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嚯,兄弟们,又来了个菩萨脸!」一个虬髯大汉朗声笑着,一把把崇宁拉进怀里:「快来给爷泄泄火!可别像上回那个不经搞!弄两下死了,多没意思。」众人顿时大笑起来。燕人身上的体味让人闻的直想吐,崇宁仰起脸,努力微笑道:「军爷轻一点,我还没嫁过人。」「你怎么会讲北话?」他惊奇地捏着崇宁的脸打量,又说:「你不怕我?」这几年帮哥哥处理朝政的时候,因涉及许多与北燕间的经济、军事、外交各种事务,崇宁学会了北燕语。「我爹早年间和北燕做生意,我也跟着学了北语,这次来桐丘是就是来找我爹的,军爷,您快活完,能放了我吗?」「行啊,等爷快活完带你去找找吧。」他一边解裤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看崇宁表情僵硬,还解释了一句:「哦,章赫荣那厮前两天投降了,桐丘现在归我们了。」章赫荣降了。章赫荣竟然降了……崇宁只觉得脑中轰鸣,什么都听不到了。崇宁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崩溃了,南楚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麻木中,他臭烘烘的嘴在崇宁身上拱起来,唯一一件薄衣裳也被那双肮脏的手残暴地扯开,崇宁在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中,慢慢合上眼睛,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崇宁,活下去。」可是爷爷,活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天道不公,世道混乱,所谓人间,不过是另一种地狱。就算有地狱,地狱也合该是空荡荡的,因为恶鬼都齐聚人间。崇宁的泪都要干涸了,这些天接连的变故、苟延残喘的身体和燕人的凌辱折磨,让崇宁只余一双木然的眼睛,就像当初江瑜的眼睛一般,了无生气。或许一切终将重归湮灭,就像刚刚在被那几个北燕女人洗刷蹂躏的时候做的噩梦一般,这都只是自己还为南楚公主时,做的一场漫长的噩梦。可是,为什么还不醒呢……突然,营帐的门突然被打开,崇宁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将领走进来,他面如寒霜,冷面带煞,身周的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冰凌,宛若阎罗再世。所有人都停住了动作,崇宁身上那个虬髯汉子也爬起来,嗫嚅着叫:「将军……」那少年将军看了他一眼,转手就一刀劈下来,崇宁从未见过那么快的刀,虬髯汉子连声都没吭,就死不瞑目的倒在崇宁身上。整个营帐噤如寒蝉,连女孩们的惨叫都停了。「岑溪是制瓷重地,本王下过军令,要保存瓷厂和制瓷工艺,如今这是干什么?都活腻了吗?」他冰冷的扫视这屋里的每一个人,他们如同在头狼凝视下一样颤栗着低下头。「本王说过,占领只是第一步,我们是要像南楚人一样在这片土地上过上好日子,你们听不懂本王的话,但本王以为你们至少怕死!」周围将士都跪下认罪。他收了染血的剑,转头就走,却没能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