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不是那个楚伊湄吗？”

楚翌淡淡一笑，用更加嘲讽蔑视的语气回敬道。“你！”

楚伊湄横眉立目，在楚府一向只有她可以颐指气使，一向逆来顺受的楚翌竟然敢当面冒犯她，让她感觉自己被蛇咬了一口，差点跳起来。她不就是嫁了个皇子吗？这就觉得自己身份不同了？也不看看兔子尾巴能不能长久！楚伊湄扬了扬细挑的眉梢，鼻子傲慢地向上皱了下：“楚翌，身份了不少啊！我倒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身份下去。可惜呀，你——没有那好命。”

楚翌感觉到施姨娘挽着她的胳膊颤抖了下，然后悄悄拉她，以避免这场纷争。楚翌抗拒了她的拉动，冷冷地一笑：“我有没有那命，你说了不算。你若是有你以为的预知能力，还会在起云殿里——丢人现眼吗？”

“！”

楚伊湄气得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话来。她旁边的楚伊姒怒目以对，显然，她也接受不了“婢女”的反抗。“哼！”

楚伊湄冷哼一声，“那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这戏码的结局，也不会太遥远了。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楚伊湄说着，就拉起楚伊姒转身离开。“好啊！那就拭目以待！”

她身后飘来楚翌毫无退让、底气十足的话语。虽然抬起的腿僵了下，不过楚伊湄也并未停下来。倒是楚伊姒愤怒地回身，甩过来一句：“你别猖狂！早晚让你哭不出来！”

“我倒是会让你哭得出来！”

楚翌反击的话立刻像石子儿般，硬生生地怼了回去。那楚伊姒扭过头来想回怼，又一时想不出话语，被她姐姐说着“不跟她一般见识”又硬拽着拉回去。“你有见识吗？！除了女承母业的勾男偷汉，你还懂什么？！跟我一般见识，太抬举你自己了吧！”

“你！”

那姐妹俩都扭过头，简直要气炸毛了！楚伊姒就要冲过来跟楚翌厮打，被管家、嬷嬷等一干人死死拖住，强拉回去了。见那些人走远了些，施姨娘皱着眉头，低声责斥楚翌道：“你一个女子，说什么‘勾男偷汉’，这样污秽的话你也能说出口？！成何体统？！”

楚翌瞥了眼施姨娘一脸负责的教导模样，没有作声，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小翌，她们说什么，你装没听见就行了，为什么跟她们为怨结仇的？！”

施姨娘继续教训说，“小翌，以后找机会化解开，别任性。老爷说……”她朝两边望望，见丫鬟都跟得不算近，于是放了心，但仍旧压低嗓音说，“陛下有意培养二殿下做继承人，将来楚伊湄就是皇后，得罪不起的……”放在以前，楚翌可没耐心听施姨娘的唠叨。可是别后再见，心绪不同了。施姨娘那些无休无止的唠叨，就像是一双温柔慈爱的手，轻轻抚慰着楚翌的心田。“姨娘放心就是，我自有道理。”

楚翌假装乖巧、可爱地回答说。施姨娘脸上绽开了幸福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