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川突然想起来，夜明珠失窃一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呢。当时周太妃就下令关闭府门，把所有的人都叫到了院子里，严加审问，甚至还动用了家法。最后查来查去，查到了周太妃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头上。这老嬷嬷跟在周太妃身边已经十几年了，可以说是最贴心的人之一了。想想也是，夜明珠藏的这么隐蔽，连聂南川这个儿子都不知道，除了周太妃身边的人可能察觉到蛛丝马迹，其他人怎么可能沾得上边呢？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种事情都得从身边的人开始查起。只不过跟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人，居然有这种嫌疑，着实让周太妃感到心寒。“孙嬷嬷，枉你跟了我十几年，我少你吃穿了吗？你家里缺钱了吗？也罢，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不追究你什么。把东西还回来，自己收拾东西走吧。”

周太妃面容憔悴，黑眼圈很明显，说话都是病恹恹的。很显然，周太妃已经没有这个心情计较这些了，她只想把那颗失窃的夜明珠找回来。这不仅是已故的恭襄王留给周太妃的遗物，从之前他的表现上来看，这颗夜明珠也非同一般，绝对不是一般的珍宝，所以周太妃必须要找回来。只是让人把东西还回来，然后收拾铺盖走人，已经相当宽大了。可是这个孙嬷嬷抵死不肯承认，抱着周太妃的腿，希望能看在自己服侍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不要将自己撵出去。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会儿撵出去，还有没有脸见人啊？周太妃把脸偏过去，显然不太想看到孙嬷嬷。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人，总归还是有一点儿感情的，只不过这颗夜明珠事关重大，任何人都不得例外。何况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人了，此等做法，实在让人心寒，也不敢把这种人留在身边了。“孙嬷嬷，你是不是有一个干女儿啊？”

聂南川在一旁冷眼看了半天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此时的他，眼眸深沉，看不清楚是喜是怒，让人难以捉摸，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了。水云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果然在周太妃面前，这家伙还是挺会装模作样的。刚刚还跟自己在房里嬉皮笑脸的，尽显玩世不恭的姿态，转身就一本正经起来了。在周太妃面前，聂南川是真的判若两人啊，刚刚的话，本来没有什么，可从聂南川的嘴里说出来，却让水云儿莫名感到一阵胆寒。听到这句话，孙嬷嬷就好像见了鬼一样，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抓着周太妃腿的那两只手，也很僵硬地松开了，一句话不敢说。聂南川早就派人查过了，任何事情都瞒不了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这个干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

聂南川不着急等回答，又问了这么一句话。孙嬷嬷颓然坐在地上，好像失了魂一样。“她已经死了，五天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