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南川曾在方子华的墓前发誓，日后一定会将方家二老当成是自己的亲人看待。即便是在方家不这么受待见，聂南川还是经常回来，询问一下什么情况。只是方老爷一直避而不出。今日好不容易才见到，时隔多年，这样子的确让聂南川不好受。方老爷自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招呼他们坐下来。说真的，聂南川到现在还记得他这么一个老朽，方老爷也算是欣慰了。不见聂南川，主要是一看到他，就想起方子华来，那件事情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方老爷的心坎上。也许是时间太久了，方老爷今日猛然一见聂南川，竟然变得坦然了很多。说放下了，那是假的，不可能。可对于这件事情，方老爷觉得也应该放过自己，放过聂南川了。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过去的事情，还是不要提起了，对谁都不好。没有任何人会提到方子华，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撑了他们之间的禁忌。这屋里就只有聂南川一个外人，他心里又有愧，所以话很少，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喝茶。以前方家来人了，都是上的极品毛尖，因为方子华很喜欢喝这种茶。可自打他不在了之后，这茶叶就换成了大红袍，一直没变过了。这跟方老爷可没有什么关系，他从来不会管这档子事儿，只要给客人喝的是好茶就行。这茶叶是方宗咸私自替换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老爹太偏心了，既然大哥都已经去世了，那就应该把属于他的东西前部都抹杀掉，不然自己得一直活在这个阴影里面。实际上，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处，方宗咸自己不争气，总是不能让方老爷满意。方宗咸的那些“光荣事迹”，聂南川都是听说了不少了，每次都只能叹气。都说聂南川这个小王爷玩世不恭，放肆得很，起码他没惹事儿啊，方宗咸就完全是一个混账了。还好有方老爷管着，不敢闹出很严重的事情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和那些姨娘厮混。方宗咸是有夫人的，不过聂南川并没有见过。听闻身体不好，一次小产之后落下了病根，一直都卧床修养，多年不见人了。而传言那一次小产，就是方宗咸的其中一个姨娘干的好事儿，他也不管。方老爷是被气的不轻，可人都已经这样了，只能慢慢地治了。治不好也没办法，毕竟是他们方家对不起这儿媳妇儿，怎么着也得好生安顿。就怕方老爷以后撒手人寰，方宗咸这小兔崽子干不出人事儿来啊。方宗咸其实是有两个儿子的，不过都是姨娘生的。方老爷连儿子都不待见，更别提姨娘生的孙子了。不过好歹是自己的亲孙子，谁让方子华一个孩子都没有留下来呢？儿子不好，只能指望孙子了。方老爷可是为孙子的事情操碎了心，都不准那些姨娘靠近这两个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