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的时候,三魂六魄就丢了一半,还以为自己是误入瑶池,想要靠近,又怕唐突……”匆匆一别,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自己的弟妹,再给自己敬茶。温玉汝盯着他失魂落魄的脸,恍惚间想到了前世,他们俩一刀两断的时候。那时候裴彦钧已经去世两年多,她自觉和裴成蹊越陷越深,怕是在行一步真要做下错事。而容侧妃到底也还是发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非同寻常。“你放过他吧,玉汝。”
向来明艳高贵不可一世的容侧妃,苦苦哀求着她,“玉汝,你该明白的,你该明白的啊!你们是不可能的——他怎么能娶你呢?他怎么能——世人会把他的脊梁骨都戳碎的啊!”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何况又是这种艳情丑闻呢?裴成蹊一介文人,若是传了出去,立身扬名之本,都会毁于一旦。“本妃跪下来求你了!玉汝,你若是心里真的有他——就放过他吧!”
那一天应当刚下了雨,湿润得很,像是情人的眼眸,裴成蹊近日差事做得很好,被上官上奏表彰,吏部下了令,要给他升迁。他被自己的同僚兄弟们拉着,难得喝了许多酒。回去之后,他又一次让司墨路过景和院,在窗棂放了一枝杏花。绯红娇润的花瓣,犹如女子的朱唇。他情动心旌,见她来赴约,便忍不住拉了她的手。“玉汝,我们把这件事告诉母妃,好不好?”
裴成蹊道,“这件事我已经想了许久,并不是没有不能下手的地方。如今皇帝那边已经淡忘了你的事情,王妃和楚兰襟这般对待你,又何必再担着这个身份受罪呢?”
温玉汝静静地注视着他:“成蹊,你是想让我,放弃这个身份吗?”
“是啊,我们先说服了母妃,然后用假死之法离开了王府,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和过去一刀两断。”
裴成蹊温柔地抱着她,语气里都是对未来的畅想,"吏部的意思是想让我调任,我去走动走动,让他们调派我离京,我们去一个山清水秀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玉汝,跟我走吧,我们抛开京城的这些束缚,天大地大,不好吗?没有人知道你曾经的身份,没有人知道你是裴彦钧的妻子,没有人觉得我们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