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打脚,第二次打头。你要是随大流从这边进,旁边必须有个熟人拉着,一人只能带一个,否则一个待遇。别想着钻空子,里面的人的身手眼力,那都是一等一的。所以从这到进去,拉着我的手。”
“卧槽,俩大男人拉手,恶不恶心。”
“恶心会瞎眼坐轮椅吗?”
一听这话,我立马把表哥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里。随着人群总算是安全的进入了鬼市。一进去我就赶紧扔开了表哥的手,一看手心全是汗,看来眼睛和脚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挺高的。进来之后总算能够仔细看看这地方的样子了。我第一次来,就算这地方表哥不告诉我叫什么,我也会第一时间联想到鬼这个词。因为每个茅草房的墙根都蹲着好多个人,旁边点着油灯。这些人不论是躲着还是盘腿坐着,都半低着头不说话。在里面逛的人大部分带着口罩,相互之间也不说话,看上合适的东西就拿起来冲摆摊的人面前摇一摇,摆摊的人就出个价。没人讨价还价,合适就掏钱,不合适就走人。你能想象一个树林里有这么一帮人,办了这么一个集市,只有昏黄的油灯照明,周围的人都戴着雪白的大口罩,面无表情的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却没有什么说话的声音,寂静的连风声都是一种噪音。走在其中好像周围的人都不是活人。让人感觉这种集市不可能是人办的,只能是:鬼市!这茅草房别看不高,倒是真的把这么一块方形的地分的跟个迷宫似的。表哥一进这里,就如鱼得水,眼睛里只差冒绿光了,我看就是这有十几个日本妹子在这并排跳钢管他也不见得这么起劲。好景不长,这不争气的表哥说好给我发家致富,结果没多久就找不见人了,想跟旁边人问问,但是一看他们个个都带个大口罩的死人样子就把话咽了回去。只好自己顺着路随便逛逛。我其实并不太懂这些个古董物件,看上去在自己家拿个瓷碗埋花园过个十年拿出来也能变成这样。就这么走着走着,一拐角好像撞上什么东西差点摔一跤。仔细一看,原来拐角处坐了个人,没点灯。这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大概二十六、七的样子。面前摆着个玉佩样子的东西。这玉佩倒是有点意思,平常人家玉佩图个吉利,也就雕个神啊吉祥物啊什么的,大不了皇亲国戚雕个龙啊凤啊什么的,可是这玉佩却雕了个好像是羊却不是羊的怪物。准确的说应该是羊的身体上面长了一张人的脸,、牙齿锋利好像狮子老虎,张大了嘴像要吃人。这东西猛地一看吓了我一跳,赶忙向那人道了声歉,转身想走。谁知道那个青年张嘴说:“你撞到了我的东西,要负责。”
我只好转回身去交涉。就在这个时候,那青年把灯点了起来,我这才看清楚他的穿着。他穿着的不能称作衣服,只能说是布料,还不是什么好布料,向藏袍那样裹在身上。我开腔就说:“这位大哥,我也是刚毕业,没什么钱,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看能不能饶了我。”
我想就算我有钱我也不会买这种怪物戴在身上。“可是你撞了我,你就要负责。”
“可是我真没什么钱,我就一毕业大学生,难不成我把我送给你做苦力?人要讲理,我看你年轻力壮的,撞一下也不会少个胳膊少个腿的,强买强卖还有没有王法。”
我还真是胆子大,敢在这种地方讲法。可是人被逼到那个份上,什么话都说也就顾不得了。“那我送给你。”
说着那个青年把玉佩向我面前一递。这下我是真傻眼了,虽说我涉世不深,这点心眼还是有的,这种地方哪有这样的好事,更何况这玉我一外行都看着浑身不舒服,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那个青年的手一直放在那我也不好意思不答话,就想接过来再放回去。谁知道我刚接过来,那个青年的手脚倒是挺麻利,刷的一声收了摊子吹了灯,就走进了后面的屋子。这时候我想到表哥给我讲的那个老头卖玉的故事,说不定这是个稀世珍宝也不一定。可是哪有稀世珍宝长这样,刚想敲门,手就被一个人截住了,转头一看,是表哥。“吹灯闭门庭,东西是你的了,别坏了规矩。”
说着接过了这块玉,仔细的看了一会。随后他瞳孔放大,一副震惊的表情。抬头对我说:“回车上去坐着,拿好这块玉。”
我不明就里,但只好乖乖听话。这地方怪不得叫鬼市,这么邪性。回到车上,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一切怎么像是安排好的。一进鬼市,表哥就不见了,我经历完这些事,刚要“坏规矩”的时候表哥恰好就出现,怎么会这么巧?这玉的图案如此古怪,这背后一定有事。只是想了好半天也没想通如果这是故意的,表哥图什么呢?我一个大学生,要力气没力气,要钱没钱,花这么大的力气编排我也没道理啊。在怎么想也想不出设么所以然来,只好把玉揣进了口袋,等表哥回来再细细的询问他。不知道等了多久,前面鬼市的灯逐渐的熄了大半,可能是起的太早的缘故,我竟然睡着了。睡醒起来一看,我又一次震惊了。我竟然还在原地,车一步没动。更吓人的是,车里竟然只有我一个人!前面的鬼市早已不见了人的踪影,周围也没有一辆车留下。我下车一看,要不是茅草屋和旁边的车,昨夜的一切都仿佛是个梦。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恐惧。往怀里一摸,那块玉佩还在。我下车走出去,蹲在这些茅草屋中间,双手用力的抓头发,想让自己清醒。可是眼前的一切却又无法让我理解,难道鬼市真的有蹊跷?可以凭空把一个大活人直接吞掉。我又想起了玉佩上诡异的人头羊身图案,那血盆大口仿佛真的把表哥已经吞掉了。我在村子四周找了一个遍,屋子里也找了一个遍。村子周围很荒凉,除了杂草一点人烟都看不到,屋子里除了以前那种老式的土炕,一点东西也没有留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有解释,只是我的遭遇太过始料未及,所以一点头绪都没有。于是我决定先回车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