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几日,听到姨奶奶因病身亡的消息,临终最想见女儿也没能看上一眼。大概是怕传染上瘟疫吧。在屋里算铺子开张的盈利时候,有丫鬟进门禀告道,“小姐,艾青要见你。”
江南有些奇怪,沈府下来令,不让她进。怎么来找自己。“什么事情?”
丫鬟低着头道,“听说大小姐的银钱被曹母全拿走给儿子治病,花光了,家里没法生存,要把艾青和自己的丫鬟卖了。”
江南一脸惊讶,看着丫鬟,什么药值一千两,看来为了子嗣,什么都不重要了。江南想了想,“让她家里人把她接走。”
没道理害了原主,还能以德报怨的去帮助她。原主被她害的还不够吗?沈家败落后,何曾因为主仆情谊,对重病的原主帮过,让病入膏肓的原主再院子里自生自灭,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曹宜春,把药强喂给原主,自己大着肚子,再一旁冷眼看着。看来是原主正室的位置妨碍了她,凭她的身份怎能做主母。新来的正室还能容得下她们母子?是不是当初陷害沈府的都是她做的,以此为孩子保障或者是富贵之类的。不然一个妾室,曾经还是主仆的关系,怎么如此冷冰冰的看着原主香消玉殒。大皇子夺嫡失败,被封了安平郡王,限于三日内前往封地,无诏不得回。没了大皇子,曹家现在败落的彻底,想要陷害沈家大概也没那个能力,自身难保。想到这里江南才彻底放下心来,现在沈秋妍和曹家已无往来,断了联系,想要动手脚,自己身边有孟仲宣,到也没那么担心了。那边曹家一千两就这样被曹母花了,沈秋妍捶胸顿足,痛哭流涕,气得当场和曹母吵了起来,曹家扬言要休妻,才停了吵闹。左邻右舍听到吵的很凶,当即都出来劝架,听到曹宜春以后没有子嗣,周围的人唏嘘不已。也有人和看笑话的,嘲笑着,曹家坏事做多了,得了报应。连过了几日,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柴米油盐,样样都拿不出手,曹母曾经做爵公夫人的时候大手大脚惯了,一千两对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没道理给儿子治病还有错了。心里憋着气,见了沈秋妍也没有好脸色,恶言恶语,直到家里没有米下锅,才知道日子的艰难,把家里所有的银首饰,还有沈秋妍的首饰统统的拿去典卖了,最终才换得十两的银子,还打起了沈秋妍的嫁妆,撺掇着把田地卖银钱做些生意。沈秋妍思索一番,是这个理,听了曹母的话把沈府给的百亩田地卖了五十两,全部加起来,也就六十两,让曹母做生意,谁知道,小本生意也难做,吃不了早出晚归的苦,又被同行排挤,最终血本无归。曹宜春之前被打得下不来床,经过两个月的修养,彻底的瘫痪在床上,不能动了。人也憔悴的很,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对曹母,沈秋妍发脾气,大骂沈秋妍是扫把星,从她嫁进来家里每件事都倒霉透顶,大嚷着要休妻,声音大让隔壁碎嘴的邻居都知道她是扫把星,自此这样的坏名声被传了出去。曹宜春消停了几日,以为他歇了心思。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写了一封休书,言她辱骂长辈,不孝不悌。不伺候夫君,卧床期间没看到她端茶倒水,都是丫鬟和曹母做的。还有无后等一大堆的理由。沈秋妍看到大大的休书两个字,崩溃了,看到无后两个字,更是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来,成亲四个月,至今还是完璧之身,有后,难道是别人的?自己所有的钱财都被曹家搜刮了去,还卖了自己的嫁妆,被休能去哪里,沈家自己回不去了,父亲进了大牢,母亲得病去世,曾经当做父亲的哥哥,此时也不待见自己,为了曹家,身无分文,哪里还有家呢?曹家利用完自己就把自己丢弃,天下哪有这么美的事情,既然想要休弃我,那大家都不要好过。“我不同意,把那一千两还我。”
她满脸愤恨道。银钱花都花了,曹母哪里有钱还。十二月,寒冬时节,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整日的学做饭洗衣,伺候瘫在床上的曹宜春,这样的日子再也过不下去了。某一日的清晨,曹母和曹宜春躺在冰冷的雪天,再也没有醒来。沈秋妍草草得办了他们的丧事,从此深居简出,很少看到她的身影。雪天放晴的一个午后,官差把沈秋妍抓走了,说是她毒害自己丈夫和婆婆。是江南揭发的,暗中派人盯着曹家的一举一动,才知道是沈秋妍下毒害死了他们。一切都很顺利,江南心里有些疑惑,问对面帮她夹菜的男子,“曹宜春瘫痪是你的手笔吧。”
说的肯定。孟仲宣点点头,眼睛看着对面心爱女子“敢觊觎你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想了想,又道,“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没有感情的新婚夫妇。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了而已。”
他握住江南的手,“你是我一个人的,以后有我保护你。”
说的一脸认真。江南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听到沈秋妍得到应有的报应,自己还有眼前人的珍惜,心里的恨意,郁气全都消散了,此时才算是真正的轻松自在。新年的前一天,江南上街看到一个姑娘被婆子狠狠的暴打,远远的看上去像是艾青,自从被沈秋妍卖掉后,也没有她的消息了。艾青远远的看着江南优雅端庄的走到裁缝铺,心中后悔不已,原来最好的日子是再江南的身边,每天最多的活计就是端茶倒水,伺候小姐。现在一点事情做不好,就会挨打。脸上毁容,有钱的公子根本不看她一眼,此生大概就这样了。过了新年,到了三月份,就是江南和孟仲宣的婚期,婚后两人相濡以沫,如胶似漆,恩爱一生。经历了生老病死后,六十六岁的某一天,再也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