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一个耳光。可是……这个第三者,在这个她身处的朝代是合法存在的。她是乌辰瑾名正言顺的姬妾,可以跟乌辰瑾谈情说爱,也可以跟他同床共枕。反而,她若有这样捍卫主权的举动,却是违背道德和伦理的,属于男子休妻的标准中,七出之六——妒忌。可楚翌的妒火就是在熊熊燃烧嘛。不说抢她夫君的莺儿可恶,乌辰瑾那暧昧、纵容的态度……或者是乐得享受的态度吧——更可恶!这才一个,今天正巧被她遇到了。长祥宫里这样的角色有五个呢,她还能像防贼一样提防着?!也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啊!何况,她再提防,也搁不住人家乌辰瑾来者不拒或者雨露均施啊!心里真酸溜溜的难受。想来还是另一世界的一夫一妻制好。楚翌咬了咬唇,偷偷瞪了眼安闲自若捧书读的乌辰瑾,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看到怒气冲冲的主子回到了青梅苑,青儿二人也不敢问,只得跟着回来。谁知主子又是捶床又是跺脚的发疯,问她也不回答,俩人无奈对望,一脸懵逼。晚膳自然也没用,都让撤去了。掌灯时分,见主子一会儿出房往外面看看,再回屋发会儿疯,然后再出来看,再回屋闹一会儿。真不知她中了什么邪。不久,荣王过来了。在屋外正无措的四人顿时有了主心骨,青梅赶紧迎上去指指房间,比划几下。在黑莲的影响下,她们都已达到了手语九级的程度了。乌辰瑾笑了笑,吩咐她们——“下去吧。”
四人顿时如溺水的蚂蚁上了岸,逃命似的“下去了”。房间门反锁着,乌辰瑾没推开,就敲了敲门,说:“开门!”
他听到里面立刻静了下来。过了会儿,楚翌镇静的声音传出来:“王爷还有五个姬妾呢,往别处去吧!”
“这可是你说的!”
乌辰瑾的语气里充满警告意味。“是我说的!你去吧!”
里面针尖对麦芒,毫不退让。“那好,我去了,你别后悔!”
乌辰瑾显然恼怒了,毫不迟疑地就往外走去。或者说,他正中下怀,顺水推舟地往外走去。房间里的楚翌显然气得够呛,抛出来一句“你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也不知乌辰瑾有没有听见,或者听见了装没听见,反正他大步流星地去了,抛下愤怒的小鸟,在房里拼命撕扯着自己的羽毛。终于,羽毛凌乱的小鸟打开房门,四下打量一番。那无情人果然狠心离开了,连背影都没给她见着。楚翌喘几口粗气,对院门处探头探脑的黑莲吼了句:“跟去看看他到了哪个院儿!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黑莲站着不动,一脸懵懂地瞧着她,那木呆呆的样子,像极了她曾经养的傻二哈。这种事原不该派她吧。“青儿!”
楚翌见青儿小心翼翼地跑过来,又把刚才吩咐的事交给她去办。青儿急忙点点头,跑出院子悄悄追乌辰瑾去了。“岂有此理!”
楚翌回到房间,火冒三丈,寻思一番,觉得乌辰瑾一定是去了那个莺儿的院子。“狐狸精!男人就喜欢狐狸精!”
楚翌咬牙切齿,抓起桌上茶杯,狠狠地砸向对面的墙壁。只听“啪”的一声,茶杯盛开一朵白花,瓷片稀里哗啦地往下坠落。楚翌的心,也跟茶杯一样,碎成了千万块儿小瓷片。“乌——辰——瑾!我恨你——”楚翌歇斯底里地恸哭起来。“女人打翻醋坛子,可真可怕。”
蓦然而起的一个声音,把楚翌惊了一跳。她循声看去,见乌辰瑾靠坐在她床上,一脸坏笑地望着她。“天哪!”
楚翌双手捂住脸顺便擦去了眼泪,恨地下没有缝让她钻进去。可恶,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用说,他像看好戏似的,把自己刚才这一番本色表演看了个完整?我的天!糗大了!乌辰瑾用衣袖帮她擦干泪痕,审视着她的眼睛,嘴角浮现着掩饰不住的笑意:“这是吃哪门子干醋呢?”
他的笑容好坏啊!眼底流淌的嘲弄和戏谑,也灼烧着楚翌的小脸,让她火辣辣的。“干醋还是湿醋,你心里清楚。”
楚翌娇嗔地说着,将脸埋进他的怀里。熟悉的馨香扑入她鼻息,是那样醉人。“你看见我接触别的女人,你嫉妒、生气,说明你在乎我。”
乌辰瑾抱着楚翌,轻轻抚着她的背。“小翌,我可以答应你:从今往后,乌辰瑾只属于你一个人。”
楚翌心里一动:“可是,你那些侍妾怎么办呢?”
“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处置吧!”
“喔。”
楚翌答应一声,暗暗说:“乌辰瑾有这么好吗?他真的……愿意只属于我一个人吗?”
“小翌,”乌辰瑾接着说,“不过,我要你也给我同样的承诺。你愿意吗?”
这——自然是应该的。男女平等嘛。楚翌肯定地冲他点点头。乌辰瑾拥着她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她,眼眸中似有什么情绪在纠缠。过了会儿,他轻声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你唯一爱着的人吗?”
“是,王爷。”
“你是不是愿意只属于我一个人?”
“愿意!”
“好!”
乌辰瑾紧紧抱住了楚翌,他的手臂像铁箍一般勒着楚翌,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过了会儿,乌辰瑾伸手解开了楚翌的衣服盘扣,将一个物件捏在手里,问道:“这个呢?是不是应该交给我?!”
什么东西?楚翌往他手里瞄了一眼,才蓦地想起:那是慕容誉送的贺礼——青鸟衔珠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