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静坐在车上,彻底抱怨:“韩大美女,我刚回来,你就不能消停会儿。让我休息一会儿?这是又带我去哪?”
宋歌却不理会她,心里想等你到了,看你怎么感谢我。宋歌在工作室刚治疗完患者,准备给胡彬打个电话,诉说一下她又想他了。可是她刚拿起电话,还没拨出去,一个快递小哥就来到她的工作室问:“请问是宋歌吗?”
宋歌迷惑地说:“是啊。”
快递小哥说:“你的快递,请签收。”
宋歌想难道是胡彬买给我的?可当她满怀期待地打开快递箱时,却发现是两张票。那个票上还写着“因为美,所以美”画展宋歌心想我不喜欢看画展啊,跟照片似的,大学那会儿被韩亦静拖着去看了几次,可是她真心不喜欢,因为她看不懂啊,不像韩亦静那样津津有味。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了,宋歌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还是接起了电话。居然是沈煜渣男那厮,气得她差点把手机扔掉。那渣男说:“画展的票收到了吧?”
宋歌翻了个白眼,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哼了一声。渣男继续说:“画展是国内一个新晋的很有名的画家,她原来就很喜欢画画,这是我曾答应和她一起要去看的画展。”
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这个画展,麻烦你和她一起去吧。”
宋歌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票的事情,告诉韩亦静。现在告诉她,她会不会立马停车不去了。还是等看完画展再说吧,绝对不能不看,绝对不能便宜了那渣男。画展里很安静,来这里的人们大部分都是喜爱画画的,当然也有一些附庸风雅的。他们一般会到画展匆匆买几幅怎么也看不懂的画,然后挂在家中或办公的地方最显眼的位置。整个画展里的画的色彩都采用了极为浓烈的红色。这个画家要表现的情绪居然这么浓烈,真想看一下这位画家。这时韩亦静发现一个工作人员焦急的和画展的负责人汇报着什么?那名负责人也拿出手机,按下了一串数字,一边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一边继续安排工作人员:“你继续去找,你去她住的地方,一定把她给我拽来。画展的第一天,记者们都差不多到了,她怎么能不出现?”
说到最后她都有些发怒了,胡闹也应该有胡闹的底线吧,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依靠着女人特有的八卦心理,宋歌也听了一耳朵,她低声和韩亦静说:“大画家失踪了?”
韩亦静只是微微的点头。宋歌王婆卖瓜式的自夸:“看吧,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靠谱,像我们这么优秀的人啊,是很稀缺的。”
韩亦静终于是被她的话逗乐了,扫除了不少心里的阴霾。她现在想一下子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是不可能,毕竟他们已经纠葛了这么多年,特别是前几天他们还如胶似漆地在一起。他留给她的东西太多了,包括记忆。她不想强迫自己去遗忘或者去憎恨,她想把这些交给时间,让时间帮助她。以前他帮她从被同学欺负的困境中解脱了出来。他们达成协议,他假装做她的男朋友。他故意有事没事就会来找她,有时,她读书,他就爬在她旁边桌子上睡觉;有时她去画画,他就在旁边静静看着,甚至还帮她背画板、拎颜料。他还经常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帮我画一幅画?那时候的他其实是想真正的成为她男朋友吧,她也知道这些,只是假装不知道。这些记忆总是不经她的同意就突然跳了出来,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任凭这些记忆冲刷着自己的一切。当她正沉沦在这些记忆中时,一声尖叫惊醒了她。画展上所有的人都朝声音的来源之地,望去。尖叫的是一个来观看画展的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一身粉色的格子裙。她慌乱地指着她脚下的一片红色,说:“血、是血。”
韩亦静和宋歌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们也赶紧凑前去,看到血像是从墙缝里流出来的。所以才显得比较惊恐。韩亦静问那个负责人:“那墙后面是什么?”
负责人也惊奇地说:“那是个隐藏的隔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些Lily不愿展出的画。”
宋歌疑惑地问:“Lily?”那负责人说:“是啊,这次画展的画家Lily啊,也是这几年A市新晋的有名画家。”
韩亦静半蹲下身子,伸手沾了一下那个红色,心里一惊,这确实是血啊。虽然她不知道是不是人血,但是绝不是她原来以为的颜料。韩亦静让负责人绕开那些血迹,找到暗门的开关,打开了那门,隐藏的空间一下子出现在了人们面前。更是惊呆了众人。韩亦静一边再次迅速关上了门,一边喊:“宋歌报警!”
宋歌也曾经帮助哥哥侦破过不少案件,可这么惨烈的,她还没碰到过。只见一个穿红裙子的女子被挂在了那个暗间里,她的腰部连同衣服肚子已经被刀划开了,一些肚子里的东西肠子之类的掉了出来。她强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感觉,赶紧拨通了电话。韩亦静这时候却体现出惊人的冷静,她对负责人说:“告诉其他工作人员,安抚现场人们的情绪,但不要让在场的任何人离开,等待警察的到来。”
负责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位女子的话,只是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而她的话又恰好帮自己处理了现在慌乱的局面。负责人便一一照做了。有些人当然不满意画展的工作人员,居然不让自己离开这些是非之地。甚至不满声居然越来越多,都快控制不住了。这时宋歌说:“我也想离开这里啊,但是这里到处都是监控,我们现在就算离开了。警察也会到我们家里或工作地方找我们做笔录。那样我们周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看我们呢。我们还不如就在这里等几分钟,永绝后患呢。反正这事又和我们无关,我们怕什么啊,不敢留下来。”
宋歌作为一个心理学家,果然了解这些人的心理,她的几句话,大家果然都安静下来,耐心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