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水不要钱似的,冒出来,用丝绢擦着眼睛,最里还说着:“静婉,去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去。”
吴静婉看到母亲递过来的眼神,装作委屈的样子,“娘,既然表嫂不喜欢我们,明天我们就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的眼水,如同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望着张正华。一副我见犹怜之态,让他顿时觉得表妹受了多大的委屈。急忙道:“表妹,是金玉说话重了,她平时不这样的,金玉,舅母和表妹来家里做客,你看你诬陷舅母在前,委屈表妹在后,你这个毒妇!”
大爷的,婆婆和丈夫不帮着媳妇,倒是帮着一对白莲花母女。这两个人是瞎的吗?哪里有眼水。哭两声,就是委屈她们了。原主的委屈,水来为她说句话。本来也是想看看张正华对妻子到底在不在意,既然这么无所谓,大家都不要好过了。江南冷冷道:“张正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委屈你的好表妹了,进来这么些日子,好吃好喝的伺候,说她两句还不乐意了,难道她真想做别人妾室,大街上,男人多的是,随便都能做个正室,和别人抢丈夫,是个人都不会这么干。难不成你想纳她做妾?”
张正华急欲解释的脸,着急道:“不是,不是妾。”
妾人家也不会同意啊!曹金玉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那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出来,我就成全你!”
江南逼问。你能直接休妻另娶,老娘抓花你的脸,要提,也是我提。两女子这会可不敢直接提出来,曹金玉后面还有个曹家呢,就曹父那粗鲁的屠夫,知道女儿被休,还不得杀上们来。一身横肉,脸上胡须一大把,看着都渗人,每次来看女儿,张正华招呼一声,以看书为借口,又跑到书房里去躲着了。曹父也知自己相貌吓人,每回回想好好说话,可架不住自己的脾气,声音洪亮,这个院子都能听见。可就是再吓人,那也只是他的老泰山而已。他的女儿在他家不还得听他们张家人的话吗?他们变着法的折磨,让她有苦说不出来。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呀。一个倒贴的女人,谁会信呢?毕竟当初是她自己要死要活的嫁进来的。“表哥,表嫂,不要为了我吵架,你们有话好好说,这些日子表嫂对我们很好,洗衣做饭没得说的”吴静婉假意相劝。实际上想在添一把火。让他们俩这把火烧的旺旺的。“放屁,谁会为了你吵架,既然你说洗衣做饭什么都做了,就这还让你们受了委屈,你们是有多金贵的人!难不成你们的亵衣亵裤还得让我洗!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江南怼她。语气冷硬,口中振振有词。真的千金小姐可不得要配几个丫鬟。像她这样什么都得动手做的,到张家来还摆什么小姐的架子,指挥着原主做这做那的。若是江南可不惯她。这话说的可让吴静婉羞愧的低下了头,亵衣亵裤,可不是,一般女儿家说出来的话。她这个表嫂,就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随便说出口,真的像表哥口中说的粗鲁,秽言污语,口无遮拦。这回眼水直接落了下来,小声哭泣着,转身跑出去。这就哭了,她说的话哪里难听了,这点话都听不了,抢别人丈夫怎么好意思了。这种白莲花,她见的多了。不过手撕这种哭唧唧的白莲花,倒是挺痛快的。嘴里痛快了,可是她一个激动一下坐在了板凳上,这酸爽,真的不是一般承受的,浑身都难受。龇牙咧嘴的,疼的眼睛里泪花闪闪,紧咬着牙关,不露半分。张正华看到佳人委屈的哭着跑出去,他是读书人,秉承着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跑出去,安慰她。只能让母亲出去,朝着母亲拱拱眉头,吴母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见母亲出去安慰表妹,一颗心才安静下来,发觉自己对表妹的情意可不是浅显那种。江南见着人出去,凉凉道:“这就哭了,我还没说什么,姑娘家家的,脸皮薄薄一层,以后怎么嫁做人妇。”
张正华变了脸色,不怀好意的道:“你要是闭不上嘴,一包哑药早晚送给你。”
声音难听不自知,竟然把表妹弄哭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赖在本公子身上的无知妇人,竟还想凌驾于表妹之上,早晚有一日让你说不出话来。夫妻几载从未说过如此狠话的张正华,此时此刻为了表妹,说出这样的有伤情分的话,江南内心一阵难受,手轻轻的安抚胸口。这样的夫妻做着,真难为原主了。别人欺负自家媳妇,不护着不说,还帮着别人教训自己,甚至还送她哑药,这样的丈夫,留着干啥,喂狗都比他强,至少狗忠心护主,还能看家护院。“张正华,你是谁的丈夫,帮着外人要毒哑我,好啊,你敢做吗,我就去外面告发你,谋害妻子,看你以后该怎么往上走。”
只要想继续考取功名利禄,名声看的比谁都重。“你,你这个无知妇人,看看你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谁会相信你说的话,就是个疯妇。”
张正华根本不想看她的样子,倒胃口的很。我一介秀才,志在朝堂,怎么能因妇人失了前途。江南没看镜子,也不知自己现在容貌怎样的,想必也不会是太难看,除了声音外,就是身体太瘦弱了,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的样子。逢头垢面,倒是真的,刚才还是自己梳的头发,活了一辈子,虽然有丫鬟伺候,可简单的发髻还是会的,在高深的宫廷发髻,她也是学过的,只不过没有给她展示的机会罢了。说不得以后还会进宫,到时候做个发型师,也是一份不错的职业哈。江南苦哈哈的想着。也就是她不在意,否则张正华这番话,原主早就背地偷偷抹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