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几次叫夫君,是不是也是这样楚楚可怜地求夫君怜悯?是不是在宁香眼里,一切都变得草木皆兵,所有人都想害她?“不……不……不要!”
宁香连连摇头拒绝,美眸含泪,衬得人愈发像易碎的菟丝花,愈发惹人生怜。穆林夕刚伸出去,打算扒拉宁香的手,瞬间收了回去。“那你先冷静,慢慢同我说如何?”
“你?跟你说?”
宁香仿佛一下受到了刺激,猛得往后退,一脸惊恐又愤怒。“你就是魔鬼!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是你!就是你!”
“你看清楚我是谁?”
穆林夕冷静地看着宁香,心情却很复杂,夫君果然没有说错,宁香的脑子不是有问题,而是很有问题。怎么病成这样了?“你?你就是魔鬼!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宁香眼里怨毒几乎要化作实质,如果可以,真的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掐死!可王府都是奕王的人,那些隐卫、暗卫都是奕王的眼睛,不会给她下手的机会。“为什么这样说?”
穆林夕嘴快过脑子,心情复杂,现在的宁香脑子不清楚,根本不会懂她在说什么,又怎么会回答自己的问题?然而,宁香却一下窜了起来,指着穆林夕,“有人找到我,对我说,因为你,死得不仅仅是师父,还有我!”
“什么时候?”
穆林夕一把抓住宁香追问,心里都是急切,这是问题的关键。只要找到跟宁香说这话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了,彻底解决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宁香现在的状态,真的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又听得懂她在问什么吗?“枫哥哥找到香儿之前,有一个奇怪的人……”宁香说得不是很清楚,突然掐住了脖子,眼里都是惊恐。“不要过来,不要杀香儿,不要……”一瞬间,宁香仿佛陷入可怕的梦魇之中,沉浸在她幻想的可怕世界之中。“香儿妹妹?香儿妹妹?”
穆林夕唤了两声,见宁香完全没有反应,继续留下来也没有意义,转身就离开。“王妃?”
墨兰见穆林夕出来了,立即迎了上去,围着人打量一圈,再三确认王妃无事,才紧张兮兮地拉着穆林夕快速离开。“快!快走!离开这!”
否则宁神医跟出来,鬼知道会使什么花招。只要王妃无事就好,如果可以,她希望王妃不要这样以身犯险了。“你这丫头,急急忙忙的作甚?”
穆林夕抬手宠溺又无奈地点了点墨兰的头,不懂这个丫头在害怕什么。哪怕宁香真的有其他心思,真的有其他的打算,还在王府,还能翻了天,避开夫君的眼睛,躲过那些暗卫的眼睛吗?“王妃,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墨兰盯着穆林夕,一副苦口婆心的劝,眼里都是急切。“哪怕宁神医现在没有做什么,似乎只是脑子有问题,只是偶尔犯病,但若是她借犯病之由伤害王妃怎么办?”
因为宁神医有病,脑子不正常,所以哪怕行为乖张,做事离谱,哪怕伤了王妃,也可以借犯病之由,反责怪王妃不懂自我保护,又该怎么办?哪怕王爷不责怪,相信王妃,信王妃,可造成的伤害,无人可替代啊!“墨兰,你是不是把本妃当孩子?当成不懂如何照顾自己的孩子?”
穆林夕迎着墨兰的担忧目光,神色认真。“本妃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记得夫君跟我说过的,不要轻信任何人。”
说到“夫君”时,穆林夕目光一下变得柔和,神情都在一瞬间变得眷恋。这一刻不必多言,不必说什么,甚至不用问,王妃的眼里心里肯定被王爷填满。“王妃心里有数就好。”
墨兰没再自讨没趣地在穆林夕面前刷存在感,心里明白,只要王妃和王爷两人关系好,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无论发生什么,只要王爷和王妃同心协力就没什么解决不了。——“殿下,你的计划果然可信。”
白莲依偎着夜奕辰,眉眼都带着笑意,有一种终于熬出头的感叹。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好在她一直坚定地相信殿下,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胜利成果。“莲儿可满意了?”
“满意!”
白莲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胜利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夜奕辰如狼似虎的凝视,还一脸天真又可爱的点头附和。“可是莲儿满意了,本殿还有事,还需要莲儿帮忙。”
忽而耳畔多了一抹温热的气息,白莲脖子下意识一缩,霎时巨大的压迫感袭来。“殿下要莲儿做什么?”
白莲还在强装镇定地询问,腿已经开始发软了。不必多言,她已经知道了殿下要做什么。“自然是莲儿懂的……”话说到一半,夜奕辰已经欺身而上了,暧昧气息已经扑面而来。白莲还想说什么,还想拒绝夜奕辰,可落到夜奕辰眼里,这分明就是欲拒还迎……——“陛下,不如我们先逃吧?”
暗卫恭敬地跪在夜奕寒面前,短短一句话你包含了道不清的心酸与无奈。但凡是还有其他办法,都不会选择这种狼狈而无用的办法。但是只要留着青山在这,不怕没有卷土重来日,人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可能。“逃?孤能逃到哪去?”
夜奕寒笑了,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眉眼都是无奈。“孤为了这个皇位做了许多让步,好不容易才有如今,怎么能退?“可是七殿下来者不善,若不走,陛下留下来就真的还有未来吗?”
暗卫直勾勾地看着夜奕寒追问,到了这个节骨眼里,已经顾不得冒不冒犯了。只要主子能活下来,一切都有可能。这个皇位,除了主子,奕王、奕王妃真的能放心交给别人吗?“孤就是死,也只会死在皇位上!”
夜奕寒宛如宣誓一般郑重其事,不容置疑,其实只是在赌,赌奕王不会看他死在七殿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