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奕王府。“王妃……王妃!”
墨兰一路小跑,面带喜色高呼,“大喜!大喜事!”
什么喜事?穆林夕很似疑惑,显然不信,可见墨兰如此开心,真的很神秘,很不一般的模样,又不忍心直接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问。“何来喜事?难道墨兰找到如意郎君,找本妃帮你筹备婚礼?”
说完,穆林夕愈发认定,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墨兰哪来的喜事?“王妃惯会拿墨兰开玩笑……哪里有什么如意郎君,不过是宫中传来消息。”
墨兰不敢继续卖关子,立即开口解释,“陛下扩充后宫一大喜事,还为王爷、王妃准备了惊喜。”
“还有吗?”
穆林夕试探性的询问一声,没指望墨兰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正准备开口。不想墨兰仿佛受到鼓舞,立即兴奋的补充,“听王爷那边传来消息,据说陛下还特别强调,哪怕王爷有事不想入宫,也请王妃务必来一趟。”
“你确认没听错?”
穆林夕这下不淡定了,抓着墨兰的胳膊,两人四目相对。“真的还有这话?”
“嗯!错不了!”
墨兰瞬间挺直腰板,拍着胸脯保证,“当时墨兰就在旁边,王爷还特意跟禀报的人确认了一遍。”
啧……这事情发展怎么那么诡异?她怎么就不信?夫君怎么可能坐得住?哪怕如今皇宫已经换人,他们和新皇没特别仇怨,但是让她孤身前往皇宫,万一出事怎么办?夫君肯定不会同意,新皇该不会想用她挑衅夫君,威胁夫君吧?可如此作态又是何意?“夫君是什么意思?”
墨兰不懂王妃为何不开心,只将知道的一股脑的道出。“王爷刚开始和王妃一样震惊,不过确认了陛下的意思之后,只很平静的说要和王妃一同入宫,还让墨兰先过来帮王妃梳妆打扮。”
“那先梳妆打扮。”
穆林夕转身走到梳妆台,任由墨兰折腾,满脑子想得却是为什么夫君不过来跟她直接说?“王妃好了。”
墨兰放手,很满意的欣赏着她的作品,眸底还有光,“王爷也来了。”
“夫君?”
穆林夕仿佛被按了启动开关,瞬间回神,顺势着墨兰的视线看过去。“夕儿终于等到你了。”
“王妃为何这样开心?”
夜奕枫见穆林夕这样开心,反而有些愣神了。来之前,他也很纠结,也吃不准王妃愿不愿意入宫走一趟。所以刻意让墨兰先过来跟王妃提前说一下。若王妃有其他想法,肯定会让墨兰告诉他。可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走过来一看,似乎是他想多了。王妃没他想得那么排斥入宫。心情似乎不错。如此看来,新皇说得喜事,也不是没道理。“因为夫君来了!”
穆林夕痴痴的看着夜奕枫,嘴角扬起由衷的笑,“夕儿只要在夫君身边就很开心,这一点,夫君还不清楚吗?”
她也不止一次说了。为何夫君总是记不住。或者说一直没放在心底,不信她的话。“嗯……”夜奕枫微微颔首,应了一声,表面看不出情绪。不知是真的听进去,真的信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在意。“那我们是现在出发进宫,还是晚点?”
穆林夕笑容满面的挽着夜奕枫,贪婪而满足的蹭了蹭。仿佛这一刻拥有了全世界一般。“都准备了,现在就走。”
夜奕枫余光瞥到穆林夕的笑容,微微晃神,这真的是王妃?像这样开心的笑容,只见王妃准备和七弟约会见过。其实也见过很多次,不过因为王妃心里眼里只有七弟。他从未想过,或许王妃真的变了,真的没骗他,和他在一起就很开心。“好。”
穆林夕乖巧的应了一声,挂在夜奕枫身上的动作微微用力,生怕人会后悔。这一刻的甜蜜,仿佛只是一场美好的幻觉,很快会消失一样。夜奕枫微微侧身,目光在穆林夕身上停留,勾了勾唇。“有本王在。”
不必紧张。哪怕新皇真的觉得已经完全坐稳皇位,打算对他们下手也无妨。他不是完全没准备。哪怕告诉过新皇,皇城有他的隐卫,会开始刻意防备,想办法除掉他的人也无妨。只因新皇无法召出隐卫,更无从下手。哪怕是他也无法将皇城的隐卫全部调走,只因皇爷爷说皇城的隐卫是他的底牌,是他的另一双眼睛,只在皇城活动。“夫君真好。”
穆林夕趁机跟夜奕枫靠得更近,暂时放下心头不清的千头万绪。——“娘娘,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
一个公公谄媚讨好的开口,目光意有所指的在那些一排排赏赐之物转了一圈。“老奴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从未见过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娘娘真是好福气。”
“谁说不是啊?”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宫女立即一脸艳羡的附和,“奴婢照娘娘吩咐,送甜汤时,皇上还特意吩咐,说这次家宴就是特意为娘娘办的。”
“啊啊……”另一个宫女闻言惊呼,“所以又送了这么多好东西,就是为了让娘娘家宴光彩照人?”
“娘娘真是独得皇上宠爱啊!”
“论上心,在意程度,放眼整个后宫,没人比得过娘娘。”
……一开始听到这些话,白莲还有一些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偶尔会露出几分得意忘形的自傲之态。甚至也会觉得,如今的新皇才是她真正要嫁之人。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成为天阙国最尊贵的女人,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似乎除了新皇,没谁这样爱她。可后来就麻木了,因为这样的赏赐太平凡了。比如今日天色不错,大手一挥赏。今日心情尚好,大手一挥赏。爱妃这套新衣不错,那批进贡的布赏。如此大手笔,如此随心所欲,很有昏君之相。白莲又开心又惊恐,同时也越来越迷糊,渐渐看不懂新皇。更忍不住怀疑,新皇这样做就是爱她?她真的那么讨新皇欢心?“家宴还有多久开?”
白莲连忙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开,“陛下在什么地方?”
有些疑问,或许问一下新皇会更清楚,而且因为这些赏赐和宠爱。她在后宫地位特别微妙,一边树敌大片,一边又多了很多阿谀奉承的人。所幸新皇对她一直比较照顾,哪怕那些女人嫉妒的发疯,恨不得她去死,也一直没机会出手。她的吃穿一切都被新皇的人安排。那些其他的妃子有心使手段都无从下手。哪怕还没当上皇后,她就已经有了母仪天下的飘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