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姑娘都敢纠缠!”
他厉声道:“你现在便去戒律堂罚跪!”
从前的风忘忧时时挂着一张笑脸,仿佛什么事都不甚在意似的,不管风然然与风二两闯出什么样的祸,他都能一笑置之,又何曾真的罚过他们。此时听了这话,风二两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既不可置信又委屈,“师傅,你怎么又要罚我…”“怎么?我现下又与你记忆中的师傅不同了?”
风忘忧下巴微抬,刻板得有些不近人情的目光自风二两身上滑过,有意无意地看了风然然一眼,“若是对我不甚满意,你大可哪里来得回到哪去!”
风二两一听他张口赶自己走,连忙摆摆手,“师傅不要赶我走,我这就去罚跪!”
他扭过头,一溜烟跑出了密林。瞧他跑得如此顺当,风然然心中又是轻叹一声:看来她这脑子不甚灵光的师弟,这些日子来,没少挨罚。风忘忧将她领回演武场时,小沈清霁拉着沈城主,正往外走。风然然望了望天色,现下刚过晌午,先前他都是练到天色擦黑的,今日怎么结束得这样早?正当她思索之际,小沈清霁朝她跑了过来。他围着她转了一圈,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才回来?”
“我…奴婢迷了路,转了好大一圈,怎么找也找不回来。”
风然然指着风忘忧,“幸好偶然间遇到这位公子,他人很好,听说我迷了路,特意送我回来。”
辛奕辰走过来,笑眯眯地拍了拍风忘忧的肩,“这次可真要多谢风师弟,幸亏有你,否则这小鬼头啊,就要没头没脑地跑出去寻这位姑娘了!”
风忘忧一板一眼道:“辛师兄不必客气,与人行善乃是师尊教诲。”
风然然眼尖地瞧见小沈清霁微微泛红的耳朵尖,故意调侃道:“原来少城主如此关心奴婢,真叫奴婢好生感动!”
小沈清霁轻咳一声,微微侧过头去,“你是我府上的奴婢,若是在隐仙邬误闯了什么祸,岂不是连累了城主府。”
想不到沈清霁小时候,竟还是个小傲娇呢。风然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少城主说得是,奴婢知道了,日后定会多加注意。”
听她这样说,小沈清霁大概是担心她把方才的话当了真,还犹犹豫豫地扭过头来,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扭头的一瞬间,视线便与风然然满含狡黠笑意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小沈清霁气鼓鼓道:“既然知道了,就坐到那边去,不要再乱跑了!”
“迷路”的风然然被送了回来,小沈清霁没了挂碍,继续专心练起剑来。还要在隐仙邬呆上一下午,风然然方才已经亲眼看着风二两被罚去戒律堂,本计划着下午再找个机会溜出去找上一找的。然而风忘忧不知为何竟没有离去,一整个下午,始终守在演武场。风然然直觉他心中对她大概仍有怀疑,只得老老实实在呆在演武场。一直到日落西山,小沈清霁才抬袖抹了抹满脸的汗珠,搁下了剑。回到城主府后,用过晚膳,风然然跟着小沈清霁回到住处,准备伺候他歇息。瞧着他小而瘦弱的背影,她玩心忽起,玩笑道:“少城主,今日这发髻是奴婢梳起来的,不若拆开,也由奴婢来做,凑一个有始有终,如何?”
小沈清霁头也没回,径直走到自己房门口,一把推开门。此时天色已经黑透,房中没有燃灯,自是漆黑一片。他对着门内作了个“请”的手势,微微挑眉,笑嘻嘻道:“想进我的房间大可直说,何必拐弯抹角呢?你知道,我是不会拒绝你的。”
他脸上那堪称欠揍的笑容何其眼熟。风然然一愣,刚要开口说话,便见他神色一变,瞬间收了笑意,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解与错愕,自言自语道:“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小沈清霁那头还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绪之中,风然然这头却是忍不住了。她再也受不了自己的情绪数次被这厮随随便便的一句话轻易拿捏,咬咬牙上前几步,站定在他跟前,愤愤道:“沈清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