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狭窄的通道,两人回了地窖。看了看,想着等会让婆子打扫一下,下午再去多买些粮食先备着。谁知道皇子之争,什么时候开始,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也没听说朝堂上有什么大事发生。总之有备无患。上去后发现婆子准备好午饭,正准备去找她们,吃饭的功夫对着婆子说,把地窖随意打扫一下,下午她去买粮食放里面。没理会小双的眨眼睛,反正通道已经堵住了,没那么容易发现,让小双搭把手看着就行。下午去了粮行,发现有些微涨价,涨的不多,大都是中等粮食涨价的多些,像细面,细米,反而涨的不多。江南买了二十袋细粮等,其余买的都是细面等。置办不少的油盐,都是分开在几家铺子买的。一家买的多了,难免别人生疑。下午就有人送过来,因着天冷,家家关门闭户,倒是不知道来来回回几批人,就是看到了,也知道里面是粮食。因为马车送来,车上都有商行的旗帜。多少的量没人说什么,毕竟年关,储存粮食是人之常情。家有余粮,心里不慌。倒是有几个邻居看这新来的赵女户,买了不少粮食,又有达官贵人相交,见识远的倒也跟着买了不少,但是也不算很多。除夕前一日,江南让人给章府送了节礼,感恩章先生的知遇之恩,让她年后去商行做账房。江南答应了,等着年后就去。下午,阿那达带着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绫罗绸缎,皮毛珠宝,还有很多名贵首饰,江南没有收,让人带回去,她这个小宅子,收这么多,不是招贼吗?倒是蓝将军私下送了名贵的夜明珠过来,同样也被她打发走了,管事叫她真的不收,又急忙回去复命。至于将军怎么想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日子反而平静下来,江南整日窝在屋子里,和小双一起贴贴对联,贴窗花,到处透露着喜庆的气氛。让婆子做好除夕的饭菜,就让她回去,自己和小双二人一起过。除夕一过,天空彻底放晴,阳光都是暖和的,春暖花开,柳绿花红。这一日却传来,赵姨娘的脸彻底毁容了,腰直起来就疼,每日只能躺在床上才能缓解,若是走路多了,得要躺好几天才能修养过来。只能弯着腰走路。将军府怎么可能要一个顶着毁容的脸,直不起腰,像个老太婆的姨娘。所以在正月底的这一天,方姨娘上门。她对原主也好,对她也罢,都会帮一些,但最多的是为了她自己。因着方姨娘对她没什么恶意,江南让人上了茶,对她也是不咸不淡的态度。方姨娘却总是满脸笑容,她可不想得罪江南,这样有智慧,聪明的女子,与她交好,对自己百利无一害的。“三小姐,二小姐让我问问你,她的脸为什么还没有好,是不是你……”方姨娘面有难色,下药二字她怎么说出口,老爷在家里急的火烧火燎。二小姐可是他唯一能说去让他有面子的儿女,又是将军府的人,他还等着将军对他的照拂呢!万一女儿身体一直不好,将军对她没有宠爱,他们赵家,岂不是没法再上一层楼了!上次和江南不欢而散,这次他可不想舔着脸来问它。所以只能让方姨娘上门,江南对她总是有几分面子的。江南听后一脸所悟,道:“下药?也得她配啊!”
方姨娘想当和事佬,看江南硬气的态度,不知如何开口,但还是道:“我昨天去看二小姐,她的脸特别吓人,我看了也吓一跳,夜里还做了噩梦,不知道是谁把他害成这样。”
说话的间隙,还瞄一眼江南的脸。见她神色如常,听到二小姐毁容,眼神也没有变化,高兴,记恨,可惜,什么神情也没有。这个时候她才相信,二小姐的伤和她无关。又接着说:“她那腰甚是奇怪,不能站,不能走,只能躺,她那身份按理不能请太医,将军怜惜她,亲自去请了太医给她医治,也没查出原因来,你说怪不怪?开始我还以为二小姐是有了身孕,唉,可惜了。”
说着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口茶,低下头没看到江南眼底疑惑神情。蓝将军这人可从不会为这等小事请太医,对外对夫人表现的铁血柔情,私下里则是铁石心肠。他府上可是有个得宠妾室,最后被打死了,谁打死的,都道是将军夫人的手笔,里面未尝没有他的意思。这事可是很少人知晓。将军府的妾室在当下看来,确实非常少的了,其他家的夫人都是羡慕不已,又嫉妒的很。里面的真实情况,让将军夫人有口难言,事实上,她全部听将军的话,让她做什么就得做。从那日上门,江南就有些疑惑,那个夫人处处看他的眼色。只是不知道将军知道他的夫人害原主吗?许是知道的,否则为什么后面他的夫人能和他一起上门,又能和颜悦色对着她。江南心思转了几番,道:“确实可惜了,殊不知,她可不是只和我有过节。”
言外之意,有过节的要么是赵府的,要么是将军府的。女人之间的争斗,可不紧紧是争奇斗艳,往往一个眼神都能让这个女人对你,恨之入骨,或者除之而后快。江南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乖巧可爱的,美艳的,默默无闻的。最后他们的手段真的是闻所未闻,狠辣无情。所以说不要先看任何一个女人,成也女人,败也女人。方姨娘回过神来,吃惊道:“你是说那位夫人吗?”
江南微笑着:“我可没说,是不是谁知道?”
在听将军话的女人,也不会全部对她言听计从,既然如此,坐实这种名声,也未尝不可嘛。方姨娘用手拍拍胸口,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将军年前总是斥责夫人,说她善妒,不守妇道,还说她生不出儿子,好像要休了她。”
最后三个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听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