没有其余心思,更无算计将军的想法。我们知道将军缺少粮草,故而我家主公命我随身带来十万石粮草,用以作为将军出兵之资。当然只要将军愿意出兵相助,待到达冀州时,我家主公定会全程提供粮草,绝不使将军为粮草发愁。”
“沮授,袁绍未免太小看公孙瓒了吧?以为用这十万石粮草,他就可以遮住公孙瓒的眼睛了,是吧?”
“将军误会了,我家主公绝无此意,这些粮草只是给将军赔礼道歉的。只是不知将军可还有何想法?若有,但说无妨,只要将军愿意出兵相助,冀州定会满足将军的要求。”
“沮授,我与袁绍之间的过节,你应当是清楚的,这一切都是从冀州开始的,当然需要用冀州来作为结束。”
公孙瓒一脸严肃地说道,并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沮授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作答,若答不是,公孙瓒不出兵的话,冀州势必要归于刘协了。可要答是的话,先不说自己是否有这权力,难道要等打退刘协后,将冀州拱手送给公孙瓒。届时待刘协兵退,冀州势必又要因为归属权的问题,从而开始新的战争。“将军,我家主公与将军结怨,确实是由冀州开始,可是我家主公如今只有冀州一地,而且南部数郡也已落入刘协之手。此时就算我家主公同意,冀州也没办法交给将军。不过依沮授估计,即使我家主公如今迫于形势,愿承诺将冀州交给将军,可待到刘协兵退,势必会与将军一战。将军,如今你虽暂时没有覆灭之危,可是待我家主公覆灭,刘协占据冀州,届时只要与刘虞联合行动,将军还有生路吗?不过今日若是将军可以高抬贵手,相信我们必然都可以得到保存。”
“沮授,你倒是坦诚,若是别人的话,恐怕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当初袁绍承诺若取冀州,则与我平分,不知沮授你可有此权力,兑现当初袁绍许下的承诺。此事你若解决,我便考虑出兵援助的事。”
公孙瓒对于沮授的坦诚相见,心中不由觉得喜欢,言辞语气变得缓和了许多。“将军,冀州南部如今正在交战,此时若是完全兑现昔日的承诺,恐怕我家主公连容身之地都没有了。因此还请将军稍抬贵手,冀州北部的常山、中山以及河间三郡归你,将军出兵援助我家主公。”
“只有冀州北部三郡吗?”
“将军,这已是我们的底线,若是将军还不同意的话,我们便就只能等唇亡齿寒到来的一天了。”
“既然如此,沮授你且先退下去休息,我再好好思量一番,稍后给你答复。”
沮授退下休息后,公孙瓒询问众人的意见,毕竟若是言及与袁绍的仇恨,帐中的人恐怕都在所难免。这次若是出兵的话,势必要得到他们的同意。“主公,我们有多少兄弟死于袁绍之手,如今要我去帮他的话,还不如杀了我。”
“单经说得有道理,我们与袁绍早也势成水火、相互攻伐不断,如今袁绍覆灭在即,方才割地给我们。若是等到我们帮其打退了刘协,他还会割地给我们吗?恐怕其会立即下令士兵进攻调转枪口、对向我们。”
“我们绝对不能去帮袁绍,否则怎么对得起我军死去的兄弟们。”
众人群情激愤,有人甚至说道,要将沮授杀了以祭奠死去的兄弟。“弟兄们,你们都且先冷静。关靖,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主公,还有诸位将军,关靖认为,我们应该答应沮授。”
“这怎么能答应呢?我军怎么能去帮袁绍打仗呢?”
“单经,你先不要说话,待关靖说完之后,我会给你时间说话的。”
关靖平复了一下呼吸,开始继续说道:“唇亡齿寒、自古有之,如今我们与袁绍就是这种唇齿相依的关系。刘虞虽从未明确宣布其立场,但从其举止以及刘协对其的态度,不难看出其已经归于刘协。此次若是我们放任刘协控制冀州,届时其与刘虞联合对付我们,我们绝无半点胜算。因此即使此次袁绍不向我军求援,我们也应出手相助,否则袁绍今日亡了,明日便就是我们了。”
“可是袁绍此人素来为人狡诈、不守信用,此次若是我们帮其击退刘协,其又不兑现承诺,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人听闻心中已经松动,毕竟事关自己以后的生死存亡。不过对于袁绍的为人,众人心中还是抱有疑问,害怕再次被袁绍利用。“单经,此事好办,如今是袁绍有求于我们,只要我们要求其先兑现承诺,再率兵前往相助,其绝对不会拒绝。或者我们也可直接带兵进入冀州时,直接派我军接管冀州北部三郡,即使袁绍知道了,也不会有半点意见。主公,还有诸位将军,唇亡齿寒的故事不用我再多说了,大家心里都明白。如今虽说我们可以选择,但其实却是没有选择。唯有出兵一途,方可挽救我军。”
“诸位,我决定率军赴冀州、协助袁绍作战。不过关靖,如今我心中有所担心,你可有办法?”
“关靖明白主公的担心,我会尽力想办法妥善解决。沮授乃是人中龙凤,主公可令其随军,帮助主公出谋划策,以便对付曹操。袁绍比谁都希望主公赢,因此其绝对不会拒绝沮授暂时留下辅助主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