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梦见我漂浮在夏周国古墓的上方,奇怪的是我好像有了透视的功能,我能够看清整个墓的构造,行走路线,机关的运作原理,还有那些飞鼠每天啃食人畜的画面。我看到当年夏周国的子民被烛阴奴役,看到他们得知烛阴死后在欢呼雀跃。我看到古墓的水晶台子里的两具尸体在冲着我微笑。我看到在古墓更深处可以通往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一种神秘力量在注视着我。我仿佛看到了真相。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我感觉到浑身很不舒服。就像打了某种针剂,让我全身的肌肉都不能用劲,一用劲就疼的要命。我觉得很渴,想喝水。我挣扎这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守岁趴在我的身边沉沉的睡着。我想张嘴说话,但是却发不出声音。我心里感觉一阵莫名的急躁,用尽力气用手使劲的拍了一下床。守岁睡得很轻,我一拍就醒了,这对我来说真是这么久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件好事。守岁看我醒了,一脸惊喜的模样,冲我喊:“老板,你醒啦!”
我使用从嘴里挤出“水”的声音,估计守岁没听清,但是很机灵,出门叫了大夫进来。大夫进来之后,冲着我全身一通检查,说了一句:“看样子度过危险期了,命应该是保住了。”
说完拿着病例好像要出去。我心里真是有一万头草泥马跑过去,老子要喝水!我终于明白当你想要一个苹果的时候,别人连香蕉都不给你时候的心情。我挣扎着想表达我的意思。那个医生回头看了一眼,说:“我知道!我出去就是给你拿水的,你刚好点,别乱动!”
就这样,我在这家镇级医院躺了快两周了,终于可以下地走路了。这两周真的是很煎熬,我能见到的除了那个臭脸医生和几个护士之外,就只有守岁。听守岁说,我醒来的最晚,眼镜和肖子都比我早醒一天。医生说我那天要是醒不来,就要把我转送到市里的医院里去。我说那我还是挺争气的,掐好时间休息完了就醒了。肖子和眼镜跟我一样,都因为伤势重住了单间。期间卖锅盔的大姐来看过我们几次之外,我们三个人醒来的这段时间都是守岁守在我们三个身边,轮流照顾着。我知道我们没醒来的这段时间守岁很辛苦,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我突然想到我肩膀上的枪伤会不会被医生发现,就旁敲侧记的问了守岁我的身上的伤势情况。守岁说他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没有人样了,全身都是血,医生看过之手,只能先对几处大伤口进行处理,要我们命的不是身上的伤口,而是肺部的积水。听守岁这么说,那个医生应该是没有发现枪伤,我就放下心来“守岁,你在哪发现我们的。”
我问他。“本来我照着老板们说的,一周以后在那去等你们,结果过了很久你们一直没来。后来我就隔几天去看一次。村里人都说你们丢了,我不信,我还想等你们回来教我识字呢!后来有一天我等你们实在无聊,天气又热,就想到旁边的河里去洗个澡,救过刚走过去就发现你们趴在岸边,周围都被血染红了,我赶紧回村找人把你们抬了回来送到医院了。”
我没想到当时老三随口开的一句玩笑竟然让守岁惦记了这么久,也因为那句玩笑,才让我们三个人逃出升天。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觉,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老板,你们在山里遇到什么了,竟然变成了这样?”
守岁问我们。我想我们身上的伤口总得有个解释,就说:“我们在山里遇到了蝙蝠,都是蝙蝠咬的。”
“我在山里这么久,没听说过有蝙蝠在咱们这出没啊。”
守岁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傻子,这世界这么大,你能全部都清楚?”
我拍了一下守岁的头,说。“那那两个老板呢。”
“我们跟他们走散了,现在可能死在山里了。”
我不想撒谎。“哦,您别难怪。”
小孩也想不出别的话安慰我们了。医生说我恢复的最快,可以下地走动一下,恢复恢复了。我心里想着赶紧去肖子和眼镜的病房看看他们的情况。一边让守岁扶着,一边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眼镜身体状况最差,我决定先去眼镜的房间看看。刚走到眼镜的房间门口,就听见眼镜在里面说:“小妹妹,你可不知道。这东西可值老多钱了。哎!你别笑,哥哥跟你说认真的呢,不信你上网查查!告诉你,这两天你好好照顾哥哥,等哥哥回北京,给你寄一个比这更好的!”
我一脸诧异,问守岁:“这人跟谁说话呢?”
“应该是护士吧,反正每次我一离开,他就找人家聊天,每次人家都挺开心的。”
我心说,眼睛啊眼镜,咱的事还好多都没搞清楚呢,你倒是先撩起妹来了。我故意使劲一拍门,走进去看着眼镜。眼镜看见我,一副小孩见着糖的表情。一旁的护士也识趣,就出去干自己的事去了。守岁扶着我坐到眼镜的床边,我就张嘴问:“三哥,我看你好的挺快啊,我可告诉你,人家是白衣天使,咱们这样的人还是别打什么歪主意的好。”
“老弟啊,这怎么能是歪主意呢,我就是跟人家搞好关系,人家能多照顾照顾我。”
“你跟人家看的是什么东西?”
“就是咱们在……”眼镜看了看守岁,继续说:“得的啊!”
说着把一个东西递到我的手里。我仔细一看,好像是个琥珀,但是总觉得不太对劲,就像是外面蘸了很多东西一样。“这不就是个普通的琥珀吗。”
“老弟,你从这个缝往里看。”
眼睛说着给我指了一个地方。从那个缝往里看去,除了黄色的湖泊以外,里面好像真的包着一个什么东西。眼镜接着说:“这恐怕是虫珀,最值钱的一种啊,等我回了北京,把这东西好好打磨打磨,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咱包里还有些小东西,出去以后好好再看一看,说不定还有好东西呐!到时候买了好价格,两位老弟给我分点汤喝就行!这一路上要不是二位照顾,我这条小命恐怕早就丢了。”
说着眼镜就要哭。我看这架势赶紧劝住了眼镜,说:“这一趟虽然咱们回来了,但是好多事根本没有任何进展,这些事等咱们出去了还得好好商量商量。你在这这么滋润,我就先走了,去看看肖子,等你能下地了,我们再说。”
“其实我早能下地了,只不过骗那个护士说我还不行,想多让她来陪陪我。”
眼镜悄悄地对我说。我看着眼镜生龙活虎的样子,心里流过一阵暖意,想着能活着回来真好。离开眼睛的房间,我走到肖子的病房。走进去一看,肖子不知道从哪骗来的一个手机,正在看视频呢。我走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他正在看什么看的入迷。我走进一看,好像是直播捕鱼抓虾的。我冲他一喊:“看什么呐!”
肖子转头看到我,惊喜的说:“常远!你都能走啦?”
“你从哪来的手机,还看直播?”
“手机是护士姐姐的啊,我说我无聊,能不能借她手机玩,她说可以呀,就借我了。”
“唉,你可连着网呢!这流量费谁给你掏?”
“还有你呢啊,不行我就拉下脸去求眼镜,他应该有钱。”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万一我俩都醒不来了呢?”
“不可能,我知道你俩一定没事!”
肖子一脸认真地说。我笑了笑,说:“我隐约记得在山里的最后一刻,你叫人家眼镜儿来着,我刚从他那过来,他说他还记着呢,他最烦别人给他起外号,你还想跟人家借钱?”
“不会吧,我看眼镜不像是那种人啊。你别说,这网上抓个臭鱼烂虾的都几万人看,咱这一趟要是直播了,不定多少人看!”
“行了,别瞎想了,好好休息,这次之后咱再出去,不知道还有什么等着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