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一个接着一个总算从幽暗的缝隙里爬出来,发现现在我们正站在一个山洞里。山洞不大,除了那个缝隙只有一个入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起来了。我们三人走进一看,那个山洞入口也就不到半人高,像是被什么东西先行堵住在用土夯实的。我把手里的手电给了肖子,说:“继续摇,不要停!”
“都到这个时候了,哪还有力气。”
肖子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倒是没停。眼镜凑上来说:“老弟啊,这地方邪,我看有鬼。”
说着从地上捻起一小撮土,放在手电的光下面给我看。我仔细一看,就知道眼镜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土不是黄色,不是黑色,是棕红色的!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里之前有过剧烈的打斗,恐怕还死过人,所以血液渗入土里,积年累月氧化之后就是这种颜色!肖子看我们不说话,就问:“这土怎么了?”
“这土里渗了许多血,恐怕这堵住的洞也与这有关。”
我放下那些土,走向那个小洞。“血?难道是人血?那流了这么多血还能不死?可是这一路上也没发现什么尸体啊。”
肖子说的有道理,看样子这里还有其他东西。“早年间我听过有用动物探墓下斗的,会不会是挖缝隙的那些人自己带的宠物?”
眼镜问我。我摇了摇头,这些光在这猜也没用,一切只能先把他们封住的洞打开才能判断。我看着被堵起来的洞口,和我们一路走来的缝隙,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坏了,我们之前想的都错了!”
我一拍脑袋,发现我们可能把自己置入了更危险的境地。“老弟啊,怎么啦,咱走到这一路都没遇到什么危险,况且,这洞应该也是那帮挖缝隙的人走过的啊,应该没什么问题。”
眼镜对我说。“那帮人走过是不假,可是方向错了!方向一错,整件事情都会出现问题!我们当时的猜测是有个团伙A,跟我们一样遭遇了循环甬道的陷阱,他们为了逃生,挖出了墙上的缝隙,到了这里跑掉了。其实真实的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A他们其实是为了逃离这里!他们为了离开这里,才堵住洞口,挖了缝隙,碰巧到了无限甬道那里,可能他们都是高手,看破了甬道的局,从那里逃走了。”
我说着说着,身上就惊出了一身冷汗。肖子听完我说的,猜测道:“那也就这说,也许这洞的后头,有比那个匪夷所思的甬道还难以处理的事情?”
我点点头:“其实现在仔细想想,那个甬道并没有那么神秘。原理其实就是运用一些空间错位以及人们在黑暗空间内的感知力下降,再加上精神药物迷惑,使得人们陷入一种感知障碍,况且在那种情况下,人们都会感到恐惧,就更加难以判断。我们其实已经掌握了原理,只是缺少关于这些机关的知识,所以无法破解。”
眼镜在一旁听完这话,一直可劲的夸我:“老弟,说实话,我打一看见你,就觉得你非池中物,今天在听完你对那机关的剖析之后,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老弟要是从事着摸金的活,肯定是高精尖人才!”
肖子听完眼镜说的笑了,说:“三哥,我觉得你这口才要是干摸金的活,都不用下地,就站在地面上说,保管死人能活过来,自己刨开土,把冥器都放在你面前!”
我说别闹了,这眼前情况不明,咱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到底怎么办才是真的。眼镜的主张是不过去,再想想其他的办法,这一地的血告诫我们要听前辈的话。肖子的主张是就从这洞里走,就不信还能有什么更邪性的东西。听到肖子说这话,一旁的眼镜赶紧双手合十,说道:“哎哟哎哟,孩子小不懂事,阿弥陀佛百无禁忌。”
我打趣眼镜说:“三哥,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虔诚,怎么,历经生死转性了?”
“胡说,你们可别不信,这越靠近主墓,怪事越多,嘴上每个把门的真不行。这不是虔诚不虔诚的事,这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听眼镜这么说,我也没接话,回头问肖子怎么想的,走这洞就是咽不下那口气?其实我内心也是倾向于走这洞的,只是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却没想好为什么要走这洞。肖子说:“哎,常远,我在你心里感情就是个莽夫形象啊!我说要走洞口肯定是有道理的。”
其实总结一下,肖子的思维很简单:咱们现在要么走,要么留着等死,所以必须动起来。走就两个方向,要么回去,要么往前。回去是死,因为咱解不开机关,往前也有可能死,但也有可能活,所以往前走啊!其实有的时候,身边就得有几个这种直肠子的,想到什么做什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和思前想后,大方向把握住就走!我转头问眼镜儿有没有意见,看着眼镜一脸懵逼的表情,我好像在说这么重大的事这就说完啦?我估计眼镜儿以前没被这种思维怼过,所以我拍拍眼镜的肩膀,示意他习惯就好了。既然决定要从这边走,我就走到了小洞口,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洞并没有被完全用土堵住,土之间好像还有些纤维和布之类的存在,眼睛说可能是当时情况紧急,他们拿自己的背包先堵住个大概,然后在用土填满缝隙。我觉得有道理,继续观察。这次一看,发现这土里有些非常细小的骨头,就让人啃完鸡爪子那么大的骨头。肖子看了半天,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说:“这大小,恐怕我脚上的小拇指头的都比他大!”
我回头问眼镜知不知道这事什么东西的爪子,眼睛一脸认真地回答我:“这……会不会是鸡爪的?”
肖子听完,就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心想你倒是真的跟我心有灵犀,一时间也被怼的没话说。我回头继续观察了一会,说:“再看下去也于事无补,咱们开挖吧。”
这洞口并不大,我叮嘱眼镜和肖子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任何细小的东西都不要放过。他俩倒是听话,他俩挖的时候,旁边要是在打两个考古灯,活脱脱就是一个青年考古教授带着自己的研究生来实习的场景。挖了一会,把挖出来的东西摆在面前一看,除了挖到了更多的刚才看到的那种小骨头之外,也就是些布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稀奇的东西。眼镜蹲在我的旁边,问我那些小骨头我能不能拼出来,我说我又不是学医的,哪会拼骨头啊。再说这些骨头全不全都是个问题,根本没法拼。正说话间,还在一旁继续挖的肖子大喊了一声:“嘿,你们看看,我是不是挖着鸡爪的脊椎了!”
说着拿着一个稍微弯曲的圆柱状骨头来到我的面前。我看了半天,这东西也太粗了,就算是脊椎也没有夸张这么多的吧。眼镜闻声过来一看,刚看了一眼,就吓的他立刻把那骨头扔了好远:“什么脊椎,那他妈就是一根人的肋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