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当初我亲眼看到她坐上回家的大巴车。”
宁怀民佯装镇定回应,根本就不敢直视宁棠赤裸裸审视的目光。“也许,是我认错了。”
宁棠点到为止,没有选择继续追问。“难得你跟我们一起吃饭,要不要我让阿姨再烧几个菜?”
宁怀民皮笑肉不笑询问,本身他就心存芥蒂,只不过他表面该装好一个身为父亲的角色,还是做下意识做到方方面面。“不用,我怕扫兴。”
宁棠放下筷子,先行起身离开饭桌。“你看看她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哪里是跟我们一起吃饭。”
宁悠忍不住小声吐槽,她瞥了眼自己还带着伤痕的手腕,对宁棠的恨意,越发加深。“悠悠,你现在好好养伤,你这手腕要是留疤。。。。。。”
秦虹疼惜自己的女儿,巴不得让置于宁棠死地。宁怀民吃完饭,心绪不宁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只要宁棠咬着这条线不放,迟到有一天会被扒出事情的真相,那到时候必然会经历牢狱之灾。“怀民,刚才在饭桌上,她是什么意思?”
秦虹神情紧张追问宁怀民,当初宁夏的死,的确是他们动了手脚,但他们事后已经做得很隐秘,基本上应该不会有人追查到当年事情的真相。她自认为宁夏的尸体已经火化,想要找到最直接的证据,简直比登天还难。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心安理得活到现在。“还能是什么意思,明显就是试探我的反应。”
宁怀民担心宁棠可能已经查到什么蛛丝马迹,却不能肯定她到底知道哪一个程度了。“从她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现在突然提起梅姨,你不会觉得很突兀?”
宁坏民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都感觉有些恍惚。“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秦虹一时六神无主,尤其是经历前两天的闹剧,想要对宁棠来硬的,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当时我明明已经都安排妥当,她怎么可能会查到?”
她顿时感觉头疼不已,明明现有的证据都已消毁干净,只能说宁夏那只阴魂不散的鬼,怎么不带着她的女儿下地狱!?“事到如今,我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宁怀民朝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如今想要自保,必须要铲除宁棠这个祸害,否则迟早会威胁到他们。“你也看到了,她身手了得,哪里那么容易解决。”
秦虹忧心忡忡依偎在宁怀民的怀里,低垂着眼。自从宁棠住在宁家,她整日都寝食难安,生怕宁棠的存在,会将他们的努力毁于一旦,甚至连享福的日子都一并抹去。“怀民,我这辈子跟着你,你可不能让我受一辈子的委屈。”
她皱着眉跟宁怀民诉苦,只要有宁棠在的一天,她的名分就会永远见不得光。“我知道,真是辛苦你了。你放心,无论如何,宁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宁怀民柔和安抚秦虹的情绪,几句甜言蜜语,就能把她哄开心。“要不是宁夏死得太慢,现在我哪能受这么多委屈。”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离他们一米远的书架上,其中一本书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时一个窃听器的存在。早在宁棠上楼时,她就趁他们都在楼下吃饭,偷偷潜入书房,装了一个窃听器,以便偷听到他们的计划。果不其然,饭桌上的试探,让宁怀民再也无法继续坐以待毙,也让宁棠意识到母亲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筹备已久的蓄意谋杀!“宁怀民,你这个畜牲!”
宁棠颤抖着摘下连接窃听器的耳机,泛红的眼眸,布满血丝。她咬牙切齿从嘴里吐露充满恨意的名字,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慰藉母亲的在天之灵。宁棠坐在电脑前一夜未眠,她知道宁怀民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想要找到对方谋害母亲的证据,谈何容易?她一方面找私家侦探出手,想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而另一方面,她还有一个底牌,那就是梅姨。既然能在冥冥之中与梅姨相遇,那说明就连老天都在帮她,找出事情的真相。“你要去哪?”
隔天一大早,宁棠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就看到陆燃双手环臂,出现在车前。“自然是搜集宁怀民的罪证,早日将他绳之以法。”
宁棠冷冷回应,从低沉的语气中能感觉到她的疲惫。“你昨晚哭了。”
陆燃脱口而出并不是疑问句,而是一句肯定。他一眼就看出宁棠红红的眼睛,就跟小兔子一样,眼皮还有点肿。“看来还是需要戴个墨镜出门。”
宁棠边说边从上衣内侧口袋掏出一副墨镜。一夜未眠,她特意化了个妆遮挡憔悴的脸,这副墨镜也是临走前,在抽屉里顺从拿的。一戴上墨镜,气场完全不一样。“你需不需要我帮忙?”
陆燃隐约察觉到宁棠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觉得还是有必要帮一把。“你帮我?”
宁棠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她并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林黛玉,哪有那么脆弱?“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想抽出时间帮我?我怕你惹祸上身。”
她嘲讽陆燃现在的处境,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助理,而是随时随地都会丢了性命的亡命之徒。自己的事情都有得忙了,还有空去乐于帮助别人?“既然是收留了我,该有的使命感,我还是有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心安理得呆在宁公府。”
陆燃并不在乎,还一脸热忱选择帮助宁棠,一心想要报答宁棠的感恩之情。“就此打住,首先我很感谢你的热心肠,其次,这个浑水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淌的。”
宁棠欲言又止,自己的事情,她不想牵连到无关人等。未来的事情是不可控的,她现在大不了跟宁怀民鱼死网破,反正已经做好应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