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连连摇头,这女人简直就是没救了。“宁悠,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怨不得别人。”
宁悠欲言又止,即便这个计划当初的确是要在宁棠身上进行,然而事到如今,她还不是毫发无损?是自己的清白彻底毁了!而她,拉拢旁观者,让自己陷入羞耻不堪的境地。“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事已至此,你就应该欠我一个道歉。”
宁悠对宁棠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自动忽略不计。原本她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到底谁的过错,只有她说了算。“不可理喻。”
宁棠气笑了,宁悠的愚蠢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与其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们还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面对宁棠的“善意”提醒,宁悠自然是不买账。“花再多的精力放在我这,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宁棠抬脚离开,不再顾及宁悠在背后永无止境的谩骂。这件事,宁悠已经付出应有的代价,她当然是希望对方能够吸取教训,不要再随便招惹她。但,根据刚才宁悠表现的一系列反应,就算知道自己是过错方,也不会承认自己有半点错误。“真是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宁棠小声嘀咕,提起裙摆,穿过大厅,大老远就看到一抹挺拔的身影站在那。远看,仿佛像是一个精心雕琢的塑像。“怎么不让我去凑热闹?”
陆燃隐约听到有人提起楼上包厢发生的事,碍于宁棠让他呆在这等,就没有上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宁棠淡淡一瞥,先行一步走出大门。包厢发生的事情,终究是谣言四起,不知从谁的嘴里开始传,躲在被子里的女人,正是宁家小姐,宁悠。紧接着一传十,十传百,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早就传了个遍。宁悠原本要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因为这件事,不得不选择不出席。就连之前交的闺蜜好友,都会发消息问那天的八卦。“妈,我彻底毁了!”
宁悠独自躲在房间里,抱着被子黯然神伤。在见到秦虹的那一瞬间,她的彻底泪水决堤,一头埋在母亲的怀里,失声痛哭。“这些人平日就是喜欢乱嚼舌根,明明没有证据,却还是有人张着嘴造谣就相信。”
秦虹安抚女儿濒临崩溃的情绪,那天太多人在场,自己维护的心又再明显不过,难免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要是任有谣言继续流传下去,怕是会彻底毁了宁悠的清白。“你放心,我让怀民出面解决,你现在最重要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然你拿什么跟宁棠争?还是想让她一直看你笑话?”
宁悠听到宁棠的名字,不由地攥紧拳头,不甘的怨恨在心底生根发芽,肆意生长。“妈,我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她气得浑身发抖,早已哭得通红的双眼,仅存的是对宁棠的戾气。秦虹为了尽快息事宁人,不得不去找宁怀民。“你们简直就是胡闹!”
宁怀民这段时间原本因为公司业务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这母女俩,偏偏在这时候给他添堵,还真是会选日子!他重重放下手中的钢笔,抬手用指腹揉一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要是被气得,多折几年的寿命。“怀民,这件事终归不是悠悠的错,她如今已经受到伤害,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封锁这个消息,让那些人闭嘴。”
秦虹还在那给自己的女儿求情。一个女人最看重的东西,都被毁于一旦,任凭哪个做母亲的不心疼。“我会尽快派人把这件事给解决。”
宁怀民摆了摆手,示意秦虹离开。现在,他只想好好静一静,心里杂乱无章,一点办公的心情都没有。秦虹心领神会,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找宁怀民的不快,她觉得自己已点到为止,再多说无益,只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宁棠这两天时不时刷个微博,都能看到有人在四处八卦那天的事情,甚至有好事者还在拍了现场的照片,评论区低下一堆火眼金睛,恨不得爬网线进去,掀开被子,一睹芳容。“宁悠,这就叫自讨苦吃。”
宁棠觉得通过这件事让她长长记性也好,免得太过嚣张,忘记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零点一过,她正在逛贴吧,等一刷新网页,连续转了好几个圈圈之后,竟然显示网页不存在。“看来,宁怀民已经出手解决了。”
宁棠接连看了好几个热帖,都已经处于删除帖子的状态。“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有点用。”
她关掉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陷入短暂的梦乡。宁悠这一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几天,连走出房间门的勇气都没有。秦虹看在眼里,疼在心尖上。宁悠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被她捧在手心上,是视为掌上明珠的存在,哪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好不容易,等她缓了几天,宁怀民就让佣人把宁悠喊到书房问话。“你这个孩子,平常那点小聪明,都被狗吃了。”
宁怀民一见到宁悠,免不了一顿痛骂。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再怎样都不能掉链子,否则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他在公司的形象以及地位。“你要是想整宁棠,大有其他的办法,何必要以身试险,到最后把自己都赔进去。”
“爸,我已经知道错了。”
宁悠低着头,委屈巴巴道歉。她曾经有自己的傲骨,但在父亲面前,她什么都不是。“到头来,还不是让我给你擦屁股,你一句道歉有什么用。”
宁怀民免不了一句训斥,他觉得自己对宁悠呵护太多,以至于这个孩子不懂分寸。“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宁悠边说边举手发誓,态度诚恳。“希望你能记得今天你跟我说得每一句话,不然到头来,惨遭打脸的只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