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在新赛道上奔跑，需要战甲辅助。他没说，司年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她微微颔首，“好，那我明天一定好好选一选。”

沉默片刻，司年仰头问他，“你来的这几天，事情解决完了吗？是不是一直也在忙啊？”

他下颚低在她脑袋上，头发弄得下巴有些痒，他勾唇笑了笑，“差不多了，而且事情是做不完的，你都来了，我怎么能忙着工作不顾及你？”

“我没关系。”

她言，“我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干扰你的工作。”

“那能是干扰，我心甘情愿。”

司年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愣愣的看着他，席司妄好笑，贴着她的脸，“怎么这么看我？”

司年想了想，回答，“就是觉得，对不住你。”

“嗯？”

“没什么，没听到就算了。”

她觉得，双方付出一点都不对等，席司妄对她这么好，事事亲力亲为，而她似乎一直在逃避他的入侵。尽管她觉得自己可能逃不掉，却也不给他一句准话，她跟个渣女似的。享受着属于他的好，却不给任何回应。心脏闷得有点难受，她哑着嗓子轻声问，“七哥，你每天对着这样的我，真的不烦吗？”

声音很小，似乎藏着点自暴自弃，席司妄愣然片刻，“说什么？”

司年摇摇头，将脑袋埋在他怀里，觉得再开口就有点难以启齿，席司妄不是完全没听到，他就不知道这姑娘的脑回路是怎么来的。他轻轻摸着她的脑袋，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年年，七哥喜欢你，是七哥的事情，你给不给七哥回应，之前也告知过七哥；所以你别觉得七哥对你好是想给你压力，并没有，我只是见不得你难过伤心，不管这份伤心是我给的还是别人给的；我给你理所当然享受我对你好且还不必还的权利，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不是给你压力，听明白了吗？”

司年压在心底的坏情绪，刷一下清理干干净净，她不知道席司妄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显然，她的精神层面，确实负罪感少的很多。席司妄哭笑不得，“别胡思乱想，有时间就去看看漫画动画片，不要在自我内耗上多想。七哥做什么，都是七哥自己自愿的，你别将我的自愿，建立在你自己的痛苦上面，那我跟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你才不是。”

“嗯，我肯定不想是，所以求年年成全。”

司年被他逗笑，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只有笑得很开心的时候，那对浅浅的梨涡才能看到，平日里，基本看不到。见她心情渐渐好转，席司妄也松一口气，圈着她腰的手臂收紧，“想不想看看明天礼服的设计稿？事实上图片我这里也有，不然先选一选？”

“好啊。”

席司妄手臂一伸，将旁边的平板拿过来，打开摊在司年面前，相册里就躺着好几张图片。司年粗略看了看，每一套都极具特色，而且各有千秋，席司妄甚至没忽略珠宝的搭配，目测都是贵得离谱的价格。她看得心在滴血，但也没再扫兴，毕竟是席司妄给她精心准备的，她以前的服装，爸爸也从不在意价格，现在换个人宠着她，她应该高兴才是。司年每张图片都细细打量，然后挑选了两件跟主题差不多风格的裙子，侧头抬眸看着席司妄深邃的眼睛，“七哥，这次霍家宴会主题是大自然，我觉得这两套就很符合主题，明天去试试这两套，其余的不用试了，不合适。”

席司妄颔首，“可以，珠宝搭配得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怎么会不满意，光从材质上看，就知道很贵。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有价无市，而且从设计上看，似乎是年份已久，像是……司年觉得自己胆子有点大，抓住了席司妄的手，“七哥，这个……”她指着屏幕上的珠宝，“这个是不是中世纪皇室的那个收藏品啊？”

席司妄挑眉，“看来课业很扎实。”

她瞪圆眼睛，“真的是啊，这是哪里弄到的，能弄到也不容易，你是怎么做到的？”

席司妄好笑的看着她，“拍卖会上买的，原本打算送给你，但是想到你要来香江，就见面的时候直接给你，收藏。”

司年觉得这套珠宝能让自己这辈子衣食无忧，一边感慨席司妄大手笔，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暴殄天物。“七哥，多少钱啊？”

“你喜欢就行了，钱不是太重要的东西。”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司年对有钱人的凡尔赛冷漠脸，她太穷了，所以这种话她不敢说也说不出口。席司妄见怀里的人气鼓鼓的，有些好笑，“七哥给你的卡，你也可以随便买，求年年多给七哥花点钱，好不好？”

“还有这种好事，从未听过这么希望别人花自己钱的人，七哥，你是不是恨钱啊？”