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能感觉到宁怀民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这份遗嘱的真实性,是宁怀民首先考虑的问题。“你们如果不信,我可以打开给你们看看。”
宁棠边说边摊开文件夹,里面白纸黑字写着相关的内容,右下角的签字,顿时吸引住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宁小姐,我斗胆问一句,这份遗嘱到底是什么时候立的?为什么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
其中一位股东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就在刚刚,他也询问旁边几个人,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内幕。这让他不由得怀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是啊,宁小姐,你长期定居在国外,公司的事情,你碰都没有碰过,如果贸然交给你经营,要是日后出现了什么问题,怕是…宁氏的员工都不好交代。”
那人原本想提宁棠母亲的名字,但到嘴边的话语,终究还是把那两个字烂在肚子里。“这件事还是有必要三思而后行,作为股东大会其中一位成员,我坚决反对将宁氏交给宁棠。”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他人像是找到了组织,纷纷开始迎合。宁棠勾起冷笑,这帮人肚子里到底有什么坏水,她心知肚明。“你们若是不相信这个文件内容的真实性,我可以请鉴定笔迹。不过,需要给我几天时间。”
宁棠知道笔迹鉴定是需要一定时间的,不可能现在立马就能给出一个结论。“怀民,你怎么愣在这,一句话都不说?”
其中有一个人偷偷扯了扯宁怀民的衣服。他们几个人因为这件事情,争得脸红脖子粗有什么用?宁怀民握了握拳头,文件上的签名,他再熟悉不过,的确是宁夏亲手写的。不过,他想不通这份遗嘱到底是什么时候立的。还是说,宁夏早就在宁棠出国的那段时间,就已经准备好这一切。宁怀民思绪一片混乱,别人所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突然发觉这么多年,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既然棠棠这么坚持,就按照她说的来做吧。”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宁怀民终于开口打破局面。“怀民,你。”
有几位股东原本想把这件事情就地解决,现在半路又跳出这么个程咬金,他们的确心生不满。“遗嘱都摆在那,也不好当做没看见。”
宁怀民打了个圆场,这场股东大会草草结束。“怀民,这个遗嘱你真的不知道吗?”
等会议室人走得差不多,其中有一位股东忍不住询问宁怀民。“不知道,可能是夏夏之前自己偷偷立的吧。”
宁怀民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太早下结论对他自己没有好处。“公司交给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打理,简直就是荒谬!”
那个人嘴里嘟嘟囔囔,气急败坏地离开。宁怀民叹了口气,决定回去,要将这件事情好好商量番。“怎么样了?”
秦虹站在二楼落地窗,一眼就看到一辆黑色别克停在院外。来不及多想,她连忙跑下楼,门口迎接宁怀民回家。“突然发生一个小小的变故。”
宁怀民解开西装纽扣,将脱了的外套扔给秦虹。“什么变故。”
宁悠手里端着一盏热茶,听到宁怀民的回答,不由感到好奇。“股东那边都已经同意任免,只是半路杀出一个宁棠,把好事给坏了。”
秦虹一听,更加坚定要尽快斩草除根的念头。宁棠这个祸害,简直就是她们通往幸福道路的绊脚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虹知道宁棠出了门,只是没有想到她会直奔宁氏。“她在股东大会上交出一个遗嘱,声称她才是宁氏集团的继承人。”
宁怀民将前因后果,简明扼要跟母女俩提起。秦虹脸色越来越黑,只要有这个遗嘱的存在,那她们想要翻身,就难了。“这个遗嘱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是秦虹最关心的一件事。她之前从未听宁怀民提过宁夏有立过遗嘱,怎么现在宁棠手里凭空冒出一份?“我亲眼看见她打开那份遗嘱,下面的签字的确是宁夏手签。”
宁怀民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这份遗嘱的真实性。“你真的是!”
秦虹强忍着怒火,眼看着自己幸福美好的生活,正朝自己远去。“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份遗嘱销毁,或者藏起来。”
宁怀民内心焦虑不已,的亏字迹鉴定需要几天时间,否则他当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几天她在家,你们要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动态,最好有机会能够潜入她的房间。”
三人商量着找个机会去宁棠的房间仔细翻找,一般这种文件,都会放在卧室比较隐蔽的地方。“爸,宁棠警惕性那么强,还不如让阿姨去,都比我去要强。”
宁悠想让宁怀民打消自己潜伏的想法,这种危险的事情,她可不想干。“悠悠说得有道理。”
秦虹连声迎合,这件事就此板上钉钉。然而,接连两天,宁怀民都没有得到一个好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把东西藏哪了?”
宁怀民不由感到一阵烦躁,遗嘱再不找到,股东那边都不好交代。“阿姨说房间都翻了顶朝天,愣是没有看到什么遗嘱的文件。”
宁悠双手托腮,叹了口气。也就是说,那份文件极有可能在宁棠的身上。这个想法,在宁怀民的脑海一闪而过。还未等他开口,门口传来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棠棠,遗嘱是不是在你身上?”
宁棠原本不想搭理三人,直到宁怀民喊她的名字。“怎么?”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答。“我们都是一家人,这个东西你放在身边不安全,不如交给我好好保管。”
宁棠察觉到,宁怀民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宁怀民,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你一个当年入赘的,哪里来的脸皮自称自己是宁家人?真是恬不知耻!”
她嘲讽的字眼,像是戳着宁怀民的脊梁骨,一顿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